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办丧事啊?”安乐采药回来,看到村头火光染红了屋檐,拉着一位婶子问道。
“哎,就前些天难产那个小妇人,听说是被她男人给硬拖着要带回家,她不肯,挨了一脚然后人就没了,可怜啊。”
难产,妇人,想到那个艰难出生的孩子,安乐有种不好的预感,该不会,就是那家吧。
顾不上回家放背篓,安乐赶去村口,看到人群之中的老妇人,心一下子就凉了。明明已经挺过了生产的危险,为什么还是没了,想到那个孩子和妇人苍白的脸,突然有种无力感。
“安大夫,你来了。”
看向说话的青年,好像是那天求自己的那人,是产妇的哥哥。
“去了也好,也不用受罪了。我还没有谢过安大夫,实在是家里太乱了,改日定当上门致谢。”青年说完就离开了,安乐看着他离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是啊,与其活着受苦,不如死了干净。可是,她明明可以过的更好的啊。
安琥在家读书抄书,不知道外面的具体情况,只看到安乐又失魂落魄的回来,想问又不敢问。
“二姐怎么又不开心啊。”安辛趴在安俞耳边说悄悄话。
“是二哥。”安俞揉了揉耳朵,推开自家小妹。
第二天,安乐又变成那副冷漠的样子,安家的人看到了反而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重新背起背篓,安乐一头钻进山里,安琥的话让她突然想到,即使不用出去治病,也可以上山采药卖,万一再来一个小的人参,一年的花费都有了。
安乐看着无人涉足的区域,犹豫了一下然后从袖子里掏出药粉撒在身上,然后捡了一根细长的木棍探路。一开始进山的时候就听村里的老人说山上有大虫,前些年冬天还伤过人,所以村里人就算上山也只是在外围活动,安乐已经算的上深入了,现在要往更加深处走,心里自然也是忐忑不安的。
不知不觉背篓就满了,安乐看着满满当当的背篓,果然比外围的东西多,而且还捡了不少小蘑菇。安乐走进村子,远远的就看到安琥在门口急的团团转,看到安乐出现连忙迎了上来。
“怎么这么晚?还以为你出事了呢。”安琥小声的抱怨,今日下山确实晚了,这会的太阳只剩一个残影。
“东西太沉,走的慢了些。”安乐卸下背篓让安琥抱进院子,看到安琥这么着急还以为是有什么急事,原来是担心自己晚归啊。
“洗手吃饭,每天吃那么一点怪不得瘦的跟竹竿似的。”安琥现在照顾着母亲和弟弟妹妹,念叨人的情况也越来越多,安乐看着他有种往家庭妇男方向发展的趋势。
饼子加腌菜,虽然安琥现在的水平已经很不错了,但是天天这么吃谁受的了?勉强吃了半块饼子,安乐就瘦了起来,看来还是想想改善一下伙食吧。
“大哥?”安辛和安俞现在还小,所以每天分配的工作就是在大哥做饭的时候烧火,给院子里种的菜苗浇水,拔草。今天却看到站在灶台前的不是大哥,而是二哥,两个小孩一副我没睡醒的表情。
“过来烧火,你听指挥。”安乐原本想自己做,谁知这个灶台生火这么难,刚好安琥起来做早饭,就被拉来当了壮丁。
“刚才看到我怎么做的了,试试。”把铲子塞进安琥手里,安乐就站到一边去了,免得影响安琥发挥。
“很不错。”条件有限,只有一点玉米面,好在家里还有点猪油,烙出来的饼子闻着就勾人。“然后再弄个菜,放油。”
在安乐的指挥下,一盘香喷喷的炒蘑菇成功出炉,虽然是素了点,但是好歹也是盘菜不是。
“今天抓条鱼,晚上煮汤喝。”玉米饼有点喇嗓子,吃习惯了感觉脖子都粗了。
“二哥,我可以和你去吗?”安辛探着小脑袋。
“不行,乖乖在家待着。”吃饱了,安乐又拿了一个饼子塞进竹筒里,然后就背着背篓走了。
“好了,吃饱了就收拾了,然后去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