说起来,宋屿川的年岁和修为,虽与江雾逆天的天赋无法比拟,但在不久的将来,也是一颗新星!
不得不说,除开江雾,宋屿川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就是不知澜雪到底对谁有意思?
“要说近日最引人瞩目的,莫过于招摇山上的神器现世。”
千味楼的厅堂里,案几之上,有一说书先生正在讲故事,抑扬顿挫的声音立即吸引了几人的注意:“只不过,半月间,前赴后继地赶往招摇山的弟子,都莫名失踪,与宗门失去联络。有知情人士透露,在招摇山上住了一只大妖,是那神器的守护者,若不是神器真正的主人,就会被这只大妖无情吞入腹中!”
说书先生重重地拍了扶尺,摸了摸自己寸长的胡须,说完了近日的趣闻。
千味楼下,坐满了一众仙门弟子,他们均衣着缥缈宗的绛紫色衣袍,举止文雅的用餐。这时,其中一名弟子饮罢白瓷碗盏中的茶水后好奇地发问:“说书的!照你这么说,若是神器真正的主人到场,就不会被那只大妖给吃咯?”
高台之上的说书先生听了这名仙家子弟的话后,举起折扇挡住脸,似笑非笑道:“这个嘛,若真是有缘人,又怎么会被大妖伤到?”
听了这话,台下数名仙家子弟面面相觑。
说书先生继续说道,“传闻有言,这招摇山的大妖,有毁天灭地,移山倒海之能。还请前往招摇山寻求机缘的弟子,做好一去不复返的心理准备!”
语毕,说书先生手上的扶尺重重地落在了桌上!
栗飒梦却眼尖地瞧见大厅里一个熟悉的面孔,那是……
只听“哗啦——”一声,澜雪看着栗飒梦突然起身,眼里闪烁着泪花。
澜雪顺着栗飒梦的视线,看见了楼下里头戴玉冠,衣着紫袍的少年。
她不由地开口:“小栗子,你若是看见熟人,想去打招呼的话,就去吧!我们不用你招呼。”
栗飒梦泪眼朦胧地看向澜雪,面上颇为不好意思:“我……”
澜雪挥挥手:“你快去吧,到时候我们用传讯玉蝶联系。”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栗飒梦面露感激之色,匆匆离开二楼,直奔大厅而去。
千味楼大厅里,洛祈年站在点单区,声音干净又好听:“你好,我要一份糯米凉糕。”
等待片刻后,店小二拿出包好的糯米凉糕递给他,笑道:“洛公子可是许久没有光顾小店了。”
洛祈年他接过包好的凉糕:“近来忙于宗门事务,抽不开身。”
店小二却道:“洛公子这凉糕可是买给你师妹的?”
他眼中出现一抹忧思,点点头:“这是她最喜欢的点心,可师妹失踪多年,此次外出,若有机会寻到她……”
店小二看见洛祈年身后站着的姑娘,揶揄道:“洛公子莫要说笑了,你师妹不就站在你身后吗?”
洛祈年怔住,他愣愣地回头,待看清眼前的人时。只听“啪——”的一声,手中的糯米凉糕掉在了地上。
栗飒梦看见地上的糯米凉糕,终究是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
“师妹!”
洛祈年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栗飒梦跟前,扶住她的双手轻轻颤抖。好似不敢相信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就这样轻易出现在自己面前。
栗飒梦带着哭腔喊着:“师兄!是我,我回来了!”
洛祈年伸出手,想要抚上栗飒梦素白的脸上,又怕这只是一个美梦,一伸手,人就消失了。
就在他放下手的刹那,栗飒梦抓住他的手,带泪的眉眼染上一抹笑意:“师兄,是小梦,小梦回来了!”
他终于握住她的手,相信眼前的人并不是自己的臆想,声音沙哑:“小梦,你……到底去了哪里?”
栗飒梦想到邺城的经历,眼中黯然一痛,吸了吸鼻子道:“师兄,此事说来话长。这些年,师父他们还好吗?”
洛祈年刚要开口,一道尖细的女声打破了两人之间久别重逢的温馨氛围。
“祈年哥哥,原来你在这啊,叫语苏好找!”
同样一身紫衣的少女看见两人,走上前来,她娇滴滴地咬着唇,两只湿漉漉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看起来人畜无害。
栗飒梦微微一怔,刘语苏指着她的鼻尖,疑惑道:“祈年哥哥,她是谁?”
洛祈年松开栗飒梦的肩头,眉宇间出现一抹复杂,只听他道:“这是我师妹栗飒梦,她是我表妹刘语苏,去年也拜在师父名下。”
刘语苏捂嘴惊叹道:“噢,原来你就是祈年哥哥失踪多年的师妹啊!”
洛祈年横了她一眼:“语苏,不得无礼,这是你师姐!”
栗飒梦抹了把脸,礼貌道:“刘师妹,你好。”
刘语苏故作亲昵地挽住栗飒梦的手:“栗师姐,你可算回来了!你是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些年,祈年哥哥可是日日念着你!”
栗飒梦挑眉看了一眼洛祈年道:“是吗?”
刘语苏:“是啊,也正是在寻找你的路上,祈年哥哥才想起与我的婚约,这才把我带回了宗门!”
“婚约?”
栗飒梦愣住,怔怔地盯着洛祈年,期盼他能给她一个解释。
“是啊,可是祈年哥哥心心念念的都是栗师姐你!只有你亲口拒绝他,他才能真正死心,与我成亲!”
刘语苏咬着嘴唇,湿漉漉的眼眶微微发红,委屈的眼神纯良又邪魅。
“栗师姐,你喜欢祈年哥哥吗?”
此言一出,就连洛祈年看她的目光都染上一抹紧张。
栗飒梦想起邺城惨无人道的三年,回忆起被温瑞清肆意凌辱的画面。再看着眼前端方君子的洛祈年,还有身形娇俏的刘语苏,两人站在一起俨然如一对璧人。
此情此景,她眼底涌起一抹浓浓的悲哀。
是啊,与冰清玉洁的刘语苏相比,自己早就不配站在师兄身边了。倒不如,就此放手,至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栗飒梦垂眸,长长的睫毛掩住了眼底的落寞,她语气却稀松如常:“怎么会,师兄对我而言只是师兄,我对他,从未有过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