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三品高手,还是为皇室效力的三品高手死亡,这件事情非同小可。
整个上京城的官场都开始人心惶惶,毕竟,人是死在京城的,杀手有这般的实力,要杀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轻而易举。
这件事情发生之后,国师和夜王之间的矛盾就被暂时压了下去。
微生慈也知道,如今正是皇帝和百官头大的时候,自己要是再继续不依不饶,怕是会弄巧成拙。
索性,他也不走了,就直接在上京城住了下来,反正,这次要不弄死羊舌行夜,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至于异姓王典小碟,他可没理由继续逗留上京,即便再如何关心这件事的结果,也只能是去他的凉州等待消息。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六部之中的刑部领圣命开始调查康定桥被刺杀一案。
在此期间,皇城之内的那位掌印大太监亲自出宫,到了夜王在上京的宅子里。
毕恭毕敬的将一枚金牌呈给秦远。
这是一枚金令,有了这枚金令,秦远就能在上京城任何地方,包括皇宫大内随意通行。
甚至,除了皇城禁军和大内护卫之外,他可以调动任何的力量。
权力几乎可以说是已经大过了内阁首辅和国师。
这枚金令的意思也很简单,其实不过是皇帝在想秦远传达一个善意。
毕竟是一位神明,就在这上京城内,距离龙椅半步之遥,他要是想杀谁,恐怕没人挡得住。
在一个就是,皇帝也想告诉这位神庙乙字位,他是绝对相信秦远清白的。
任何人要敢在这个时候说秦远杀了康定桥,龙椅上那位都能在第一时间让他永远闭嘴。
当然了,这个时候,那些官老爷们只想着自保,哪有那闲心思去触怒一位神明啊。
府邸之中,花园内的凉亭,秦远坐在石桌前,手里把玩着那枚金令。
夜王微生慈就坐在他对面。
一位亲王,在自己院子里,竟然还显得有些拘谨。
“康定桥的事情你听说了吗?”秦远忽的开口发问。
微生慈点了点头,“听说了,武榜第二,天道府当代掌宗,一夜之间离奇死在守卫森严的自家府邸之内,的确是有些让人胆战心惊……”
“对于此事,你怎么想?”秦远忽然抬头看向这位亲王。
微生慈先是一愣,随即才站起身来,语气显得有些紧张的开口道,“秦先生您放心,人绝对不是您杀的,小王以……”
闻言,秦远满脸古怪的开口,“你是不是有病,我知道人不是我杀的,我问的是你觉得他是怎么死的?”
听到这话,微生慈嘴角抽了抽,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态了。
他尴尬的坐下身子,喝了口茶,这才开口道,“小王之前也去过刑部,看过尸体了……”
“说来也怪,这康定桥的死状极为奇特,似乎是被人抽走魂魄一般……”
“抽走魂魄?”秦远微微蹙眉,不知道他心中在想着什么。
微生慈的话语不停,他继续道,“是啊,官场上都在传,这是那位死神又出现了……”
“哪位死神?”
秦远似乎对“神”这个字已经有些敏感了,在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立马转头看向了他。
微生慈愣了一下,随即才释然,笑着开口解释道,“秦先生您才来南越没多久,故此对这号人物并不了解……”
“这个死神啊,极为神秘,从未有人见过他的脸……”
“三个多月以前,他凭空出现在我大越宝蟾州境内,出手便犯下大罪……”
“宝蟾州一个驭兽师宗门,上到宗主,下到外门弟子,除了没什么修为的杂役之外,一夜之间全部死绝……”
“而且,据说,他们的死状和如今的康定桥一模一样,尸身上没有致命伤痕,瞳孔涣散,魂魄抽离……”
“这件事情一时轰动,皇帝也都派出巡抚携刑部一同千万调查……”
说到这,微生慈语速顿了一下,最后摇了摇脑袋,“只可惜,到最后一无所获,根本就没有找到任何有利的线索……”
“故此,这件事儿就被压了下去……”
“可是没想到啊,宝蟾州灭门惨案之后又过了一个月,距离宝蟾州千山万水的天布州又出现了此人的痕迹……”
“一样的,也是一个宗门上下鸡犬不留,同样是被抽走魂魄,诡异到了极点……”
微生慈深吸了一口气,“我大越虽说江湖气数低落,可这两座宗门也是有名有姓的存在,门内虽说没有三品,可四品修士还是有那么几位的……”
“能将他们全部杀死,还不留下痕迹的人,实力恐怕已经超乎了世人想象……”
“故此,这件事情传开之后,便有市井小民开始猜测,此乃死神所为,久而久之,那人便被冠以了死神之名……”
听完对方的阐述,秦远微微眯了眯眼睛,喃喃自语道,“抽走魂魄的死神?”
他忽的好似想到了什么,眼神缓缓变得坚定起来。
“这件事情,我似乎是需要去管一管的……”
“啊?”微生慈听到他这话,顿时愣了一下。
在这位夜王殿下看来,秦远一直以来都是一副什么事儿都不放在心上,最好能事不关己的性格。
此次康定桥的死和他没有关系,他怎么忽然心血来潮,要横插一脚了?
“先生,您……”
不等他把话说完,秦远便摆了摆手,“我有我自己的理由,这件事情与夜王府没有关系,放心,不会牵连到你们的……”
说完之后,秦远便起身向着院外走去。
好半天之后,微生慈才终于反应了过来,他赶忙起身追出去解释。
“先生您不要误会啊,小王绝不是怕被连累,若是先生想要插手,小王不才,可以为先生助力啊……”
……
秦远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猜测,可是却还无法求证。
所有的事情都要等到最后水落石出才能确定。
离开夜王府,微生隼却第一时间就兴致勃勃的追了出来。
“姐夫!上哪儿啊,带我一个呗!”
“滚粗!”秦远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自己可是要去做正事儿的,带个拖油瓶算怎么回事儿。
“别呀,姐夫,我在这院子里都快闷成个傻子了,好不容易来上京一趟,除了秋猎,哪儿都没让去玩,你就行行好,带上我吧……”
微生隼这次之所以如此的坚持,一来是因为他的确快被闷死了,二来嘛,也是因为受了自己父王的指示,一定要跟在秦远身边。
倒不是说监视,而是充当个跑腿的。
毕竟那些个衙门或许不会给小吏面子,但是世子殿下这份重量和脾气,他们可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