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对上他那双充满爱意的眼神,下意识想躲闪。
“不是说要带我去看月城的美景吗?”她不自然的转移话题。
拓跋琰看出她的羞涩,并没有趁热打铁追问。
反而是站起来,伸手向郡主,“那你可真是好运,我恰好带了烈风。”
郡主听到这话,眼睛一亮,烈风是他的马,拓跋琰在信里和郡主提起过。
说是非常的通人性,而且跑起来很快。
“你居然带烈风过来了。”
“你之前在信里说好奇,自然得带过来让你看看,你回京之后,难以再见到它了。”
郡主被他邀请上了马,他准备要带郡主去月城逛一圈。
喜蓉一脸担忧的看着郡主。
“你就留在这,我们等下便回来。”郡主笑容满面地和喜蓉招了招手。
随后,两人骑着马,扬长而去。
喜蓉有些着急,连忙去找沈落瑶。
沈落瑶拿着笔,在写关于张家万人坑的解决策略。
正在挑灯夜战,月儿忽然上来禀告,“王妃,喜蓉求见。”
沈落瑶放下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让她进来吧。”
喜蓉得到许可,急忙进来,将郡主和拓跋琰离开去看月城风景的事告知沈落瑶。
“去便去吧,有拓跋琰在,不会有事的。”沈落瑶冷静地安抚了一句。
说起来,她确实有些好奇他们二人之间的姻缘线。
那条姻缘线时隐时现,她从未见过如此特殊的姻缘线。
此时,月城内。
拓跋琰给郡主挑了一副兔子面具。
“再往前就能瞧见满山遍野的月光花了。”拓跋琰以前也是来过月城的,对这边的地形颇为熟悉。
带郡主到处看风景,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郡主手中还拿着一块玉雕的小兔子,“这兔子是你自己雕的吗?”
她见多识广,自然知道这个小兔子的雕刻手法特别的稚嫩。
拓跋琰耳朵尖略微泛红,“确实是我雕的,原本打算去找师傅打磨之后再给你,没想到你们要走了,去找师傅恐怕来不及。”
拓跋琰手里有一个玉石矿,他用来雕刻小兔子的这一块玉石就是玉石矿中拿来。
玉石很润,只是这粗劣的雕刻手法成了败笔。
他看到郡主还没说话,又接着说:“如果你不喜欢,扔了便是。”
郡主十分自然的将小兔子吊坠挂在脖上,“没有不喜欢,很好看。”
郡主忽然想到了什么,问了句,“十公主婚宴,你会来吗?”
拓跋琰不能给郡主一个明确的答案,他也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去。
他是想去的,但他已经有三月没有见到西域王了,还得回去一趟。
“我也不知道,尽量过去。”
郡主之所以这样问,就是想在京城见到他。
听到这话,有些失望。
接下来,两人都没有什么玩耍的心思了。
拓跋琰带着郡主在城内绕了一圈,又带着她出去骑了一圈马,最后将人送回营帐。
郡主失魂落魄的回去,到营帐时,居然瞧见沈落瑶在里面。
“落瑶,你怎么忽然过来了?”她蔫蔫地开口询问,发现喜蓉并不在营帐内,就知道沈落瑶是找她单独谈事情。
“先坐吧,有事情找你。”
虽然说江时明想借的军功和郡主和离,那还是得看看郡主的意思。
“什么事?这么严肃。”郡主也回过神来,坐了下来。
“次央,我是想问问你对王爷的看法。”沈落瑶直入主题。
郡主不明所以,“不会是你们吵架了吧?你们感情那么好,还会吵架吗?”
“没有,我的意思是,你准备一直当他的侧妃混日子吗?”
沈落瑶这话一出,郡主彻底被吓到了,立刻慌忙开口,“落瑶,你知道我和秦王之间什么都没有,不要再说这种话吓我了,我可不想和你抢男人,我对他不感兴趣。”
郡主说到这,苦涩一笑,“不瞒你说,我好像有些喜欢拓跋琰。”
她喜欢拓跋琰确实在沈落瑶的意料之中。
“平定叛乱,王爷必定会有军功,王爷的意思是,借此机会和离,你意下如何?”
郡主眼睛一亮,“当真可以借此机会和离?”
她可不想再顶着秦王侧妃的名头了。
若是可以摆脱,她自然乐意。
“对,这次班师回朝后,王爷会借此机会让陛下下旨。”
“这自然是好的。”
“你的嫁妆全都放在库房,王府并未动用嫁妆,你到时可以一同拿回去。”沈落瑶虽然爱财,但取之有道。
该是郡主的,那就给她。
“不过就是一些小钱罢了,还难为你记着。”
“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听说你和拓跋琰见了一面?你同他表明自己的心意没?”沈落瑶没忍住八卦。
她一早就看到郡主脖子上突然多出一只小兔子挂件。
挂件雕刻的有些拙劣,一看就出自初学的人之手。
“表不表明心意有什么用?我和他压根就不可能。”郡主又开始丧气了。
她倒是想和对方表明心意,但后来想想,又没有什么意义。
“你不表明心意,他知道你的想法吗?”
她其实挺看好郡主和拓跋琰的。
郡主在对待感情时有些别扭,拓跋琰恰好是个热烈的人,对她的态度,沈落瑶也看在了眼里。
这段时间他们相互送信,拓跋琰还给郡主带了不少西域那边的小玩意儿。
不值钱,但极其费心思。
“算了,你就不要和我再提这事了,我和他缘分就到这吧,若是以后还有机会再见,那也只能到时再说。”
郡主可不想再继续为这件事情烦恼了。
她也不该顶着秦王侧妃的名头,和拓跋琰相互写信,这事若是传出去,对她的名声也不好。
“行,看你也累了,先好好休息吧。”
沈落瑶也没什么事要问她了,安抚了两句,就要离开。
沈落瑶走之后,郡主将她脖上的兔子吊坠取下来。
她知道这个吊坠是拓跋琰亲手雕刻的,特意观察了他的手,发现了深浅不一的伤痕。
她贵为郡主,从小到大一直都有人对她付出,她也理所当然的接受别人对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