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说秦前辈是什么修为，连那个店铺的坏大叔都不敢得罪，随意一言，就让他赔了六下品灵石。”
黑发少年看向青衣少女，问道。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练气圆满境的修士，甚至可能是筑基真人！”
青衣少女摇了摇头。
“筑基真人？”
闻言，黑发少年眼睛中露出一抹憧憬之色。
于他而言，筑基真人就是他能接触到的最强大的修士。
威风八面，无人敢得罪。
青衣少女揉揉黑发少年的脑袋，笑着说道：“奇生，你只要努力修行，将来也一定会成为像秦前辈一样的大修士。”
“一定会的，到时候，我就能保护姐姐不受其他人欺负。”
黑发少年攥紧拳头，畅想未来。
……
“你姐姐可能看不到你成为大修士的一幕。”
楚尘轻叹一声。
他虽然离开，但神念一直笼罩青衣少女两人四周，两人的对话尽收耳中。
表面上看，两人的对话并无不妥。
如果考虑黑发少年的情况，那就不一样了。
嗡~
天命望气术运转，黑发少年头顶一道蓝色气息冲天而起，一缕璀璨的紫金色光芒潜藏其中。
“天命之子。”
楚尘目光深邃如渊，这是他遇到的第四位天命之子。
跟昔日的张寻道相同，黑发少年的天命之力尚在积蓄阶段，还没有达到博发的程度。
“这位天命之子的命运可不算太好，说是命运多舛都不为过。”
楚尘幽幽一叹。
黑发少年身具天命之力，但天命之力中带着点点血色。
赫然是灾劫之力的显化而成。
但跟当初的林凡不一样，这些灾劫之力不是因为外在因果的影响，而是由黑发少年本身的天命之力滋生而出。
天命之力与灾劫之力交融，不分彼此。
黑发少年无法避开这些灾劫，唯有直面。
“天煞孤星。”
楚尘透过黑发少年的天命之力，看到些许画面，不禁暗暗咋舌。
黑发少年出生后没多久，父母双亡，吃百家饭长大。
六岁时，所在村庄被马贼屠灭，只有青衣少女带着黑发少年，侥幸逃得一命。
两人一路颠沛流离，幸运步入修仙界，成为修士。
看似幸运，实则是黑发少年更加悲惨命运的开始。
天海关陷落，无数修士陨落，青衣少女为保护黑衣少年身死。
黑发少年后拜入一方宗门，接连克死自己的师兄弟、师尊，那方宗门也被敌对宗门破灭。
就连跟他交好的修士，也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身死。
不可谓不离谱。
因为种种因素的影响，黑发少年最终堕入魔道，沦为魔道修士，血祭苍生。
也就是说，黑发少年乃是天命反派！
“未来发生了改变？”
楚尘突然惊疑一声，看向黑发少年头顶。
原本距离黑衣少年的一场灾劫，天海关动乱之劫，正在渐渐消散。
“因为法器铺里，我开口解围？”
楚尘神色一动，没想到随手之举竟有如此显著的效果。
此前在法器铺里，他之所以开口帮衬黑衣少年两人。
其一，是因为黑衣少年的命运太过凄惨，心血来潮，顺手帮其解围。
其二，则是为修行天命望气术。
天命望气术玄奥精深，上百载参悟修行，也只是领悟个皮毛。
即便如此，楚尘本身在卜算一道上，依然相当于三品顶阶占卜师，以傀儡化身施展天命望气术，更是触及四品低阶占卜师的层次。
到了这个境界，想要更近一步，愈发困难。
而修行天命望气术的最好方式，就是观察天命之子。
若能通过诸多手段，或直接，或间接的影响天命之子，让其气运发生变化，对天命望气术的修行，大有裨益。
“天命反派没了？”
楚尘将天命望气术运转到极致，再次看到些许未来景象。
黑发少年未来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没有堕入魔道。
“这件事的变化，对此子的影响这么大？”
楚尘眸光闪烁，思索起缘由：“不，这件事只是一个诱因，造成此子不再堕入魔道的原因，不仅于此。”
目光转动，落在黑发少年身旁的青衣少女身上。
果然。
青衣少女的命运，同样发生改变。
按照原本的命运发展，青衣少女会在天海关陷落时身死，但此刻看去，却是避开此劫。
虽然后来还是其他原因身死，但那时，黑发少年已有极高修为，将青衣少女的魂魄融入一件宝物，保住其性命。
“因为这少女不曾身死，在少女的影响下，黑发少年才没有堕入魔道……”
楚尘心有所悟。
这种变化环环相扣，只是一点诱因，却造成巨大的改变。
一时间，他对天命望气术的理解，越发深刻。
嗡~
蓦地。
仿佛福临心至一般，楚尘跨过某个关隘。
周身气息一变，变得更加高深莫测，让人难以看透。
“天命望气术突破了！”
楚尘感悟己身变化，面露喜色。
没想到一朝顿悟，卜算一道的境界迈入四品低阶，先于炼器、炼丹等道。
这很正常。
要说他修行最勤快的法术神通，当属天命望气术。
每日例行一卦，出门一卦，行事前一卦……
上百年时间，皆是如此。
卜算一道的进境，岂能不快？
“以傀儡化身施展天命望气术，自称四品低阶占卜宗师，没有问题。”
楚尘心情舒畅。
以他现在的卜算境界，再去窥探上古遗迹中那一尊魔族修士，只要小心一点，那尊魔族修士未必能察觉。
当然。
这种刀尖上跳舞的事情，能不做还是别做，说到底他还没有真正迈入元婴期，有出现意外的可能。
……
接下来的数日，楚尘隐藏踪迹，观察黑衣少年两人。
在这个过程，他了解到两人的名字。
黑发少年名陈奇生，青衣少女名苏七秀。
陈奇生两人拿着灵石，购买足够的修行资源后，便离开天海关。
看行进方向，是往玄月域而去。
“如果没有我的出现，两人被法器店掌柜为难，只得到一百下品灵石，无法购买到所需的修行资源。”
“两人只能留在天海关，为积攒灵石努力。”
“天海关发生动乱，青衣少女因此身死，黑发少年走上歧路。”
楚尘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理清前因后果。
收回目光，往天海关中心走去。
等待数日，醉月道人已返回天海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