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雪瞧见他后,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在这。好歹一路上两人结伴而行,就算现在找到小主神也不能过河拆桥撒。
宋屿川看见她及江雾,微微颔首,面带微笑地走了过来。
澜雪乐呵呵地同江雾介绍道:“这位是奉天宋氏宋屿川,把我从妖龙手下救出来的人。”
她又指了指江雾道:“这是我的同伴江雾。”
微不可察间,两人的目光相遇。
宋屿川身正眼清,拱手行礼间,无一不代表世家大族的良好教养。
江雾站姿雅正,回礼的举手投足间风姿绰绰,公子如玉陌上无双。
澜雪扫了两人一眼,感觉自己像是提前看见小主神和阿兄的初次交锋,这两人怎么打个招呼都怪怪的?
“撕拉——”
突然间,石门完全裂开,躺在地上,碎成了两半。
江恒、姜时之等人自门后出来,接着,一批弟子稀稀拉拉地涌现出来。
江恒为了保护姜时之被罡风伤得不轻,瞧见不远处的长廊时,忍着痛对她道:“我们到前面去歇歇脚。”
姜时之眼里全是地上的奇珍异草,她根本就没认真听江恒讲话。
这时,陆续进来的弟子也发现了地上的仙草灵药,发出阵阵欢呼声。
某丹修弟子蹲下身,捧起一株药草,一脸兴奋道:“是浊清藤!还是仙品浊清藤!这可是炼制仙品混元丹的稀缺药草!”
接下来,更有弟子惊叫连连:“汇源草!仙品汇源草!一株值五十万灵石的仙品汇源草!”
“天哪,这是什么人间天堂!”
某弟子瞪大眼睛:“仙品灵草遍地都是,这哪里是死门?分明就是机缘之门!”
江恒从不关注这些,并不知晓这一地灵草的珍贵之处。只是看到弟子们吵吵囔囔,个个像变了个人似的,就差把仙草供起来膜拜了。暗暗思量等出了秘境,定要这些人把揣进兜里的奇珍异宝吐出来,好为江家做贡献!
这时,澜雪瞥见江雾身后的紫阳神草,欲穿鞋却被拦住。
澜雪一脸欲言又止:“江雾,你后面有……”
江雾:“我知道。”
澜雪还是不太放心,毕竟紫阳神草放在哪里都是抢手货,一脸紧张:“那你还不帮我摘几株。”
江雾摁住四肢乱颤的澜雪道:“放心,他们拿不走。”
江雾话里有话的意思,听得澜雪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宋屿川却从采摘弟子的动作和神情发现了端倪,回答澜雪:“江兄的意思是,满地的灵草,即便能摘下来,也带走不了分毫。”
澜雪不明就里地看了一眼不远处浩浩荡荡收割灵草的队伍。
就听一弟子抱怨道:“这灵草怎么长了脚?还会跑?!”
旁边的弟子:“好生奇怪,这一片我刚摘完,怎的又冒了出来?”
有弟子反应过来:“不对,你们看看自己的储物戒指?”
果然,才摘下的灵药、仙草。通通消失不见,并回到了之前采摘的土里。
“怎么回事?灵药就在面前,好端端的竟无法采摘?”
更有弟子接受不了这个打击,一屁股坐在地上,垂头丧气道:“这……这可怎么办啊?”
只能看却不能带走,对这样一群刚经历生死门的弟子来说,莫过于当头一棒。
姜时之也发现问题所在,眼里都是苦恼。近年来,宗门开销极大,早就入不敷出,再没有进项,就真成了徒有其名的花架子。上回给阿恒买灵药可是花去了好大一笔灵石,眼前这批灵药可是逆转宗门开销的突破口。如今却告诉她只能看不能摸,姜时之的心顿时拔凉拔凉。
江恒却宽慰她道:“时之,你先别着急,我们到前面休息一番再想办法。”
姜时之心有不甘,就目前看来,只能再想其他办法了。
就听江恒大喝一声:“所有人,原地休息。”
说完,两人向花园中心的长廊走去。行至屋檐下,两人自然而然地与澜雪三人打了个照面,而姜时之无比诧异江雾和澜雪之间的站位。
澜雪整个人松弛地摊在长椅上,江雾站在她前方,以保护者的姿态悄悄遮住她露出的双足。
自珍宝阁匆匆一别,她就知道江雾在意这位澜雪姑娘。只不过,今日所见才得知,这位天上银月的二公子已被拽下万里高空,一头扎进了红尘里。
江恒与姜时之两人坐在三人对面的长椅上,江恒皮笑肉不笑:“还真是意外,没想到凭借二弟的修为也能找到这里来?”
言外之意借此嘲讽江雾的金丹期修为。澜雪刚想回嘴,又听他道:“能找到这里,想必二弟消耗了不少法宝吧?”
消耗个你妹的法宝!
“若江大公子知道我们江雾御剑都没用,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这里,岂不是无比失望啊?”
澜雪嘴角淡扬,连眼尾都带上了嘲弄。
江恒:“澜雪姑娘还是一如既往地信口开河。”
澜雪:“我有没有说大话,江大公子不知道吗?还是说你觉得江雾做不到?言下之意是觉得江雾没本事咯?”
江恒听完,盯着澜雪明艳的脸看了一阵,频频皱眉:“澜雪姑娘倒是对我二弟维护得很,只是不知今日这份维护之意,他日能得到回报吗?”
澜雪:“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也是,像江大公子这种人,对于想得到的,总是不折手段地强取豪夺。又怎会懂得如何报恩?也就更不会真心实意地维护一人了。”
澜雪意有所指,对于江恒表达直接,毫不掩饰心里的轻蔑。和煦的照样下,她肌肤如云,沁出一层淡淡的樱粉,眸光潋滟地如仙子般。
这般极致的美,是江恒从未见过。更多的是,她身上那股出尘的气质,实在罕见。
他想到:若此等美人委身于自己,可想而知,江雾的反应必定很有意思。
江恒喉咙里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脸上却换上一副伪君子的模样:“江某人不知哪里得罪了澜雪姑娘,唯恐姑娘处处责问?若是有,还请姑娘言明?”
只言片语间,江恒就将矛头指向澜雪。
澜雪:“不曾。今日不过是我与江大公子第三次见面。”
江恒不解:“那姑娘何恐对在下如此偏见?”
澜雪:“原来,在江大公子眼里。我那些话只是偏见?我还以为,江大公子只是个被宠坏的大少爷。除了没什么本事外,还时常以取笑自己二弟为乐。万万没想到,还是个敢做不敢当的缩头乌龟!”
“你——!”
“只不过,你再如何为难他。他都比你优秀,从前如此,往后更是如此。你永远都比不过他。”
自始至终,澜雪的语气和表情都是那般淡定平静,连丝毫失态都没有,甚至不曾皱一下眉头,但江恒却被她激得哑口无言、眼中怒气迸发。
怎么可能!江雾怎么能与自己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