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妆台不见了。
楚清立刻跑到柳绣面前,“妈!梳妆台不见了!”
“什么梳妆台?”
听楚清解释完,柳绣随意地摆摆手。
“应该是楚楚扔了吧,老旧家具扔就扔了,我看人家小姑娘用的样式可好……欸!清清你去哪儿?”
不待柳绣说完,楚清跑出了家门。
平平还在镜子里,她要去把镜子找回来!
刚下楼,她便和楚楚迎面撞上。
楚清跑过去钳住楚楚的肩膀。
“镜子呢,把镜子还给我!”
楚楚一下推开楚清。
“还给你?你搞清楚好不好?那是我的东西!”
“好!”楚清满脸恳求,“是你的,请你把它给我,好不好?”
“不好。”楚楚冷冷看着她,“我已经扔了。
而且,我托我朋友把它扔到了很远的地方,连我也不知道他把镜子扔在了哪儿。
楚清,这辈子你都别想再找到平平!”
“楚楚!”楚清立刻暴走,“你好恶毒!你怎么能这么做?”
楚楚冷笑,“随你怎么说,总之,东西我已经扔了!”
说罢,她拂袖而去。
看着楚楚的背影,楚清攥紧了拳头。
但,当务之急是找到镜子!
她忙跑去小区垃圾桶,虽见到了被丢弃的梳妆台,可那片破裂的镜子却不在此处。
楚清翻遍垃圾桶,没有。
她不信命,只好在街道上不停寻找。
直到半夜,翻遍附近街上的垃圾桶仍不见镜子的踪影,她终于死心。
她知道,镜子找不回来、平平找不回来,之前那个对她百般依顺的楚楚也找不回来了。
她终于放弃。
楚清离开了家。
无人夺她气运,她的生活终于回归正轨。
她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日子逐渐好转,只是,她再也没有交到知心的朋友。
有时她会想起平平的话。
也许平平是对的。
每当有人对她示好,她总是会揣测对方的目的,她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人对她完全真心。
因此,她的心总是孤独。
每次回家见到楚楚的冷眼,她便会怀念以前那个对她不离不弃的“楚楚”。
可是,她已做了选择。
迟念回到电脑前,中奖者的ID已经出现在了屏幕上:可爱的她。
迟念立刻发送了视频请求。
几秒后,对方接受了申请,屏幕一分为二,一个精瘦的小哥出现在了直播间。
小哥样子很普通,是放在人群中认不出来的那种。
但他脖子上却整齐地贴着一圈儿卡通创可贴,仅凭这点,实在引人注意。
【可~爱~的~她~】
【呦呦!创可贴!挡啥呢?】
【啧!热恋中的小情侣啊!】
面对弹幕的调侃,小哥傻呵呵笑着摸了摸脖子。
“大师你好,我叫梅德,终于抢到福袋了,我太开心了!”
看着那一圈儿创可贴,迟念却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但她还是照例问了句,“你好,请问你想算什么?”
“大师,”梅德笑得腼腆,“我想问爱情。
我喜欢上一个女孩儿,大师,我想问问我们能不能成。”
“爱情?”迟念看了眼他脖子上的创可贴,“你应该是想问别的吧?”
“别的?”梅德恍然大悟,“对,我是还有别的事情想问,但是大师,我也想知道我和她能不能成?”
“爱情放在最后说,”迟念避而不谈,“还是先说说你口中的‘别的事’吧。”
见迟念执意如此,梅德只好妥协地点头。
“大师,是这样的,我一进浴室就觉得呼吸困难,我家是不是有不干净的东西?”
【啥?还以为是个爱情故事!】
【果然,大师这里是没有爱情片的。】
【喜闻乐见!(狗头)】
“只有进浴室才有这种感觉?”
“对!”
迟念看了眼他的脖子,“你再仔细感受感受?”
梅德动了下脖子,“好像……是有一点勒?”
【废话!你贴那么多创可贴能不勒脖吗?】
【就是,真的搞笑!】
“是啊,”梅德动了动脖子,“大师,我脖子上贴着创可贴,勒脖子也正常吧?”
“不正常,”迟念直截了当,“勒着你的不是创可贴,而是头发。”
闻言,梅德立刻摸上自己的脖子。
可那里除了创可贴,并没有别的东西。
他松了口气。
“大师,你别吓我啊,这明明是创可贴,哪儿有什么头发?”
“把你的创可贴撕掉。”
“啊?”梅德讪笑,“不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的?”
【大师不会不知道脖子上贴创可贴代表什么吧?】
【算了算了,让人家揭了创可贴多不好意思啊!】
【大家都懂的!】
梅德亦挣扎道:“大师,我脖子上的东西……应该不能出现在直播间吧?”
“你揭了就是。”迟念毫不退让。
“大师,这……”
“揭!”迟念冷声打断他。
“好……好吧。”
梅德不情不愿地揭下了创可贴。
这一揭,直播间的水友惊呆了。
创可贴挡着的根本不是什么吻痕,而是勒痕!
梅德的脖子上有一圈深深的红紫色,很细,不超过一厘米,却整整绕了一圈儿。
【果然不是爱情故事……】
【我的天哪,梅德你身体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看上去是很深的伤口,梅德,你真的没事儿吗?】
梅德略微尴尬地咳了两声。
“这伤就是看着恐怖,其实一点事儿没有,真的。”
看着梅德脖子上的痕迹,迟念皱了皱眉。
这痕迹现在不痛不痒,可时机一到,梅德便会即可毙命。
“伤痕出现多久了。”
“一周了吧,”梅德却不在意,“可能是被虫子咬的。
最开始它只是一些小红点儿,红点儿慢慢变多才凝聚成这样的。
我已经去药店买了药膏,应该不久以后就会消下去,不碍事儿!”
“碍事儿!”迟念看着他脖子上的痕迹,“若我看得不错,你进入浴室呼吸困难也是从一周前开始吧?”
“大师,你的意思是我脖子上的痕迹是那个不干净的东西弄的?”梅德立刻明白过来。
“没错,”迟念点头,“而且,痕迹还在加深。
再有两天,你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