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初元大师”冷冰冰的质疑,直击初元大师的内心。
初元大师咬咬牙,坦诚开口:“因为我已经后悔了,当初的事情,确实不应该。”
他当年刚刚下山,到京城没多久就遇上了现如今的皇后。
他对男女之情并未接触,碰上她,就如同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也为她做了不少不理智的事情。
给江时明和江时炎二人转接气运,是他做的最疯狂的事。
“初元大师”听到他那么说,寸寸碎裂。
紧接着幻境也如同另一个初元大师一样,跟着碎裂。
初元大师猛然睁开眼睛,就发现坐在他对面的江时明和沈落瑶。
看到江时明的一瞬间,他又想起幻境中发生的事情。
他现在面对江时明,还是有一些愧疚。
江时明对上他的眼神,有些莫名,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他?
但他也没多想,走上前将人扶起来。
“大师,您还好吧?”江时明察觉到他现在有些站不稳,担忧的开口询问。
初元大师摇了摇头,“还好,不用担心。你们二人怎么到恶鬼森林来了?”
他进入森林之前,也听说过这里的恶名,只是并没有将这所谓的恶鬼森林放在眼里。
“除了我们,郡主也来了。”
沈落瑶将江时明放在地上的水袋拿起来,递给初元大师。
初元大师喝了两口冰冷的山泉水,总算舒适了些。
“你说什么?郡主也来了?那她现在在何处?”他略微有些紧张,开口询问。
他过来的目的,就是保护郡主。
要是郡主出事了,那他就是不尽责。
沈落瑶皱着眉头,无奈开,“她和我们走散了,我们原本也是为了找她,没想到却误打误撞见到了你。”
初元大师脸上神色凝重,“她一个小姑娘,在恶鬼森林中走散,怕是极为凶险。我已经休息好了,我们先去找人吧。”
他说着,将水袋拧上,还给了沈落瑶。
“我们也是这个意思,刚才我瞧见这地方似乎是个阵法,你有破阵的线索吗?”沈落瑶拿着水袋,好奇询问。
“这地方是个阵法吗?”初元大师十分惊讶,“我是从这个地方滚下来的。”
他指了指侧后方的一个狭小的滑道,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尴尬。
他不想将这种尴尬的事情说出口,只可惜,他就是以这种方法下来的。
沈落瑶看着那个狭小的滑道,感受了一下周边的气息。
这似乎是阵法特意留下的口子,从这里出去,确实要方便不少。
只可惜是个滑道,该如何出去?
江时明看着旁边已经有点腐朽的绳索,“或许是用这个绳索出去。”
他说着,就要去触碰,打算试一下这个绳索结不结实。
沈落瑶看到这一幕,连忙制止了他的动作,并且在绳索上贴了两张符纸。
贴上去的符纸瞬间化成飞灰。
初元大师看清楚沈落瑶贴上去的符纸,心中惊讶,“你贴的是净化符?”
是一种消除负能量的符纸,很少见,绘制这种符纸需要的灵气极多。
他因为身体的缘故,储存不了那么多灵气。
因此,他有些眼馋的看着沈落瑶。
沈落瑶看到了他垂涎的目光,默默将剩下的符纸藏好。
若是其他时候,送就送了,但现在不行。
尤其是他们身处于危险的地方,这里怨气这么多,这些东西还有机会用得上。
看出沈落瑶没有将这些东西卖给他的意图,也只能在心中暗自惋惜。
“当年郡主出生,是我师兄给她做的洗礼,我手中还有郡主的胎发。”
这话一出,沈落瑶就明白了他的意图。
用胎发寻人,确实是极好的办法。
“赶紧从这个地方出去才是最要紧的。”
江时明发现沈落瑶已经处理完绳索,伸手去扯了扯,试了一下绳索的韧性。
“应该能承受我们的重量,我先上去,再把你们二人拉上来。”江时明说着,徒手抓住绳索,尝试了一下就往上爬。
“你要小心些,上面有可能有野兽出没。”初元大师回想起他跌落下来的场景,提醒着。
江时明了然点头,“放心。”
很快,江时明就爬了上去。
他警惕的看着四周,并没有发现有什么野兽,便向下喊道:“上来吧,上面暂时没危险。”
初元大师扯了扯绳索,按照江时明的意思爬了上去。
沈落瑶殿后。
在上面站稳后,初元大师从怀中掏出郡主的胎发。
郡主的胎发用一个红色的小锦囊装着,上面还绣着金色的小桃花,看起来很是精致。
初元大师小心翼翼地从里面取出几根。
随后包裹在一张明黄色的符纸里,点燃。
点燃的那些烟往一个方向飞去。
他们三人跟着这些烟雾走,一路上遇上了不少野兽。
沈落瑶在这些野兽身上也察觉到了怨气。
“初元大师,你感受到了吗?这地方死过很多人。”沈落瑶忽然开口。
初元大师不明所以,“这地方怨气很足,确实有不少人死在这里,你为何突然提这事?”
“我们可以将滞留在恶鬼森林中的冤魂超度一番。”
沈落瑶这话有些天真。
初元大师没忍住向沈落瑶泼冷水,“恶鬼森林非常大,死在里面的冤魂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就算我们二人倾尽全力,也难以将他们全都超度。”
尤其是一些冤魂还修行成了精怪,更加难以对这些冤魂动手。
“将该超度的送去轮回,剩下那些不愿意离开的,就让他们继续待在这。”沈落瑶自然也明白对方在顾忌什么。
恶鬼森林前身有可能是个乱葬岗,但沈落瑶没有探查过这里的过往,不敢敲定这个结论。
“这一缕烟雾越来越稀薄了。”江时明忽然开口,将他们的注意力拉了回去。
初元大师看到烟雾渐渐变薄,心中稍稍松了口气,“看样子应该就是在这附近了。”
几人四下一找,郡主确实就在这里,她跪坐在一处墓碑前。
墓碑上沾满血迹,边上还放着一只被开膛破肚了的兔子。
年代久远,墓碑上的字已经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