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嘭!”
“咣当!”
“轰隆……”
上官鸢:……
半晌,青禾弱弱开口:“公主,这、这窗户被叶督主撞出个大洞,有、有点冷吧?”
是很冷。
上官鸢抓紧外裳点点头:“明日让他给本宫修好。”
至于沐浴,算了,浴室都破了个洞,还怎么洗啊!
但上官鸢并未生气,只觉得莫名其妙。
回到寝殿,她坐在床上,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将长久来的疑惑搞清楚。
让人将守门的小太监叫进来,上官鸢直接问道:“为什么说太监就不是男人了?”
小太监面上一囧,颇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看青禾。
却见青禾也正认真又疑惑的看着他,这名叫小圆子的太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匆忙告罪后找来了自己师父,公主府的大太监何镜。
何镜也被问的哭笑不得。
他从前是楚太后跟前的老人儿了,上官鸢出宫时被分了出来。但因为公主贴身伺候不用太监,他如今在公主府与管家无疑。
他无奈道:“此事,奴才实在难以解释,明儿奴才去求求太后,给公主请个嬷嬷来府上吧。”
上官鸢眉头一皱,想起上一世成亲之前楚太后送来的嬷嬷。
那位姓李的嬷嬷话比楚太后还要密还要碎,上官鸢感觉自己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只要李嬷嬷一开口,她就会走神,最后什么婚前教导,一句也没听明白。
倒是被这么一提醒,上官鸢想起成亲前楚太后和李嬷嬷讳莫如深的一起塞给她的一本书了。
叫什么……春.宫.图?
她摸着下巴,眼神闪烁,准备想法子寻来看看,看到底有什么神秘的。
上一世嫁的不情不愿,婚后也没什么已嫁做人妇感觉,上官鸢并未在这方面开窍,便什么都没去了解。
这一次,倒是被叶随云完全不同的反应搞的有些好奇了。
她想了又想,再问何镜:“何公公从前伺候在母后身旁,可服侍她沐浴过?”
话还没说完,就见何镜吓的慌忙跪在地上:“这……奴才万万不敢,万万不敢。”
上官鸢一顿,继而一晒,又和青禾交换了一个尴尬的眼神。
看来今晚是她的错,误会叶随云了。
也难怪将他吓成那般模样。
疑惑暂时得不到解答,上官鸢也没太过计较,只想着明日不行与叶随云道个歉算了。
至于窗户,便不必他来赔了吧。
再说叶随云。
他也实在可怜,带着一身水湿漉漉回到自己府邸的时候简直狼狈的要命。
快腊月的天气,水几乎要凝结成冰,便是他体魄再好也感觉到了寒冷。
坐在浴桶后,身上的微冰一化,却又莫名其妙带了几分熟悉的香味,让叶随云不由自主的想起刚刚的种种。
……
他近乎绝望的闭上眼睛,一手撑在浴桶,低头轻轻叹了口气。
那是……长公主啊……
她怎么能,怎么能……就那样站在他面前啊……
而他又怎么能……记住……
……
主子洗澡,长印便在外头守着,只看时间也不短了,他刚想问问叶随云要不要加些热水,却听里面“哗啦”一声。
长印惊讶的开门去看,见叶随云已经穿好了寝衣,只脸上被热水熏出一片绯红。
而那浴桶却莫名其妙的倒了,水洒了一地,别的也瞧不出什么。
长印关心问道:“主子没事吧?”
“本督能有什么事。”叶随云格外冷淡,声音里还带着不能被外人察觉的自我厌弃。
他冷声道:“这个浴桶脏了,丢掉吧。”
长印不解,但看叶随云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能挠头应下。
这一晚,叶随云翻来覆去总也睡不着,临近天亮时才眯了一会,却又被梦中情景惊醒,至此再无睡衣。
但上官鸢休息的还不错。
在经历了那么复杂的一天之后,上官鸢难得睡了个懒觉。
再醒来时,回忆昨日,她还有些恍惚。
她似乎在楚太后面前,不小心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
而因为说了那些话,她整个人昨天都处于一种莫名的亢奋中,下午还批了折子,晚上……似乎算是她欺负了叶随云?
唔,倒是第一次见叶督主被吓成那般模样。
上官鸢心情颇好的起床,换好衣服用完早膳,便继续做她的表格去了。
叶随云一夜未睡好,起的却早,只脸色实在难看的紧。
天寒地冻的,他也不必进宫,无事可做便坐在屋里喝茶。
不过喝一会儿,便忍不住叫长印出来,问问流光流风在做什么。
跑了三次公主府后长印也要崩溃了:“小的瞧着公主也在喝茶,主子既然这般,为何不去寻公主一起喝茶?”
也省得来回溜着他玩了啊!
叶随云此时哪里敢见上官鸢!
如果有可能,他恨不得年前都不要再见上官鸢了,最好让上官鸢将昨晚的事情忘的干干净净才好!
但有人来报,说上午胡兴才与荣瑞郡王接触过,而下午上官鸢便跟胡兴进宫了时,叶随云再坐不住了。
“胡兴带公主到了一个偏僻的殿宇?”叶随云面如寒冰,对来回禀的暗卫一颔首,“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