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学吗?”
听到这几个字,丁小帅心脏跳得更快了。
她看了眼旁边的三位同伴,丁康使劲儿摇头,暗示她不要说出“想”这个字。
烟花和彭熠却是眉头紧皱,似乎在判断答“是”或者“否”。
他们在担心答案的是否,也许,这会影响到丁小帅的性命。
但,丁小帅心里生出了不一样的想法。
也许这是阿篮的暗示,也许只要她说出想学二字,阿篮就会选择她,放她的伙伴们离开。
可,阿篮方才说他会选择最强的那个,如此一来,岂不是相悖?
她的手心出了层薄汗。
“你想学吗?”阿篮眼眶中两个枯萎的眼球盯住她,又问了一遍。
“我……”丁小帅咬了咬牙,“如果我说不,你会杀死我吗?”
“为什么?”阿篮似是疑惑地轻歪了下头。
“也就是说,我不想学,你也不会伤害我?”
“我只伤害违背承诺的人。”
原来是这样,丁小帅松了口气。
“我不想学。”
这四个字她说得又是小心翼翼,又是理直气壮。
“哦。”
果然,听到她的回答,阿篮没有任何反应,只浅浅应了一声,便抬手将球送进了篮框。
丁小帅还没反应过来,球已在地上弹了两下,精准地跳到了她手中。
阿篮的技术很熟练,本以为他会百发百中,可没想到,撤出五步后,他竟失了一球。
当即,他懊恼地看向了一旁的彭熠。
可很快,他脸上的腐肉微微抽动,竟向上提起些许。
“彭……彭哥,”于康被阿篮的动作吓得心里发颤,“他是不是对你笑呢?”
“是吧,”边说,彭熠边抬手向阿篮打了个招呼,“我想,他决定选我了。”
“彭熠,”烟花担心地握住他的手,“撑到迟念过来,一定要撑住。”
“放心啦!”彭熠笑道:“不就是陪他玩会儿篮球吗?不会出意外的。”
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场上的比赛已经完成了。
丁小帅一下将篮球扔在一边儿,不停地在衣服上擦手。
她还是没法接受自己用那样一个篮球进行了那样一场荒唐的比赛。
她的对手不是人,且一球未进,中途还被问了一些她自以为危险的问题,现在比赛结束,她终于可以不再接触那颗球。
阿篮默默将球捡起,“我选好了。”
“我留下。”彭熠上前几步,”不过,你要将杜承的消息告诉我同伴。“
“他去住宿楼了,”阿篮毫不隐瞒,“但,她也要留下。”
众人顺着阿篮指的方向看过去,竟是丁小帅!
“不对!”彭熠立刻着急起来,“你要选最强的,我比她分数高,你应该留下我!”
“我选择了你,你当然要留下,”阿篮看着丁小帅,“我失了一分,那就代表我能多留一个人,所以你们两个都要留下。”
“你怎么这样?”于康气愤地指着他,“亏我以为你是个不错的意思,没想到你竟是个小人!”
烟花也是怒上心头,但她知道愤怒没有任何作用。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失一球多一人,这是谁定的规矩?”
“没有谁规定,大家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大家?你是说,你有球友?”
“当然,”阿篮温柔地摸着手中的篮球,“不过我许久没见他们了,找不到他们,我只好拉你们来玩儿。”
“那……”烟花皱了皱眉,“为什么失一球就要多一人呢?”
“我们是十七个人,得球的选走厉害的替补,最差劲的那个,只能去失球的那一方了,当初……”阿篮话锋一转,“你们该离开了。”
“不成!”于康不肯,“失球的明明是你,凭什么后果要我们承担?这不公平!”
“公平?”阿篮偏头看向他,“你是担心这个女人吧?
强者不会强求公平,他们强,所以会创造对他们公平的规则。
弱者只能灰头土脸地等待被选,规则也许对他们不公,但他们能进入游戏。
而没有资格成为替补的你被排除在游戏之外,没有资格谈公平二字,更没有资格担心比你强的人呢。
你们可以走了。”
“你……”于康气得脸色涨红,“你在胡言乱语!问你东你答西,简直莫名其妙!”
“好了!”丁小帅却是安然接受了这个结局。
花猫四人没有全折在这这里,她已经够满足了。
她按住于康,“有你彭哥在,我这个啥也不会的菜鸟只能是个啦啦队,放心,不会出事儿的!
你们还是赶紧去找杜承,他一个人进住宿楼,没有个照应,我怕他出事儿。”
“对!”彭熠轻轻拍着烟花的肩膀,“你们还是赶紧离开,免得他又因为什么事儿反悔。”
【没想到折了俩人……】
【这个阿篮,事先也不说清楚。】
【不行了,我还是赶紧去给大师发私信。】
【花猫一定要撑住啊。】
【其实我感觉留在这儿不是什么坏事儿,阿篮虽然出尔反尔,但他说的是球场上的规则,好像没有动手的念头。】
【我也觉得,只要撑到大师来了,他们一定会被救出来。】
【这么一看还真是,好像烟花和于康更危险一点儿。】
【住宿楼……不简单呐!】
【那个被剖了孩子的女鬼在住宿楼出现过,她俩楼来回跑,希望烟花她们别遇到……】
【出来了出来了!】
屏幕上,烟花和于康快速背好背包离开了运动区。
烟花朝球场中的三人看一眼,毅然走向了住宿楼。
只要能撑到迟念来,他们就一定有救!当务之急,是找到落单的杜承。
穿过公园,来到住宿楼前。
许是杜承进来的缘故,住宿楼的门大开着,仔细一看,地面的灰尘上还有深深的脚印。
“太好了!”烟花面色一喜,“康子,我们跟着这脚印走,一定能找到杜承!”
“没错!”于康也颇为兴奋,“等找到杜承,咱去运动区外看着他们打球,等到天亮,大师就来救我们了!”
烟花跟着点头,“没错,我们只找杜承,其他事不管,走!”
可没走两步,二人便被一道铁门挡住了。
这是一扇小的铁栅门,它横在楼梯口,内部的插销上着一把锁。
由于铁杆间的缝隙小,只能勉强通过一只手,进到手腕处便是极限,更别说拿斧子凿开。
可找了一圈,这楼里往上的地方只有这一处楼梯,就连杜承的脚印都是从这里上去。
于康顿时苦恼,“烟花,你说这锁不会是杜承上的吧?”
烟花却没回答,只仔细观察面前的楼梯。
蓦然,她蹲下身子“有图!”
“图?”于康也赶紧看过去。
面前的楼梯上满是灰尘,除了脚印,还有一个小小的图案。
一把钥匙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