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浅浅迈着大步,踉踉跄跄的跨过地上躺着的,随后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纪瞳的身子一僵,嘴巴动了动,但最后也没有推开她,只是慢慢拍了拍她的后背,语气轻缓地安慰道“别急,你仔细说说。”
听着他温柔的嗓音,不知为何,池浅浅的惊慌的心莫名的平静了下来。
她哽咽着,将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她和风越泽他们是一同在一片林子里醒过来的,那里甚至比这里还要恐怖,几乎一步一个小土坑,里面躺着一具具被吸干血的干尸,血肉里面甚至还有数不清的红色虫子在啃食尸体。
连映梦胆子小,当即就叫了出声引来了林子外面的人,风越泽和刚刚苏醒的云开雾为了掩护他们,直接跑了出去将人引走了。
她们两个人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到了这里,她一时没注意,和连映梦跑散了,最后只剩她自己见到了纪瞳,其他人统统都不见了。
她说到这里,情绪越发的激动了起来,只是碍于身处的环境不敢大声哭出来。
纪瞳抿着嘴没吭声,任由她趴在自己的怀里低声抽泣着。
良久,池浅浅红着眼眶,向后退了一步,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失落地说道:“我真没用,遇到事情除了哭什么都不会,现在还白白连累了他们陷入危险之中。”
“别这么说。”纪瞳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人都是需要成长的,一步一步来,总有一天你会独挡一面的。”
池浅浅抬起头,月光下,男人的眸中满是柔情,那张俊美无双的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安慰让她的心脏不自觉的慢了半拍。
“好了。”纪瞳转过身指了指远处那一抹光亮之处,神情凝重道:“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都在那里。”
……
一个时辰之后,两个人终于来到了那处光亮所在。
这里似乎是一间实验室,只不过光是面积就占了足足有二百平,显然里面的东西尤为重要。
一群穿着黑袍的人在门口来来回回的巡逻,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一切风吹草动。
纪瞳和池浅浅两个人蹲在不远处的草丛里动也不敢动。
他想了想,捡起地上的一颗石子用力向对面投掷过去。
“谁。”为首的黑衣人立马警惕地看向声音响动的地方,慢慢走过去。
他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手下跟上,大门口瞬间就空了下来。
趁着这个功夫,纪瞳往自己和池浅浅身上贴了一张隐身符,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池浅浅回头看着还在那里找人的一群守卫,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我们就这样进来了?这么简单?”
“嗯哼。”纪瞳挑了挑眉,笑道:“不然呢,这还需要多难?这符纸只有十分钟的效果,我身上也没有其他的了,警惕着些,真正危险的东西还在后头呢。”
池浅浅深吸了一口气,快速跟上前面的人的步伐。
这实验室的布局很奇怪,比起现在正常的实验室来说,它更像是古代的军营。
趁着隐身符纸没有失效的时候,纪瞳带着池浅浅在这里面溜了一会儿,结果果然和他想的一样,这就是一个缩小版的古代军营,布局还是离朝的。
压下心中的那异样的感觉,纪瞳拉上池浅浅的手腕,小声说道:“如果他们真的被抓了过来的话,那我知道他们在何处了,跟我走。”
他说完,就带着池浅浅一路躲避着守卫朝深处走去。
二人在一间偏僻的暗房外堪堪停了下来,这里没有什么守卫,刚看见时,就连纪瞳都快要以为是自己猜错了。
可想了想,他最后还是决定进去看看。
不过到了门外面他们却停下了脚步,不是他们不想进去,而是此时,一个浑身是血的姑娘捂着胸口处的伤口,倒在暗房门口。
“你没事儿吧?”池浅浅动作快,还没等纪瞳反应过来,就将人扶着坐了起来,倚在墙上。
纪瞳却是看着她娇俏的眉眼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抹沉思之色。
他想了想,试探着开口询问:“这位姑娘,我怎么看你有点儿眼熟?”
那姑娘无力地扯了扯嘴角,脸上嘲讽之色几乎都不带掩饰的说道:“大哥,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么老套的搭讪方式。
再说了,想撩妹能不能分个时间场合,我这浑身是血的摸样,你也下得去眼?”
她这话说的毫不留情面,就连一旁扶着她的池浅浅也这么想着的,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气鼓鼓地撇过脸不去瞧他了。
纪瞳苦笑一声,从兜里掏出一颗药丸,这药丸还是他刚来的时候随手炼制的,用来止血效果很好。
将药丸给她服下,纪瞳这才开口解释道。
“我确实看你眼熟,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曾经和朋友一起遇到过一次幻境,初入幻镜的时候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你,至于我那朋友我想你应该也认识,他姓风——天师府,风少鸣。”
他一向过目不忘,更何况是看人,面前这人十有八九就是失踪了很久的孟小六,至于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这其中的种种因果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孟小六胸口的起伏明显的加重了,可他还是撇过了脸,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天师府风少鸣?没听说过,也不想知道。
很感谢你们今天救了我,不过这些没必要的事情就不需要和我说了,你认错人了。”
她说完,强撑起身子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
还是池浅浅拦住了她,狠狠的瞪了一眼纪瞳之后,笑着安抚她的情绪:“这位姑娘,或许是你长得实在与那个朋友太像了,他这才认错了人,你见怪勿怪。”
池浅浅拍了拍她的后背继续说道:“咱们这样,你现在受着伤也不能往别的地方去了,这人生地不熟的你给我们当个向导,我们保护你,咱们一举两得,岂不是更好?”
池浅浅眼冒精光,那心里的小算盘都快要打到人脸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