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还有出宫令牌。”姜嬷嬷暗示着。
皇后嗯了一声,拿出一个装着令牌的小木匣子,递了过去。
姜嬷嬷拿着皇后给她的东西,便出宫了。
皇后给她的东西并非只有出宫令牌,还有一封信件。
是给初元大师的。
那所谓的酒肆,不过是皇后为了掩人耳目,故意说的。
她要趁着他们二人闹别扭,再次加强夺气运之局。
如果他们二人并未闹僵,皇后还会担心气运之局会被沈落瑶搅和。
她在皇宫中凭着直觉安稳了那么多年,自然是相信自己第六感的。
后宫可是个吃人的地方,若没有这敏锐的第六感,她恐怕活不下来。
姜嬷嬷带着皇后的信物,找到了初元大师。
初元大师原本正在画画,看到姜嬷嬷过来,心中有了盘算。
“大师,娘娘让您进宫见她。”
初元大师心中只觉,果然如此。
他没有违抗皇后的命令,跟着姜嬷嬷去酒肆拿了酒,便到了宫中。
这时,皇后寝宫里就只有她一人了。
“总算过来了,我还想着你怎么那么难请?”
皇后脸上在笑,语气中却带着敲打。
初元大师尴尬一笑,知道皇后是在点他,他最近这段时间都没有进宫。
“在民间有事,皇后娘娘应该知道,我和沈落瑶创办了一处学堂。”
皇后确实知道,正因为知道,才对初元大师颇有意见。
“你还没同我说,为何要同她一起创办?”她垂眸抬手看着新做的指甲。
初元大师如实回答,“在月城那边发现了许多年前万人坑之事,她想处理……”
皇后听说过那事,发生的时候她还年幼,当初闹得沸沸扬扬。
甚至初元大师的师傅师叔,基本都在那个地方损了道心。
“算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莫要再提,我这次叫你进宫,你应该知道为何。”
或许是有求于初元大师,皇后同他说话,自称都是“我”。
“草民不知。”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想让你加固许多年前夺气运的那个局。”
每个阵法都有使用年限,接近使用年限,必然要维护好,否则很容易出现反噬的情况。
“我已经没有能力加持阵法了。”
初元大师本就不想继续和沈落瑶作对,再加上当初做这个阵法本就是有违天命,能捡回一条命,已经算他运气好了。
若是继续助纣为虐,恐怕另一条腿也跑不掉残疾的命。
“这次事情办好,本宫就将在京郊的宅子给你,还有十万两白银。”
皇后气定神闲的,似乎料定开出这个条件,初元大师就一定会帮她。
“还是那句话,我已经没有那个能力了。”初元大师语气坚决。
皇后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咬咬牙,“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要你办这种事了。”
加固一次阵法,起码保证十年内不会出意外。
接下来的这十年正是夺嫡的关键时期,尤其是陛下现在的身体不怎么样。
虽说他有意瞒着,但皇后也能明显的察觉到,皇帝进后宫的时间少了。
除此之外,皇帝之前很讨厌太医请脉,最近这两个月尤其配合。
初元大师很是无奈,最终松口了一些,“我确实没有加固阵法的实力了,但我可以替你看看。”
他表面上虽然答应了,但这个答应很有水分,进退可守。
“但我得说清楚,如果一定让我加固,不一定能成功。”
皇后听完就变了脸,“你这话是何意?”
虽然她知道初元大师这些年一直遭受各种各样的反噬,身体情况大不如前,但从未听闻,还有能力减退的说法。
“字面意思,确实可能不能成功。”初元大师没有解释的意思,语气也很强硬。
皇后看向了他的腿,沉默不言。
她也不知道,当初的事情会造成那么严重的后果。
皇后无奈,知道他愿意试试,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这次有劳了。”
初元大师心事重重,从宫中离开。
太后这边也收到了江时明和沈落瑶关系不合的传闻。
听到这个消息后,她就一直臭着一张脸。
“去!将秦王给哀家叫来。”
她很是生气,决定将江时明叫来,好好说道说道。
沈落瑶可是她看中的孙媳妇,若真被气跑了,到时候有损失的是江时明!
江时明听到太后传召时,才刚巡逻回来,又马不停蹄的进宫。
心中猜测大致,是他和沈落瑶的事情终于传到了皇宫中。
果然,才到大殿,就瞧见太后黑着一张脸坐在主位上。
“哀家听到宫外的传言了,你和落瑶闹别扭之事,可否为真?”
江时明不想让她担心,本想说没闹别扭,可又想到沈落瑶耳提面命,只好认下。
“确实为真,我同她吵了一架。”
太后一拍桌子,气得不行,“你为何要同她吵架?”
“没什么大事……”
江时明特意避开了话题,看起来态度模糊。
太后更加生气了,“落瑶是个好姑娘,你为何要这样对待她?”
她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桌子,手脖子上挂着的玉石珠串和手镯叮当作响。
“哀家现在给你指条明路,赶快去和落瑶和好,你自己好好瞧瞧,京城中的这些人家,各个家中都混乱,你再对比一下秦王府,若非落瑶帮你处理后宅,你真以为你能那么安稳?”
她自然是喜欢沈落瑶的,也见不得江时明干蠢事。
“皇祖母,这件事情明儿自有定夺,您就不用插手了。”江时明的态度依旧模糊。
这可把太后气得不行:“莫要干那些混账事,若是让哀家发现你偷偷做了什么混账事,小心哀家的棍子不长眼!行了,哀家现在瞧见你便觉得烦,赶快回去同落瑶道歉!”
江时明也没想到,才刚进宫没多久,就被下了逐客令,又灰溜溜的离开。
在他经过御花园时,遇见了在里面下棋的皇上。
“时明。”还是皇帝先看到了他,叫了他一声。
江时明恭敬行礼,“父皇。”
“你过来。”
江时明过去,第一时间看向皇帝手下的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