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在一间房子里呆了一个多时辰,这能发生多少事情?这个谁也说不清楚,不过,那些宫女们还是传出了一些事情出来,这些事情也就在宫中流传了起来。
对此,郑勇并不知道,好不容易把这位长公主给对付走了,他就督促工程进度尽可能的加快,早一点弄完了,早一点走,这里真的太不安全了,特别是这个朱媺娖,简直是各种坑自己的节奏啊,如果自己不早一点逃出去,早晚被她给坑死。
而这宫中的消息渐渐就传到了宫外,又从大家主传到了百姓家里,这样的消息传播的特别的快,也很快就成了京城里热议的话题。
渐渐的这消息也传到了国舅府里,周国丈听到了,就皱起了眉头来,脸色非常的难看。
这坤兴公主,也就是长平公主,坤兴是初封,而长平是后封。
长平公主朱媺娖,可是,长主公,是他的大外孙女,在朝廷中影响还是很大的,出了这样的丑事,让他这个国丈也很是丢人,而这些消息却已经在京城里传遍了,因此,周国丈就坐不住了。
国舅入宫,那可是经常的事情,他见一见自己的女儿,那是谁也说不出来的事情。
进了宫见自己的闺女也得行君臣之礼,这周奎为人非常的吝啬,在大明崇祯年间也是一个很大的贪官,收敛了不少的钱财,到李自成进京,被烤打之下,最终交出了三百万两白银,而他们家也基本上都死光了。
周奎行过了君臣之礼,落座之后,喝了一口茶,他看了一下左右,道:“皇后可否屏退左右。”
周皇后一听就知道父亲要说一些私密之事,于是,就把所有的人都打发了出去,这宫中也就只剩下了父女二人。
周皇后道:“父亲要说甚事?”
周奎脸色沉了下来道:“皇后可知现在京城里都在传闻什么吗?”
周皇后又不出宫,宫外之事自然所知甚少,只得道:“未知。”
周奎哼了一声道:“京城现在传得最凶的就是关于长主公和人偷情之事。”
周皇后大惊道:“父亲从何而闻?”
周奎道:“满京城孰人不知,那个不晓?连市井百姓都在谈论长公主和忠勇候偷情之事,更有甚至都已经编出了括本了。”
周皇后一下子站了起来,在宫中来回走着,如果说朱媺娖和别人偷情她是不信的,但是,如果是郑勇,那她就不敢想了,自己的闺女喜欢忠勇候,这早就已经传得遍地皆是了。有了前面的铺垫,这后面的事情,也特别的容易很人相信。对此,周皇后也是很注意的,开始公主确实是让宫女去传见郑勇,只是郑勇去逃走了,自此他就躲在工区里不出来,这样监视了十来天,她就放心了,觉得肯定不会出事情,然而这事情竟然还是出了。
不过,她还是不愿意相信,虽然心里一直在打鼓,不过,还是道:“父亲,这只怕是讹传吧。”
周奎脸黑道:“无风不起浪,而且,那传闻更是说得有鼻子有眼,简单不堪入耳!皇后啊,不可不察啊。”
周皇后闭了一下眼睛,才又睁开来,这事情可是太大了,而且,出了这样的事情就是她这个做皇后的失职,自己已经很小心了,可是,千防万防,却还是闹出这样的事情出来。
看到周皇后在那里发呆思考,周奎又喝了一口茶道:“老臣回了,皇后自重吧。”
敢和周皇后如此说话的,也只有周奎了,虽然这周皇后是一国之后,母仪天下,但是,她却上自己养起来的亲生闺女,所以,礼节应该有的周奎自然是有的,不过,要说是如何的毕恭毕敬,那就不可能了。
周奎走了,周皇后在宫中传了好几圈,最终把自己的最贴身的宫女叫了进来,那宫女进来后看到皇后的脸色很差,立即跪了下来。
周皇后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才冷冷道:“宫中是不是在传长公主之事?把你知道的都讲出来。”
那宫女一听立即周身一颤,趴俯在地面之上颤声道:“奴婢不敢。”
周皇后一听更加的怒了,恨声道:“讲!”
那宫女知道也躲不过去了,只得把宫中的传闻细说了一遍,而周皇后还没有听完就一翻白眼昏迷了过去。
这一下子皇后宫中大乱,皇后昏迷了,这事可大了,一国之主母啊,后宫之主啊,于是,太医被叫了来,连崇祯都被惊动了,他来时,周皇后已经苏醒了。
崇祯道:“皇后何故如此?”
周皇后道:“偶感风寒,坐得久了,起得猛了些,突然就晕眩了。”
崇祯又道:“没有别的事情吗?”
周皇后道:“并无。”
又传了太医,太医也说皇后并无大碍,崇祯这才放下心来,又叮嘱了一下,就再回去处理折子去了。
说实话,崇祯确实是一个非常勤奋的皇帝,如果不是他性格上的缺陷,他说不定真的可以把大明朝给拯救回来,然而,他终于还是有自己的致命短板,最终也把他的勤奋变成了大明加速灭亡的一个催化剂。
崇祯走了,后宫又安静了下来,朱媺娖自然要来待疾,周皇后看着自己的闺女平静了一会儿,就把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下她,冷冷道:“说吧,那些传言是不是真的?”
朱媺娖道:“什么传言?”
周皇后哼了一声道:“你在我面前还装什么?”
朱媺娖不明所以的道:“孩儿不明明母后的意思。”
周皇后一听就想发火,可是,她却又是一阵子头痛,刚刚太医让她不要动气,可是,这事又怎么可能不动气呢?她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才又道:“宫中最近传闻你和忠勇候有私,你没有听说吗?”
朱媺娖一听立即跪在了周皇后床前道:“孩儿真的未曾听闻,而且,孩儿也没有和忠勇候发生任何。”
周皇后怒了道:“事情都已经在整个京城里传开了,你以为你能捂得住吗?快把实情告诉为娘,为娘也好替我儿想一脱身之计,也好保全了我们皇家的脸面。”
朱媺娖以额处地道:“儿臣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且,儿臣和忠勇候是清白的,儿臣是爱慕于他,也想嫁与他为妇,只是,儿臣也知礼法,自然不会行那苟且之事。”
周皇后躺在凤床上扶额,她是了解自己这个闺女的,主意非常的正,她不想说的事情,就是打死了她也不会说的。
过了一阵子,头痛过了,周皇后才有气无力的道:“我的儿啊,你到底想如何?”
朱媺娖道:“女儿想嫁与忠勇候。”
周皇后再扶额道:“不可能。”
朱媺娖道:“如此,女儿就终生不嫁了。”
周皇后又头痛能忍了,唉,宁愿给人做儿女,不原给人做爹娘啊,这生下来的儿女就是操不完的心啊。
如此,再过了一阵子周皇后才道:“你去喝一碗避子汤吧。”
朱媺娖立即道:“女儿与那郑勇没有发生任何,女儿如今还是完璧之身,喝那汤做什么?”
周皇后忽的一下子坐了起来紧紧的盯着朱媺娖,又过了一阵子才道:“你可敢让人查身子吗?”
朱媺娖立即道:“儿臣自然是敢得,虽然女儿已经心属忠勇候,可是,在未没有行礼嫁他之后,是不会做越轨之事的,女儿清清白白,不敢人查。”
周皇后坐在凤床上愣了好久,才摆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
朱媺娖却不肯走道:“恳请母后给儿臣查身。”
周皇后有些不耐烦道:“你先下去,我再想一想。”
而就在这时,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道:“这查一查也好。”
一听声音,周皇后立即就想从凤床上起身下床,而这时崇祯却已经进来了,他来到凤床前制止住了周皇后,又看了一眼跪着的朱媺娖,再回头对周皇后道:“传言之事,我也已经得知了,还是查一查吧,如果娖儿是被冤枉的,我自然要给她正清白,而如果不是……”崇祯的眼睛里露出了一股子凶冷之意,继续道:“那长平和忠勇候……就暴病了吧。”
周皇后浑身一颤,立即在床上跪倒哭道:“陛下,娖儿可是您的长女,臣妾臣妾……臣妾愿请辞皇后之位,只求能留下娖儿一命,恳求陛下看在多年夫妻的情分上,答应臣妾吧。”
崇祯却一下子从床上起身,道:“天子之家,仍是天下人之规范,岂可徇私?欲正人先正己,我意以决,来人!”
周皇后大惊道:“陛下,不可不可啊,娖儿的颜面不可不保!”
崇祯哼了一声道:“既然做出如此下作之事,还谈什么颜面,来人!”
大太监王承恩快步走了进来跪下道:“老奴听万岁爷吩咐。”
而此时,周皇后已经掩面哭泣了起来。
崇祯却恍若未闻一样冷冷道:“将长平待下去,验身。”
啊!王承恩惊呼了一声叩首道:“万岁爷还要三思啊。”
崇祯却怒道:“狗奴才,你要抗旨吗?”
王承恩以额触地大声道:“奴才不敢。”
崇祯道:“快去。”
王承恩只得起身出门而去,不一会儿就有四名小太监走了进来,先是给崇祯与周皇后请了安,然后才给长平公主请了安道:“请公主随奴才们去一趟吧。”
朱媺娖却是很平静,她先是给崇祯行了礼,又给凤床上的周皇后行了礼,之后才站起来,从容出了门,而四个小太监也跟了出去,身后则是周皇后撕心裂肺的哭声。
崇祯皱眉,不就是查一查身吗?周皇后至于如此?然而周皇后已经不再理睬崇祯了,她感觉自己此时无依无靠,除了哭她再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
崇祯也没有再说什么,就在那里站着等,约半个时辰后,王承恩走了进来跪下叩首道:“回万岁爷,查完了。”
周皇后早已不哭了,此时她头发蓬乱,有点发呆,听到了王承恩的话,才立即聚集起了精神看了过来。
崇祯冷冷的看着王承恩,过了一会儿才道:“讲。”
王承恩道:“长平公主确实是完璧之身。”
一下子皇后宫中宁静之极,如此过了一会儿,崇祯才又道:“我要听实话。”
王承恩一愣立即再叩首道:“回万岁爷,长平公主,确实是完璧之身,千真万确,绝无虚瞒。”
崇祯又沉默了一会儿,他道:“把查验的嬷嬷传来。”
王承恩立即出去,不久,一个四十多岁的嬷嬷进来跪倒在地,给崇祯与皇后请安。
崇祯问道:“把查验的真实情况给朕如实亶报,如果有不实之处,夷九族!”
面对崇祯的话,那嫲嫲立即道:“奴婢绝不敢欺瞒万岁,长平公主确实仍是处子之身,并未经人事。”
崇祯再问道:“你可知欺君之罪吗?”
那嬷嬷立即跪拜道:“回万岁爷,也并非奴婢一个查验,还有三个嬷嬷,已经是这宫中最好的个中好手了,我们可以以全族性命保证,绝无欺君之言。”
突然,传来了周皇后的痛哭之声:“我可怜的儿呀,你这是受了多大的冤枉啊,我的儿呀,我的儿呀……”
崇祯也有点动容了,恨恨道:“王承恩!”
王承恩立即快速进入下跪大声道:“奴才在。”
崇祯咬牙道:“去,把诬陷公主之人给我查出来,我要他们死!”
王承恩立即答应一声,转身快步出去了。
而崇祯低头看了一眼那个嬷嬷突然道:“可是你亲手查验的?”
那嬷嬷立即叩道:“是奴婢和其他三位嬷嬷共同查验的。”
崇祯大怒道:“汝等如何腌臜之人,竟然触及我儿,来人,将她和另外三人全部缢死!”
那嬷嬷一听大惊道:“万岁爷奴婢冤枉啊,奴婢是奉旨办事,请万岁爷明鉴啊。”
崇祯哼了一声道:“你竟然敢暗喻朕是昏君吗?来人,乱刃分尸,去喂了野狗!”
啊!那嬷嬷一下子给吓呆了,因为,她并没有听明白崇祯话中的意思,自己什么时候暗喻万岁爷是昏君了?没有啊?然而,谁还能让她去分辩,几个太监冲了进来,就把人给拖走了,那嬷嬷立即大哭大叫大喊冤枉,不过,不一会儿就被人塞了嘴巴,再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此时的周皇后又坐在床上发呆了,崇祯很是无奈,又烦得不行,想了想突然大声道:“来人!”
立即有一个老太监快步走了进来跪下以额触地大声道:“老奴在。”
崇祯看了他一眼道:“忠勇候行为不检点,祸及公主,杖一百,去吧。”
那老太监一呆,再叩首道:“要生要死?”
崇祯一皱眉道:“就是打他一百教训一下,让他一个月下不了床就是了。速去!”
那老太监立即叩首道:“老奴明白。”
而这时周皇后却从床上下来要向外走,崇祯立即拦住她道:“皇后要到哪里去?”
周皇后道:“我要去看看娖儿。”
崇祯道:“如此蓬头垢面,衣装不整,成何体统?”
周皇后却道:“我女儿都快被人冤枉死了,我还顾得了什么妆仪?”说完,也不理崇祯就出门而去。
崇祯恨声道:“你——”最终也没有阻止,哼了一声又道:“来人,回御书房!”
郑勇正在工程区里和工匠们研究图纸呢,结果一众人闯了进来,有几个宫中的侍卫就冲上去把他给按住了,他的亲卫立即就要动手,却被郑勇用目光制止住。
一个老太监走了进来后面居然还有人抬着一个大红漆的长条板凳,还有几个人拿着木棍。
老太监看到郑勇立即大声道:“忠勇候跪听圣谕。”
在侍卫的手按下,郑勇其实早就跪在地上了,但他还是大声道:“臣忠勇候跪听圣谕。”
老太监大声道:“忠勇候行为不检点,祸及公主声誉,杖一百以教训之。”
杖一百?这一下子亲卫可不干了,打一百杖这不是要把人打死吗?郑勇也懵了,这是怎么回事啊?自己怎么就行为不检点了,还祸了公主,应该是长平吧,好像也能说得过去吧,毕竟自己和她独处一室,时间可是不短,事后他就很后悔,怕出事情,结果还是出了事情。
不过,听这话的意思,也只是教训一下而已,并不是要往死里打,郑勇立即道:“臣谨遵圣谕。”然后又道:“公公有点面生,我们以后可以多走动走动啊。”
其实这话的意思就是我可以给你送礼,当然,你要手下留情。
这老太监自然是一个明白人,听了笑道:“咱家不过是一个皇上身边的奴才罢了,不敢行私,不过,忠勇候可是国之干臣,咱们也是佩服的紧呢。”
好吧,成了。
于是,开打。
一五一十,十五二十……一百杖打了下来,虽然说好了自己愿意送礼,可是,郑勇却也被打得不轻,屁股上血红一片,衣服都被破了,亲卫们有好几次差一点控制不住自己,只是郑勇始终没有下达什么命令,不仅如此,他甚至都没有哼一声,只是默默的承受着,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非常的惊讶,没有想到,这忠勇候才不过十七八岁,居然如此的硬气,果然是一条好汉。
这打完了之后,那老太监立即让一名太医过来给检察伤势,之后就开始治疗,那太医给郑勇上好了药道:“忠勇候,只怕您要在床上趴一个月了,特别是前十天一定要挺住了,不要乱动,以免伤口崩开了,不好愈合。”
郑勇立即道:“多谢,快给这位太医包一个红包。”
立即有一名亲卫取了一个红包过来,交到了那名太医的手里,太监也不避讳,直接查看了一下,居然是一千两的银票,他立即脸有喜色再三称谢后道:“明日我再来给候爷换药。”
郑勇立即道:“有劳了。”
而在郑勇的眼色下,亲卫又给那老太监塞了个红包,那老太监也没有看,只是用手捏了一下就笑道:“忠勇候,你好好养伤,咱家去交旨了。”
呼啦啦一众人忽然来,又忽然走了,而在他们的忽然来去之间,郑勇却赚了一腚的桃花朵朵开。
郑勇趴在床上,此时他才有些表情现出了痛苦色,而心里恨恨道:“朱媺娖,你跑不了,老子不能被白白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