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小哑巴非常用力的点了点头，仰着脑袋看向秦远。
秦远则仿佛恍然大悟，他一拍脑门，“原来是这样，不过很奇怪啊，我们两个素未谋面，相互都不认识……”
“而且，我还是单身，虽说好几次都差点儿结婚，可我一直都守身如玉，不应该有孩子的呀……”
听到这话，小哑巴的眼神一下子就迷茫了起来，他同样有这方面的疑惑。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究竟是谁，可他之前也的确从未见过秦远。
而且最重要的是，秦远的年纪也不大，小哑巴看样子也有八九岁了。
他要真的是秦远的孩子，那秦远这一发入魂的时间还挺早的，十一二岁就中招了。
想到这里，秦远怀疑是他这具身体的原宿主造的孽，可是一回想也不应该。
他虽然是穿越过来的，可却也继承了原宿主完整的记忆，他十一二岁的时候还在崖州城为虎作伥呢，情窦未开，绝不可能有孩子。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袭红袍出现在了秦远身边。
归终盯着小哑巴那张干净稚嫩的脸，表情少见的有些严肃。
别人看不到归终，可秦远却是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对方那与往日截然不同的情绪。
在察觉到归终的异样之后，秦远顿时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他转头看向归终，有些意外的开口道，“该……该不会是你的娃吧……”
如果真的是归终的孩子，那这一切就都说的过去了。
就仅凭是那一双璀璨到了极致的金色瞳孔，秦远就能才想到归终和神的关系极近，甚至换句话说，她体内必然流淌着纯正的神明血统。
再加上刚才湘君也说了，这小哑巴身上同样蕴藏着神的气息，说他是归终的娃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只是没想到，他这话刚一说完，归终便抬手一记爆栗子扣在了他的脑门上，顿时疼的秦远龇牙咧嘴。
这一幕看在周围众人的眼里，就仿佛秦远是向着天空自言自语，自导自演一般，显得极为怪异。
“乙字哥这是……”黄耳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转头将目光投向了褚霜剑和忽律美人。
后两人也是一脸的不明觉厉，他们虽然都知道秦远似乎与常人有些不同，可对此的了解也并不深。
别说是他们了，就算是甲字老大，恐怕对眼前这位乙字位的秘密也是一知半解，根本拿不出个说法来。
而另一边，赏了秦远一记爆栗的归终重新将目光投向了那个小哑巴，这才淡淡的开口道，“这是咱们的一位老朋友……”
“老朋友？”秦远一边揉着脑门，一边疑惑的歪了歪脑袋。
归终点了点头，“是啊，只不过并不完整，只能算是他的一缕意识而已，没有记忆，没有力量，仅仅是一缕意识。”
闻言，秦远有些疑惑不解的又看了看那懵懂的小哑巴，继续问道，“那他究竟是谁啊？”
归终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秦远，开口道，“你问问他，看看他知不知道自己是从哪来的，或者说，是怎么来的。”
闻言，秦远一脸古怪，心想，“人还能是怎么来的，不就是那样，然后这样，最后这样来的嘛。”
虽然这么想着，秦远还是很老实的看向那小孩，开口询问道，“那个，你知道你自己是谁吗？从哪来？”
听到他的问话，小哑巴似乎不是很能理解这话里的意思，歪着脑袋一脸不明觉厉的表情看着他。
秦远等了一会儿，见对方没有回答，他又开口问道，“那你有没有家人啊？父母兄弟姐妹之类的？”
小哑巴依旧是保持着原来的表情，一脸迷茫的看着他。
又等了一会儿，秦远皱了皱眉头，“你这小孩有点儿不礼貌了，我问你话呢，知道不知道你也得给我一个反应，你这……”
不等他把话说完，边上的归终就摆了摆手，“好了好了，你退后，让我来吧。”
“你想干嘛？”秦远一脸疑惑的往后仰了仰身子。
归终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的意思，只是缓缓降下身子，蹲到了那小孩的面前。
小哑巴看不到她，可在这一刻却似乎有所感觉一般，他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慌张，小身子都忍不住颤了一颤。
然后，就看到归终表情严肃，眼睛死死盯着小哑巴的瞳孔。
下一瞬间，归终那双灿烂的黄金瞳孔猛然爆发出一股光芒，随着这道光芒的出现，小哑巴的表情顿时变得呆滞，仿佛被人抽走了灵魂一般。
“你应该告诉我，你从哪里来……”
归终的声音带着一股莫大诱惑力量，在这股力量的加持之下，即便是秦远，都仿佛忍不住想要将自己的来历一股脑的全说出来。
而在远处褚霜剑等人的眼中，那悬崖边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红衣，他们只能看到秦远那一双金灿灿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小哑巴，脸上的笑容显得非常奇怪。
“他……”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骇然情绪的那一刻，湘君忽然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众人转头看去，顿时都被她吓了一跳。
此时的这位天干癸字位已经是面如白纸，她脸上的表情已经不是骇然，而是惊恐。
王孙有些紧张的回头看向那崖边的小男孩，“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吗？”
“那小哑巴他……”
还不等他把话说完，湘君却忽然摇了摇头，脸上的惊恐神色不减丝毫。
她抬手向着崖边指了过去，只不过这回她指的不是小哑巴，而是秦远。
那个令她如此恐怖的源头，是秦远。
所有人都反应了过来，全都齐刷刷看向秦远。
“我乙字哥这是咋了？”黄耳表情凝重。
其实他们全都已经发现了此时的秦远有些古怪，毕竟别的不去说，就那双金灿灿的眼睛，便已经预示着他如今的状态早就已经与之前不同了。
尤其是褚霜剑和忽律美人，他们其实是见过秦远这双眼睛的。
曾经在十万大山之内，深渊裂隙之前，面对那无穷无尽，好似海浪般涌来的邪祟时。
面对那头实力足以比肩三品，甚至能经受二品镇压的深渊巨人时。
这双眼睛出现过，虽然仅仅是片刻而已，但那片刻时间里的秦远着实是太过恐怖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