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荷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手捂着胸口有些后怕,她总感觉屋内有道眼神直射而来,让她脊背发凉。
刚刚在他去床下前迅速捏着她的下巴给自己喂了不知道什么药,真是歹毒!
阿牧看着她情绪不对,摸了摸她的脸:“怎么了,这么害怕?”
李心荷抓住他的手,握得很紧:“没事。”
她不能牵扯到其他人。那个男人身前几道伤口,除了刚刚横在她脖子上的小刀,身上还有利剑,就算是跑出去也无用,毕竟自己刚刚吞下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
见阿牧探究的往里看,李心荷微微侧身拦住他的眼神。
“就是刚刚那个虫子太可怕了,现在已经被我打死了。”
阿牧也没继续往里看只是低头撇了撇她的脚。
“怎么不穿鞋,等会着凉了。”阿牧抱起她就往床上走。
李心荷顾不得羞心跳得很快,她害怕万一床下的男人被发现会发生什么事,万一是个杀人狂魔那就完蛋了。
直接交代于此。
她思绪混乱着,惊恐地看着床下。
阿牧倒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只是觉得屋内的味道有些奇怪,也许是因为各种东西摆放的原因吧。
触手的滑腻,怀中人的馨香,还有她没有拒绝自己的欣喜,个个刺激着他的情绪。
他轻轻将怀中人放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早些睡。”
“嗯。”
李心荷只露出一双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手死死地抓住被角,想到那个坏人现在就躺在床下,她就一阵惶恐。
阿牧关上门后,她看着门外的身影离开,迅速的坐起身轻声厉色道:“你究竟是谁,想要做什么?”
床下的人缓缓爬出来,李心荷心都要跳出来,这一幕说不出的诡异。
只见他点燃了桌上的油灯缓缓拿起转过身,那一刻李心荷看清了他的脸。
缩在被子里人立刻站起身。
“顾云霄!?”
李心荷气的头疼但又松了一口气:“你什么意思?”
“深夜闯进我房内是想干嘛?”
“你怎么回来了?”
“刚刚喂我吃的什么?”
她一阵输出,看着眼前人颓败的神色又有些不解,披上外袍细细的看着他的眉眼,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又是血又是泥,像是经历了一场大逃亡。
“到底发生何事了?春芽呢?”
见她提起这个名字,他的眸子终于动了动回过神看了她一眼。
“她在城东的破庙。”
“发生什么事了?她现在如何?”李心荷连忙起身问道。
“她伤的很重。”
李心荷起身套着衣服,头发随意绑起来。
见他还没反应过来,她急道:“走啊,带她去看郎中,你还傻站着干什么?”
顾云霄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李心荷轻轻把门打开道:“你有本事进来想必也有方法出去,带我一起!”
他竟然偷偷潜入,想必是见不得人的,既然不肯说她也不问了,救人要紧。
等在院子的树后面,看着那个狗洞李心荷陷入了沉思。
她看看狗洞看看顾云霄。
简直无法想象那么大个男人怎么钻进来的,难道他有缩骨功?
还没等她问出口就被人拦腰一抱飞出了高墙。
落地的时候她都还没反应过来,李心荷瞪大了双眼看着他,他果真是不简单啊!
等两人带着郎中赶到时,李心荷看着破落的庙宇不可思议,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何至于此?
李心荷小心地走进去,只见一个小女孩靠着柱子异常虚弱,旁边还有着刚熄不久的柴火,想来是取暖用的。
是春芽!
她不敢相信地走上前,看着她虚弱的模样,眼泪忽地就出来了,她赶紧拉着郎中上前看看。
本来这老头不肯来,说什么大半夜不愿意出门,李心荷塞了一两银子好说歹说才把他请来了。
李心荷拿着油灯站在一边,细细地打量着春芽,她瘦了很多,脸上还有很多小伤口。
脸通红,像是发着发热,嘴里说着胡话。
李心荷不敢出声,只是站在一旁捂着嘴,看到她手上露出的皮肤都泛着青紫。
“这小姑娘许久没吃饭异常虚弱,身上又有伤,现在着凉了,人都不清醒了。”
“得赶紧给她煎服退烧药,让她好好休息,在这破庙怎么行?天这么冷!”
李心荷急着要把春芽带回去,又看到顾云霄。
“大夫帮他也看看吧!”李心荷央求道。
看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刀伤,新的旧的,李心荷不忍再看,只是拿衣服裹紧春芽。
大夫简单给他包扎完,就打开他的小药箱,简单地先配了几服药。
就让他们赶紧回去,其他明日再去药铺拿,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两人要休息。
说完大夫就走了,这大冷天的来这儿看病也是少见。
“你如何?可还能走?”李心荷看过伤口,知道他伤得很重,她驮着春芽问道。
顾云霄却自顾自地背起春芽往客栈的方向走。
脚步很快,李心荷也只得跟上。
回去后她小心翼翼的把春芽安置在自己的床上,顾云霄坐在一边有些踌躇。
李心荷给他倒了一杯热茶又喂春芽喝了一点。
“你先坐着,我去给你们煎药。”李心荷轻声下楼,等药在煎时她端了热水上来。
“你转过身,我给她换身衣服。”
简单帮春芽擦洗干净后她给她穿了自己的衣服。
“你也洗洗吧,我先下楼了,看看药如何了。”李心荷心情很是复杂,她不知如何面对他。
拿着扇子摇着,木讷地盯着药罐下的火苗。
他们当时突然就离开村子了,李心荷也没有多想,现在看来只怕是遇到什么事了,突然猛地发现不对之处。
林倩妃呢?她的前婆母呢?为什么春芽会发着高烧被留在破庙,为什么顾云霄单独来找自己全身是刀伤,为什么林倩妃不在,难道........
李心荷心底涌起一股寒意,难道她死了?
林倩妃曾经说过,因为自己有本事怕招惹到那些人,是哪些人?
难道他们因此而逃走,却没有逃过?
难道真是因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