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想了想,还是让沈落瑶在他眼皮子底下才放心,“行,那你就和我回军营吧。”
没多久,沈落瑶就被他带回军营,他把人安置在了他的营帐内。
沈落瑶看着他在旁边的桌案上处理事务,虽然两个人都没说话,但氛围和谐。
她没有管江时明,反而是将郡主送上来的那些关于封印的疑惑之处,解答写在了纸上。
打算将东西写完后,让月儿给她送回去。
郡主还是很有天分的,不懂的地方也少。
过去了一个时辰,江时明终于将他的任务都弄完了,抬头看着沈落瑶。
明黄色的烛光下,女子手中拿着毛笔,安静的坐在软榻上,书写着什么。
远远望去,也只是小小一只,看起来就让人心中平静。
不知不觉中,他走到了沈落瑶身旁,垂头看她在纸上书写的内容。
沈落瑶发现了他,也没有将人赶走,只是专心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月儿端来茶水,默默放到桌上。
看到他们如此和谐的一幕,心中暗自替自家王妃高兴。
沈落瑶抬头看见她,“我这封信马上写完,你替我将书信交给次央。”
沈落瑶说完,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拿起纸,任由上面的墨水风干,才将信叠起放进信封中。
月儿拿到信,急忙给郡主送了过去。
这两日,那些中毒的士兵们渐渐恢复。
虽然说是中毒,但他们都心知肚明为什么会这样,毕竟军医给他们检查的时候,什么都没查出来。
说是食物中毒,可无论服用什么药都没用,直到沈落瑶帮他们布置了阵法。
一开始那些士兵心中非常绝望,总觉得恐怕会性命难保,但没想到现在已经康复了。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去亲自感谢王妃,若不是她,我们恐怕性命难保。”
“我们这么多人,总不能乌泱泱的一同去感谢吧?”有人皱着眉头开口。
他们这一群中毒的人不少,如果一起去感谢,也确实有些吵闹。
“我们分批次吧,陆续去。”
次日,沈落瑶才刚清醒,就已经有士兵过来感谢她了。
她帮他们也是顺手的事情,不足挂齿。
只是他们也是诚心感谢,沈落瑶只好挨着见了。
江时明得知此事,主动过来替沈落瑶解围:“你们既然恢复了,那就好好休息吧,王妃还生着病,回去和他们说不要过来了,等过两日王妃恢复了,你们再过来。”
士兵们听到王妃身体还不舒服,担忧的看着她。
沈落瑶见状,也只是对他们微微一笑。
她这几日确实需要好好恢复一下。
虽然说和那个黑衣人打斗赢了,但造成的损伤已经存在。
若是不好好恢复,难受的还是她
让他们回去也好,她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又过了两日,沈落瑶的状况好了不少。
这些士兵又抓着机会,过来感谢她。
沈落瑶看着自己面前这些满怀感激的人,心中无奈,“你们本就是我朝将士,帮你们理所应当。”
她当时救人,没有想太多。
就在这时,郡主端着一碗黑漆漆的中药进来了,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军营的。
“这是在谈事情吗?”她奇怪的看了一圈。
那些士兵们看到她过来,非常有眼力见的走了,“没有,郡主,您和王妃聊吧,我们走了。”
沈落瑶隔着老远,就闻到那股中药味,一脸排斥,“怎么是你来送药,月儿呢?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沈落瑶好奇的看过去。
郡主听到这话,脸上带着温怒,“怎么就喜欢月儿伺候?我屈尊降贵,主动跑回来伺候你,你还不高兴了?”
沈落瑶听到这话,立刻扬起一抹安抚的笑:“怎么可能?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有什么可奇怪的?我之前就说要照顾你了,你不将我的话放在心上,再说了,徒弟照顾师父本来就是应该的。”
喜蓉跟在郡主身后,眼底带着惊讶。
郡主好像变了很多,少了嚣张跋扈,倒是多了很多人情味。
“我已经问过大夫了,他说你恢复得不错。”郡主将药递到沈落瑶手中。
沈落瑶脸上带着笑意,“既然恢复不错,那我是不是不用喝这些药了?”
郡主不高兴的撇撇嘴:“不行,你得喝,大夫还没说你可以停药呢,这药可是我亲手熬的。”
确实是她亲手熬的药,手上还被烫了两个小水泡。
喜蓉看着她手上的伤,慌乱地去拿了药膏给她涂。
沈落瑶也发现了她手上的水泡。
于是安安静静的将她手中的这碗黑漆漆的药喝了。
古怪的味道从舌尖弥漫至整个喉腔,沈落瑶一脸菜色。
“我亲手熬的药,好喝吧?”郡主一脸笃定地看着她,脸上得意洋洋。
只不过手上非常老实地递去了一盒蜜饯。
沈落瑶接过蜜饯,笑眯眯地看着她:“这种事情下次让月儿来就行了,免得你的手上留上疤,就不好看了。”
郡主有些不高兴,“手上留疤又如何?总归是我挑别人,哪里轮到别人对我评头论足?”
郡主这话说得极是,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别人对她指手画脚。
毕竟她的身份摆在这里。
两人在说话的时候,沈落瑶忽然发现,郡主身上的因果线似乎发生了一丝偏移?
如果不是有几日没见,她可能还发现不了这种细微的差别。
在原先的那条因果线上,分出一条很短很细的岔路来,而且分出来的岔路若隐若现。
“你最近这段时间注意一些,不要胡乱往外跑了。”
她疑惑的看着那条分出来的岔路,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
郡主更是一头雾水,“怎么?我这段时间会有麻烦?血光之灾?”
她想起之前沈落瑶提醒拓跋小果,结果拓跋小果就莫名其妙的对江时炎上心,嫁给他,下意识打了个寒战。
她该不会也像拓跋小果那么倒霉吧!
“不单单是有麻烦,你的因果线发生了一丝偏移,现在看来……还分不清好坏。”
那条因果线若隐若现,她暂时分不清究竟是好还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