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关逊他们”
明思齐想解释,但刚开口却想到自己之前说好不骗阿宁的承诺,生生止住了话。
自从那天以后,两人之间好像多了一层看不见的隔膜一样。日子不紧不慢地往前过,在濒临过年的前一天,关逊终于也有了异能。
自此,长安战队全员拥有异能。关千星—空间异能,福贺—火系异能,关逊—金系异能,王春华—木系异能,再加上明思齐这个队长,算是把末世的异能种类集遍了。
江宁只是每天上线看看,和之前相比几乎很少说话。崽崽在越变越好,她给的空间石也开始被越来越少的利用到。
十月中旬。
巧合的是,助农直播的日子和游戏里过年的日子重合在了一起。
“姐,我这边收拾好了。”岳琪把行李打包好,扎着的麻花辫探头的时候晃了一下,显得灵动又可爱。
“好,我马上就好。你先出去等我吧。”
江宁看着游戏屏幕里的木屋。不同于以往的空空荡荡,少年被异能战队的其他成员围着。
桌上三道菜,甚至还奢侈地开了两罐饮料。
这样的场景让女人恍惚了片刻。末了,才像以往一样拽了拽明思齐的衣角。
少年身子一僵。
“崽崽,新年快乐。”
江宁没等明思齐回话就下了线。岳琪一直在门口催。她知道,再不走高铁就真的来不及了。
助农直播的两天,江宁自己几乎是连轴转,全天不出直播间的高强度工作。好在成绩也不错,更是因为公益直播赚了一大波口碑和好评。
“姐,你最近是不是累惨了?”
新芜乡的田埂上,天空的云压得很低,白而软,是一种失真的美。岳琪这个问题憋了整整两天,可算是问出来了。
“没有吧,就是看着累。比以前强多了。”
“可是,我觉得你情绪不好。”
江宁没说话,示意女孩往回走,她们要返程了。新的一周有新的工作等着她们呢。
“轰隆”,大雨几乎是砸下来的。
极端天气这次不偏不倚落在了她们助农的旗县附近,而且大雨一下就是三天。江宁两人还一心想着回江都,没想到泥石流和洪涝连他们进镇的路都冲垮了,生生就被困在了村里。
“还没车吗?”
岳琪看着自家老板绝望的摇了摇头。飞机高铁火车她都查了个遍,没一个行得通的。甚至连顺风车她都找了好几个,人家一听要来灾区
“娃娃,今天没累坏吧?”张成看见这两个女娃就开心。他们村子今年一半的农产品被这两孩子一个周末就卖空了。
今年过年,也不至于像是“过关”一样难办。
“没事张叔,天天上山我觉得自己身体都变好了。”江宁看着手机上订单再次取消的消息不自觉皱了皱眉。
“你们这是愁啥呢?”
片刻之后,江宁和岳琪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张叔家的三轮车。
“你们就坐后面,张叔领你们去镇上。到了镇上再想办法肯定能回去。”
“姐”岳琪从小就是城里姑娘,这次进果园看见个小虫子都叫,想也没想就开始扭捏。
“走。CU的活动视频再不出,我们就要算是违约了。”
岳琪想了想合同后面不知道几位数的违约金,痛定思痛地拉着行李上了三轮车。
“娃娃们坐稳,咱们出发了啊。”
新芜乡的小路上,有的地方还带着一点泥泞。雨后把一切的气息都放大了,甚至能闻到路边的野草香。
“姐,这种感觉好像也不错!”
“是还不错,有点像是在兜风。”
江宁对着远方拍了一张照片,山色空蒙。她看着背包里冷冰冰的平板,心思不知道转了几个来回。
“张叔,咱们离镇上还有多远啊?”
“快到了,看见前面那个柏油路没,咱们上去之后约莫走个二十分钟就到了。”张成今年快六十五的人,这条路不知道跑过多少遍了,闭着眼睛都知道远近。
但问题就在这一段柏油路之前发生了,他们的三轮陷在了最后一点土路的泥泞里出不来了。
“我数一二三啊,咱们一起使劲往上推。”
来回几遍之后,车子往前动了大概五厘米。但江宁和岳琪已经使力使到大喘气了。
“这样吧张叔,我们先把行李搬上去。然后推车就好推了。”
“滴————”
一阵汽车鸣笛声,几个人下意识地抬头看去。
“我想你们需要我的帮助。”来者正是程安。
程安一个壮劳力出马,很快就把三轮车从泥里推出来了。
“你是来干嘛的?”
“特意来接美女们,程氏专车为您服务。”男人原本干净的白毛衣牛仔裤,现在上面遍布星星点点的泥点子。但眼睛里都是笑,谦和又温润。
“张叔,这是我邻居家的哥哥。今天真的麻烦您了。我们上他的车回去就好了。”
张成自然是乐意的,嘱咐小江回家之后在工作群里和他们这边报个平安。老人就又骑着三轮原路返回了。
“程哥,我一定会再付你一份洗车钱的。”
女人看着自己和助理小腿往下都是泥地踩在了车里还带着香味的垫子上,良心罕见地痛了一下
“两位女士小皮卡的体验感怎么样?”
“啊?你说张叔那个三轮,体验感挺好的,简直就是纯自然顶级兜风体验。”
“这是岳琪,我助理。岳琪这是程安哥,我们从小就认识,前几天刚回国。”
岳琪看看前面,看看旁边,小脑袋晃了晃,眼睛里都是八卦的趣味。
回程的路上小雨不断,江宁没一会儿就困得开始一下一下地点头。
“睡吧,到了我叫你们。”
“行,到收费站叫我,换我开。”女人抵不住困意睡了过去,甚至都没来得及追问程安为什么会冒雨出现在那个无名路口。
县城的红灯卡住了车子的去路,男人手肘靠在方向盘上。不经意间瞥见在后座睡得东倒西歪的小姑娘,叹了口气。
什么时候,自己才能进入她的那条界限之内,让江宁不讲分寸情理地亲近和依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