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源眼波流转,两颗眼球中,太极两仪之图显现。
道图转动之间,他心生感悟。
一炁化阴阳,阴阳合三体,三生万物。
诸天万事万物的运转离不开炁。
阴阳平衡是为无极,阳升阴降,阴起阳衰,是为两仪。
太极混沌,阴阳混一,当为先天一炁。
炁当随自然规律而动,随诸天大道而动。
一念至此,他感觉到炁的运转如吃饭喝水一般顺畅,毫无阻塞。
就算他现在毫无意识,炁也不会停止流动。
“现在自己算是一个真正的异人了。”
张清源难掩内心的激动,他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身体,感觉四肢百骸充满了力量。
果然是逆天悟性,如果是寻常人自行领悟炁感,没有外人帮助。
大概率是要气息紊乱,当场暴毙或者落个终生残疾的下场。
而自己随意感悟,就跨越了这个对普通人来说的天堑。
【你根据自身感悟,领悟炁的运行,掌握炁的运行规律,并将自身炁的运行,命名为大道之炁】
看着又出现的提示语,他不禁想到。
其实凭借这种悟性,就算不去观摩其他功法,给他一些时间,也能自创不少传世神功。
不过没这个必要,看之前的提示,观摩功法领悟高阶技能,这一点他很心动。
站在前人肩膀上摘果子,比自己闷着头来领悟还是要顺畅一些。
随后他伸出手,攥紧拳头,这种感觉,像是自己无所不能,似乎对上老天师都无所畏惧。
这就是炁的力量吗,难怪在二十四节气谷,一些普通人感受到炁感之后,性情大变。
当然他知道这是普通人刚感悟到炁,能使用炁之后,身体上变化带来的精神错觉。
实际他现在还是个菜鸡,别说老天师。
就算是前世剧情中跟张灵玉一起下山寻张楚岚的业兴和极云,自己现在也打不过。
得亏自己对这个剧情还算熟悉,不然说不定当场挑战荣山师兄去了。
在他想的出神的时候,一道声音在门外响起,随后是一阵敲门声。
“师弟,可在?”
张清源思绪被打断,他一听这个声音,就知道这是张灵玉来了。
要说亲近,他跟张灵玉、荣山算是龙虎山上比较亲近的。
虽然天师府他们这一辈的弟子有十一个,他是关门弟子。
但是其他师兄师弟,绝大多数都外出修行,或者在天师道分观主持事务,很少有机会见到。
山上大多数时候只有荣山和张灵玉,所以感情更深。
而拜入山门时,他五岁,张灵玉十几岁。
两人算是一起长大的,最重要的则是,他帮了张灵玉大忙。
一次下山任务,他偷偷听到跟全性有关,回想起张灵玉破身大概就是这个时期。
既然张灵玉对阳五雷这么执着,甚至心生魔障,对有阳五雷的张楚岚都有些嫉妒。
这一世,自己就成全他。
于是他让张灵玉注意一个叫夏禾的人,顺便给张灵玉讲了讲夏禾的功法。
并且张清源告诉张灵玉,夏禾就是奔着他来的,目的是让他修不成阳五雷。
而张灵玉虽然不知道小师弟是如何得知这些,但是他还是多了一个心眼。
在遇到夏禾时,感觉到身体不对劲,再一联想到张清源对他说过的话,当机立断直接跑路了。
张灵玉每次回想此事,都心有余悸,更是对张清源充满感激。
他作为天师府高功,老天师弟子,如果修炼一个阴五雷,那简直是天师府的耻辱。
而现在他阳五雷已成,就算再破身也无妨。
因为此事,张灵玉经常会来张清源屋内,跟他聊天,关注他的精神状态。
怕小师弟因为一直练炁不成,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
“在呢,师兄,进来说话。”
张灵玉推开门,一眼就看见站在床前的张清源,此时正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恍惚间,他感觉自己这个师弟好像有点变了,之前的师弟温润如玉、与世无争,比起自己更像一个出尘的道人。
而现在的师弟则更像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刺的人生疼。
短短一天,在师弟身上发生了什么?竟然有如此变化,他有点担忧。
“师弟,你没事吧!”张灵玉关切的问道。
张清源每次看着这个样子的张灵玉,都感觉画风有点不对。
按前世的剧情,张灵玉应该是高冷、沉默寡言的样子,现在这副神情倒是让人心中一暖。
不过或许这就是人,七情六欲才是人,高冷只是对外人看的,人怎么可能只有一面。
跟张灵玉做师兄弟也有十几年了,对待自己人当然还是会有温度的。
张清源伸手示意让张灵玉落座。
“师兄放心,我无碍,只是久在樊笼,现得见真我,一时有些失态。”
“得见真我?师弟,你没偷练什么奇门功法吧!”
“你这语气,像是沉浸在内景中的人说出的话!”
张灵玉侧过身子,眉头紧锁,盯着张清源。
奇门功法他也有所耳闻,听说在内景世界,可以以时间和空间作为切入,破解天地运转之谜。
而一些心性不坚定者,在内景世界为所欲为,极容易沉浸其中,难以自拔,最后迷失在幻想之中。
师弟这个表现,有点像刚从内景中脱离而出的人。
“师兄,我连炁都没有,谈何进入内景,你放心便是,我还是我。”
张清源沏了一杯茶,递给张灵玉。
“说来也是。对了,这次来找你,你可知这次考教跟以往有点不同。”
张灵玉转念一想,师弟作为一个普通人,每天在山上晒晒太阳,看他们练功。
哪里接触的到奇门遁甲之术,应该是自己多想了。
至于气质上的变化,他自会紧盯,想来不会出什么事。
“哪里不同?”张清源来了兴致。
师父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对他们这些弟子的修为进行考教,因为之前感受不到炁。
所以他每次都垫底,不过也无所谓,反正没什么惩罚。
这次有些不同,不知道不同在哪里。
“具体我也不清楚,晋中师叔跟我说的,你跟我去他那一趟吧!”
张灵玉离座而起,朝张清源示意。
“晋中师叔?”张清源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