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劝告让萨安眼眶差点红了。
她不甘心。
凭什么沈落瑶就能和江时明在一起,她就不能?
他们同样是女子,不是吗?而且她也不差啊!
她想起话本子里说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对,她不能放弃。
见她还不愿意放弃,初元大师从躺椅上站起来,摇着羽毛扇离开,“老夫点到为止,若你真想和他们纠缠,随你的便。”
他自然能看出,萨安依旧不甘心放弃。
可她不甘心又有什么用?
若不甘心有用,世上怎么可能还有那么多遗憾?
初元大师想着,看了一眼他的腿,苦涩一笑。
一切都有命数,每人都是棋中子罢了。
萨安还没从自己的情绪中回神,看着初元大师离开,自顾自地思考着。
她和江时明二人相处时间太少,她觉得,但凡相处时间长一些,就有把握让江时明心动。
在她刻意制造的偶遇之下,江时明上街巡逻时,远远就看到了正在买糖葫芦的萨安。
她买了两串,看到江时明往这边来,还不忘跑到他面前,将其中一串递给他。
江时明不接,也不说话。
不过,他不说话,在萨安眼里,就是对她没那么排斥了。
毕竟,他没有直接拒绝不是吗?
她还担心因为自己的表明心意,会让他远离自己,是她多虑了。
“我特意给你买的,拿着吧。”
萨安再次将冰糖葫芦塞了过去。
江时明想起沈落瑶的嘱托,原本就打算只和她接触,没有其他想法,便不肯拿她的东西。
萨安发现江时明真没接的意思,便没继续递了。
总归只要江时明愿意和她接触,她就有胜算。
江时明清了清嗓子,敷衍的问一句,“你怎么在这?”
萨安感觉他在关心自己,眼睛一亮,“在学堂中无事,就出来逛逛,没想到运气那么好,居然遇上了你。”
身后的下属看着自家主子没有急着找借口离开,都愣住了。
一时间想了不少事,江时明该不会喜欢上了这个南疆女子吧?
那王妃怎么办?
他们也听说过王妃的事迹,如果一定要站队,自然站在沈落瑶那边。
毕竟她给他们做的贡献都是实打实的。
比如之前低价售卖平安符,又去东街处理了那间闲置的屋子,以及那水井事件。
一件件,一桩桩都让沈落瑶在他们心里的地位极高。
因此,他们看向萨安的目光也带了一丝挑剔,还怀疑起了江时明的眼神。
怎么就喜欢这种外来女子?
此刻,江时明愿意和她说话,萨安很是兴奋,并没有发现,江时明和她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她心中还在想入非非。
一直听闻中原人脸皮薄。
之前他同她说的那些话,大概是不好意思吧?
不少人看到江时明和萨安有说有笑,心中也是奇怪。
江时明平时冷惯了,怎么会接近除了王妃以外的女子?
这种不同寻常的消息也传到了江时炎那里。
他本就对沈落瑶有意思,再怎么说,她的天生凤命本就让人觊觎。
江时明掉链子,他当然要抓紧时间,将这件事快速传出去。
当晚,江时明回府就同沈落瑶大吵了一架。
原因是什么并没有传出来,但大家都能猜到。
无非就是女子之间的争风吃醋。
当夜,沈落瑶便带着丫鬟,搬东西离开了秦王府。
发生的这一堆事情中,只有沈落瑶搬离王府的事是真的。
其他的,都是两人演的。
只有他们二人知道自己是假吵架,暗卫侍女,包括郡主都不知道真相。
江时炎激动起来,总算有机会挖墙脚了。
他换了一身衣裳,去找沈落瑶。
沈落瑶住在了之前打酒的那家酒肆中。
原本是想和这个老板谈生意,却没想到他们极其投缘。
就暂住在了这里。
这间酒肆老板姓齐,具体叫什么名,沈落瑶不知道。
他的夫人也不知姓什么,齐老板叫她甜甜。
沈落瑶和甜甜谈的来,便是因为二人兴趣相投。
甜甜和齐老板似乎也会算卦。
齐老板看了一眼天色,便牵起他夫人的手,“夫人,我们去逛逛,有人过来找王妃了。”
甜甜丝毫不觉意外,还将钥匙递给了沈落瑶,“我和相公先去逛逛,你随意。”
他们二人出去没多久,江时炎就出现在了酒肆门口。
沈落瑶抬头一看,便看到了那张极其熟悉的脸。
他居然会来找自己。
“皇嫂。”
“你来找我做什么?”沈落瑶表情带着不易察觉的嫌弃。
“若是你同皇兄和离,我可以娶你。”
他这话说得像恩赐,沈落瑶只觉恶心。
“你莫要在我面前说胡话,当心我将这些话转述给皇后。”
江时炎毫不在意地撇了撇嘴,“告诉她又能把我怎么样?”
皇后向来惯着他,况且大家都知道,沈落瑶是天生凤命。
若是让沈落瑶嫁给他,皇后后只会夸他办得好。
此时此刻,他压根就没想起,还在他府中的拓跋小果。
“兜兜转转,还是我愿意要你,当初我们可还有婚约,若不是因为沈雨薇,我们早就成婚了,哪有那么多绕绕弯弯?”
江时炎说到这,有些痛心。
当初如果不是沈雨薇骗他,他恐怕早就坐上了那把椅子。
要知道,江时明娶妻之前,运气极差。
婚后运气忽然好起来,这一切如果没有天生凤命的功劳,他是不信的。
想起他之前被欺骗,越发觉得,一顶小轿将沈雨薇送回去,对她还是太仁慈了。
这种毁他前程的女子,就应该弄死才对。
他现在已经顾不得他和沈雨薇之前那点微不足道的爱了。
“这里是别家酒肆,我不便在此多呆,先行一步。”
沈落瑶根本不搭他的话,说着就要离开,不打算搭理他突然发神经说的这些。
就算江时炎当时不退婚,她也会退的。
见她竟然还要离开,江时炎一时间坐不住了,上前一步,蓄势待发。
只有将生米煮成熟饭,一切都好说。
他就不相信,江时明能容忍头上顶着一顶绿油油的绿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