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念头浮现在烛焱的脑海之中,使得他按住飞天夜叉的手臂更加的用力。
“哈哈哈,两位天干说笑了,我二弟脾气暴躁,口无遮拦,还望两位千万不要在意,我这就让他出去。”
闻言,飞天夜叉一脸不可思议的转头,“大哥,你……”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烛焱却忽然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这两人非比寻常,神庙不好糊弄,我拖住,你速速去禀报帝君,让她老人家拿个主意。”
听到这话,飞天夜叉才缓过神来,转头一脸不甘的瞪了一眼秦远两人,这才冷哼了一声,甩手离开。
出了殿阁之后,飞天夜叉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原地,急速向着宫闱最深处的那座独立院落飞去。
片刻之后,独立别院之中。
澹台玉楼正在院子里调试着自己心爱的琵琶。
谁能想到,这位妖国女帝的爱好竟然是乐曲,只不过她从未在外人面前展示过,所以在世人眼中,她就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妖仙。
“帝君,帝君!”
飞天夜叉的声音急速传来,澹台玉楼仅仅是瞥了一眼,随后淡淡道,“发生什么事了,慌成这个样子。”
飞天夜叉入了别院,毕恭毕敬的向着澹台玉楼行了一礼,这才开口道,“帝君,神庙的人来了,大哥快顶不住了,让我来问问你怎么办?”
闻言,澹台玉楼似乎并不感到惊讶,她轻轻擦拭着怀中琵琶,淡淡问道,“来的是谁啊?”
“是乙和丙!”飞天夜叉如实回答。
听到这,澹台玉楼手上动作顿了一下,抬头蹙了蹙眉,“乙?你确定?”
夜叉用力点了点头,“确定,就是乙和丙,他们现在就在殿阁那边呢。”
女帝这才放下手中的帕子,喃喃自语般开口,“神庙的乙字位有主了?什么境界看得出来吗?”
“八品!”夜叉依然是老实回答。
“不可能!”
澹台玉楼立马否定,随后她又沉思了片刻,这才继续道,“你先让人安排他们住下,就说本座明日亲自接待。”
闻言,飞天夜叉愣了一下,“您亲自接待啊……”
“怎么?你聋了,需要本座说第二遍?”澹台玉楼微微皱眉。
夜叉吓得一哆嗦,赶忙应声退下。
万妖国一帝三王,女帝澹台玉楼拥有着绝对的权利,就连三位妖王都是被她抚养长大的,自然不敢有半分的忤逆。
没多久,殿阁之中,飞天夜叉去而复返,凑到烛焱耳边轻语了几句。
那位蛇君顿时如释负重,看向秦远两人,笑道,“帝君已经得知二位的到来,不敢怠慢,故此先请二位住下,明日她老人家亲自接见你们,两位意下如何?”
闻言,别说是秦远了,就连丙字都有些意外。
传闻这位女帝自从将权利下放之后,就一直像个未出阁的大小姐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这么多年来,无论谁来拜访,她可都是从未露面。
想到这里,丙字心中顿时颇感压力,可既然对方都已经这么说了,他也只能是点了点头,“好吧,那就有劳蛇君了。”
仆役领着两人出了殿阁,一路向着客院而去。
妖族宫闱极大,穿廊过栋,走到一处花圃边的时候,忽然,秦远听到了一声惊呼。
“秦远?你怎么在这!”
秦远和褚霜剑同时转头向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随后他就看到了一个似乎很熟悉,但是又记不太清是在哪里见过的人影。
那人赫然便是孙常句,他今日无事,本想四处逛逛,领略一下这妖国宫闱的风貌。
可没想到,刚一走出房间,就看到了秦远的身影。
他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一个崖州城小小苏家赘婿,怎么会跑到这万妖国王宫之中来了。
急步走上前来,孙常句手中折扇指着秦远,向边上的奴仆问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奴仆也被他这般举动吓了一跳,缓过神来之后才回答,“孙公子,这两位同您一样,都是蛇君大人的客人。”
“客人?就他?”孙常句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秦远。
边上的褚霜剑也将目光投向秦远,“认识啊?”
反观秦远则是一脸懵逼的摇了摇脑袋,“不大记得了。”
“什么!”孙常句顿时五雷轰顶,他竟然敢把自己给忘了。
“你怎么可能不认识我,你怎么敢不认识我,我!你再想想!”他咬牙切齿的开口。
他堂堂一个国子监监生,大儒弟子,那日在水色居诗会两人针锋相对,他竟然转眼就给忘了。
秦远上下打量了这个大冬天还拿着一把扇子的白衣书生,似乎好像想起了什么,“哦!”
“想起来了!”孙常句顿时有些自傲的一把撑开折扇。
“啊,你就是那个……那个那个……”
秦远使劲的敲着自己脑袋,“哦对,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你叫啥呀?”
孙常句差点儿一口气没缓过来,气得直跺脚,“国子监监生,大儒余海楼弟子,孙常句!”
闻言,秦远立马一拍手,“没错,孙常句,想起来了。”
边上的褚霜剑眉头皱了皱,“国子监?你怎么会认识国子监的人?”
秦远如实回答,“我之前参加过一个诗会,他也在场,只是他写诗一般,所以我一下子也没想起来有这号人。”
“嗯哼!”这句话一下子就戳到了孙常句的痛点,他沉重的后退半步,差点儿没憋出一口老血。
作为国子监生,文章诗词那是手到擒来,试问天下谁人敢说他写诗一般。
但奈何,这句话是从秦远嘴里说出来的,他竟然一时之间都想不到什么话语来反驳对方。
“你别嚣张,这里不是崖州,是万妖国王宫……”
“你能写诗又如何,这次我代表的是大羽国君,是来拜会妖国女帝的,地位超然,你……”
他话没说完,褚霜剑就有些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很显然他也看出来这小子和秦远不对付,指不定之前还有点儿矛盾。
“我说,你去给他两个大嘴巴子,让他住嘴!”他拍了拍秦远的肩膀,开口道。
秦远愣了一下,“没问题吗?”
“当然没问题了。”
闻言,秦远脸上咧开了一个笑容,转头看向那位国子监生,“那就好,我早就想这么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