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以为她还是在推拒,于是说:“我知道了,我们先上车好吗?”
他绅士的为她打开车门,半推半就中,吴月上了车。
吴月坐进去没坐稳,身体歪倒在座位上,宋江看着她迷糊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宋江驾车带她来到一栋恢宏的建筑楼下。
宋江下车后为吴月打开车门,吴月赶紧下车,两只手拘谨的放在身前,宋江将车门关上,对吴月道:“上去吧。”
他先走一步走在前面,吴月微张着唇,惊叹的看着面前这栋大楼,这里可是高端餐饮店的聚集处。
宋江与吴月先后进了电梯,宋江按下指定楼层,随手在感应处刷了一下金卡,电梯平稳又快速地上升停在16楼。
整个餐厅的装饰以金色为主打,以半身高的金羽麦穗为隔断,格调相对稳重低调。
吴月从来没来过这里,因为这里的消费很高,她只是听过。
吴月感到奇怪的是,整个餐厅似乎都没有人,好像只有宋江和她。
吴月走着走着,被放在橱窗内的装饰物所吸引,驻足停下来欣赏。
“小月,在干什么呢?过来。”宋江对着吴月温柔地喊了一声,并伸手做了个手势让她过去。
吴月看了看里面的东西,又看向男人,很快做出了选择,小步子加快走向宋江,宋江站在原地带着浅笑等着她。
室内的灯都是昏暗的,只有餐桌顶部的几个羽毛吊灯是亮的。
宋江为吴月拉开餐椅,吴月有些矜持的坐下。
她看了看四周,又看向桌子上的布置,她好像今晚像在做一场美梦,让她有些晕晕乎乎。
宋江站起身收回放在吴月座椅后背上的手,转身径直走向餐桌的另一头。
长形餐桌中部铺满了艳丽鲜红的玫瑰花束,还有烛台、红酒、美食,营造了一种极致的浪漫氛围。
宋江右手微微拿起高脚杯,目视着她,对吴月轻声道:“干杯。”
吴月立马用双手握着杯体,高高举起,有几分没见过世面的憨傻,接着将酒杯往唇边送。
宋江等吴月喝了,才优雅地也品了一口。
吴月由于过分紧张,竟抱着杯子将红酒喝去大半,喝完口中还发出一个赞叹音。
她将杯子放下,手又不知该放在哪里,于是她干脆放回膝上,见宋江看过来,又开始慌张去寻找桌上的刀叉。
宋江放下酒杯,对女孩道:“尝尝美食吧。”
吴月两只手拿着工具装作很忙碌的样子,去遮掩她此刻的尴尬,眼睛却不由得盯着对面的宋江发呆。
宋将拿起餐具分割着盘中的牛排,用叉子切了一小块放入口中。
吴月怔怔地看着宋江的盛世容颜,他的吸引力远超于这盘中的食物。
吴月看着他进食的动作,舔了舔唇,仿佛她就像那块牛排,被他放在了嫩红的唇上。
宋江切割牛排的优雅姿势,以及唇角微微勾勒的笑意,一张脸在柔和光晕的衬托下,精致又温润,带着几分贵气又带着几分温润的艺术家气息。
吴月像是被宋江摄去了魂魄,一瞬不瞬地盯着宋江。
宋江忽地抬起眼眸,正好与一脸痴迷而不自知的吴月对视。
吴月反应慢半拍,发现那双如笔勾勒的美人眼竟然在看自己,她猛地低下头,胡乱地用刀将牛排胡乱分割,叉住一块,不管有多大就往嘴里塞。
宋江看到吴月的模样不由得想起自己养的一只小兔子,被人触摸时浑身瑟瑟发抖,不理它时它又跳过来在你脚边乱蹭。
他被她的模样逗得轻笑出声,眼中都是笑意。
饭后宋江和吴月离开了大楼,他驾车载着吴月穿过几百米长的高架桥,来到海边。
两人下车后,吴月慢慢跟在宋江身后,脚下是柔软的沙子,耳边是阵阵海浪声,无尽的夜空只有一轮圆月。
宋江慢慢停下脚步,拉住吴月的手往前走。
沙滩的前面的位置拉着彩光灯,心形火烛围着很多玫瑰花束,到处堆满了粉色气球,立在一旁是一幅两米高的人像画作。
那是一个穿中学制服的女孩,脸上带着甜美的微笑。
吴月睁大了眼睛,这画的太好看了吧,她有些不敢相信。
“难道这幅画里的人画的是我吗?
宋江看着吴月,呼出一口气,想到接下来他准备的话,笑道:“我有些紧张。”
吴月心声道:“难道你比我还紧张吗?我都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了。”
“我们曾在一个中学就读,只是我比你高一级,不仅如此,我们还是一墙之隔的邻居。”
吴月皱眉思索着所有记忆,她的记忆中邻居是一个独居大妈。
“这画里的人确实很像我,但是我们真的认识吗?为什么我一次也没见过你。”
宋江回忆过去道:“这幅画是见到你第一次后画的,对不起我偷偷画了你的画像,一直想找个机会送给你,但是你似乎很怕生,我每次要和你打招呼时,你就躲开了。”
吴月恍然,问:“所以我们并没有真正的认识对吗?”
宋江微点头道:“确切地说我一直认识你,你可能并不太记得我,我16岁时,父母因为工作原因带我出国了,现在我们再相见,让你听我说这些有些混乱吧。”
吴月动了动唇,不知道说什么。
宋江接着说道:“但是我一直都记得你以前的样子啊。”
气氛有些微妙,吴月似乎知道对方想说什么,微微低下了头。
宋江是她的邻居男孩,还一直记得她,又回来找她,这样的好事怎么会发生在她这里呢。
宋江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忽然往身后做了个手势。
夜幕中,天空突然绽放开一簇巨形的烟花,铺满了大半个夜空,烟花又如流星般坠下,像是花瓣绽开的形状。
吴月看着美丽的景象,由惊讶渐渐转为惊喜。
“谢谢你,陪我渡过今年这个圣诞。”宋江目光温柔地看着吴月,牵着她的手。
吴月声音低低的:“我以为今年又我会是自己过呢。”
“我每年在圣诞的时候,都在想要不要对你告白,不知道有多苦恼。”
吴月轻轻地重复着宋江的话,“告白。”
“害怕你像小时候那样见到我会躲开,害怕你再也不愿意见我,那样我连远远看着你都不行了,所以一直犹豫不决呢。”宋江看着吴月慢慢说道:“今天,我对你表白。”
吴月脸似桃花般粉红,她微微睁大了眼睛。
宋江垂眸看着她,吴月紧张得都不知该怎么笑了,满脸羞意,他说:“从小时候到现在的你,都是我心里的唯一。”
他们目光相接,暧昧的气息流淌在二人四周,连那轮圆月也悄悄变成了粉红色。
宋江低下头,吴月看着越来越近的宋江俊秀的脸,稠浓修长的睫毛,紧闭着的眼睛,微微扬起的眼角,没有一丝瑕疵的肌理……心跳的无法负荷了。
吴月紧紧闭上了眼,温柔的人,连接吻都是十分温柔的。
整个过程,对吴月来说只有一种温暖柔和的感觉,一直从她的唇,流到了心底。
吴月缓缓地睁开眼,雾气弥漫,池子里一个敞着内衫半裸着脊背的人对着自己,通过背阔肌能看出对方是个男人。
吴月立刻站了起来,看向四周,却忘记手里还捧着男人的乌发。
“啧。”男人被扯疼,用余光扫向吴月。
吴月看清男人的面容,兴奋又震惊,话都说不清低呼道:“哦,西厂厂花……”又马上用双手捂住唇让自己闭嘴了。
因为吴月这件衣服是宽袖,她装在袖子里的手机在她抬手时掉了出来。
雨化田伸手捡起落在池边手机,声音有些清冷,“这是什么?”
吴月想去拿,又有些不敢,“这是我……”她不知道怎么说。
“近侍身上不能携带物品,不知道吗?”雨化田盯着她问。
吴月听清对方的话,虽然还没从惊讶中缓过来,一头疑问道:“陈坤先生,我们是在拍戏吗?为什么……”
雨化田打断她的话说道:“出去,这东西先放我这,晚一会我再问你话。”
吴月听到手机被扣,想开口要回来,竟然看见对方直接从水中站了起来。
吴月吓得赶紧转身捂上眼,脸和耳朵一下子就红了。
很快她就觉得自己被盯着,那目光让她后背发凉,有些透不过气。
厂花的气场就是强大,她决定晚些再问他要,小跑着出去,顺便将门带上。
吴月出去后,低头扯了扯身上红色的太监服,又伸手去摸头顶的帽子,如果有镜子,她真想看看自己现在什么样。
“在那瞎摸什么呢,不用做事吗?咱们厂公饿肚子了你担待的起吗?还不去看看晚饭有没有摆上桌。”
守在门外的太监乙对吴月低斥道,其实这么看不顺她,是因为有些嫉妒她,她才来不到一个月,就被厂公提拔到跟前做了内侍,凭什么。
“就是,一天就知道偷懒,还没有纪律,这让东厂的人看见我们有这号人物,我们西厂脸往哪搁。”太监甲附和道。
吴月向声音来源看去,是和她在门店一起工作的两个姐姐,她高兴的跑过去。
到两人跟前,因为身高差,她只能抬头仰着看她们,又好奇的去盯他们的靴子,问道:“姐姐们,你们鞋子里穿了什么,怎么这么高。”
“哎你这人怎么乱叫呢,谁是你姐姐,你侮辱谁呢。”太监乙恼羞成怒的喊道,好像自尊严重被伤了。
一股劲风袭来,半扇门被拍碎,太监乙被打的滚出几米远,太监乙被吓破了胆,扶着胸口爬了起来跪下,还好厂公手下留情,不然哪能才这点伤,他早投胎去了。
太监甲见状也立刻跪在门外,吴月被吓到抱着头蹲在地上。
门被推开,雨化田走出来,只说了一个字:“滚。”
太监甲乙立刻退出院子,吴月以为也是跟她说,她想站起了却发现腿软的走不动。
雨化田下意识去扶了一把,两人无意间对视,雨化田松开手,又负手而立道:“备饭。”
吴月懵懵然觉得他是对自己说的,但是她连哪是用饭的地方都不知道。
雨化田用眼角看了吴月一眼,轻哼了一声,往一个方向走去。
吴月的手机还在他那,她连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这一路她张了几次嘴,都没敢问出来,但是好累啊,他怎么比她跑着还走的快,吴月停下来撑着腿原地大喘气。
雨化田转身看去,见吴月为了追他脸都白了,还不住的喘息,他手略抬了抬,转而背负在身后,看向一边。
他身穿银白色衣裳,衣裳上有着繁琐而华丽的花纹,头发随意的用发带束在身后,几缕碎发被风吹的凌乱,长风独立,整个人看起来俊朗中透着阴邪之美。
吴月看着看着不由得又发起了花痴,“厂花雨化田成了她的上司,还是陈坤哥哥的脸,我到底是在做梦吗?我简直疯了啊!”
一只白鸽从屋顶上的天空飞来,雨化田轻抬起手,鸽子落在他手臂上,他从信鸽上拆下来一封密信,当着吴月面拆开了看,神色一下子变得严峻起来,看完后他将信纸揉了揉,瞬间化为粉末。
吴月目中的崇拜和敬仰都快溢出眼眶,雨化田偏头正好看见她这个模样。
“能走了吗?”他问。
吴月忙点头道:“是,是。”
这次雨化田走的慢了,沿路的守卫见到他自觉地跪在道边,等他走远了才起身。
两人跨过一个很高的门槛,来到一所很大宅院,马上有人带着他们去堂厅用饭。
雨化田用太监递给他的湿毛巾擦了擦手,同样,吴月也被递上一条湿毛巾擦手,因为她负责布菜。
雨化田一个眼色,房子里的的太监立马退出去了。
他对她说:“这是我往后的居所,今天带你来也是让你认认路,我不喜欢屋子里人太多,有你在,就好。”
吴月虽没伺候过人,看过的电视剧也大概知道该做什么,于是她拿起盘上摆放的长筷,每伸向桌子上一道菜,就去看一眼厂花,按照他眼色行事。
桌上36盘菜,她挨个夹,对方也只点头了其中4、5样,她拿筷子的手都有些发酸了。
就在她过了一遍菜,还以为又要过一遍时,对方开口道:“行了,剩下的菜赏你了,坐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