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卓远：“……”
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在他心目中，云皎皎就是他双眼看到的云皎皎。
不管云皎皎是什么出身，她都是他眼中像月亮一样明亮皎洁，像云一样自由潇洒的女孩儿。
他有些羞赧：“外公，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只介意自己的出身，但我不介意皎皎的出身。
无论她是什么出身，我都依然喜欢她。
哪怕她的父母是乞丐、罪犯，我也依然喜欢她。”
“傻孩子，”赵昆修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因爱故生忧，因爱故生怖。
我懂你的心思。
严于律己，宽于律人，你是个好孩子。
但你心思细腻，总为别人考虑，辛苦的是你自己。
以后，你要多为自己考虑一些，不要要求自己太严苛。
当初，我就是把你妈教得太好了，她才会被席家那个老妖婆欺负。
我要是教得她自私一些、泼辣一些，当初，在席家，她就不会受那么多苦了。”
他越说，声音越低，神情黯然。
陆卓远连忙倒了杯水递给他，打断他的回忆：“外公，喝口水。”
“哎！”赵昆修接过水杯，顿时笑起来，“好孩子！”
陆卓远也给罗素倒了杯水，对二人说：“外公、外婆，折腾了这么久，您二老肯定累了。
您二老回房间休息休息，我去席家去看看。”
“去席家干什么？”罗素顿时紧张起来，“席家都不是好人，你不要和他们接触！”
“没事，外婆，”陆卓远安抚地拍拍她的后背，心说，我更不是什么好人，“他们欺负了我妈，总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妈已经不在了，我已经没办法报答她的生身之恩。
我只能帮她报仇，让她在地下安息。”
“我们不用你报仇，”罗素握紧他的手，紧张地看他，“小远，外婆怕你行差踏错，毁了自己。
外公、外婆不想你帮你妈妈报仇，外公、外婆只需要看到你好好的，就心满意足了。”
“外婆，您放心，我有分寸，”陆卓远拍拍她的手，“我既不杀人，也不会放火，但凡是违法犯罪的事，我肯定不沾边。
我就是到他们家转一圈，也足够给他们添堵了。
外婆，您说对不对？”
罗素还想说什么，被赵昆修阻止：“好了，小远想去，就让他去吧。
孩子的一片心意，盈盈知道了，会开心的。
孩子有心为盈盈出头，这个孩子，盈盈没白生。
盈盈会骄傲的。”
罗素没办法，只得千叮咛万嘱咐，让陆卓远一定不要冲动，万事以保全他自己为先。
陆卓远认真答应着，把两位老人送回卧室休息后，离开了赵家。
他没着急去席家，而是先给云皎皎打了一个电话：“皎皎，我有事想和你谈一下，你现在有时间吗？”
他耍了小心机。
他以往都是喊云皎皎“云律师”的。
这一次，他没喊云皎皎“云律师”，而是喊了云皎皎的昵称。
他不知道云皎皎听了之后有什么反应，握紧手机，心中有些忐忑。
“有时间，你说吧。”云皎皎的声音一如既往地轻灵悦耳，没有听出什么不悦。
他暗暗松了口气：“手机里说不方便，我能去找你吗？”
“当然，”云皎皎说，“我就在事务所呢，你来了之后，直接到我办公室找我就行，我等你。”
“好，”陆卓远说，“我很快就到。”
二十分钟后，他在云皎皎的办公室见到云皎皎。
云皎皎刚刚泡好一壶茶，给他倒了一杯，放在他面前：“喝茶可以吗？”
陆卓远点头：“可以。”
云皎皎自己也端了一杯茶，笑盈盈问他：“找我什么事？”
陆卓远定了定神，把他和席家、赵家的事，从头到尾，详细的说了一遍：“皎皎，我想委托事务所查一查席家的事。
我想弄清楚，当初，席元启的母亲是怎么欺负我妈的，她都做过什么。
还有，林洁是在我席元启和我妈离婚后才在一起的，还是早就勾搭成奸了。”
云皎皎思考了片刻：“查席元启的母亲对你妈做过什么，应该很容易查。
找席家的司机、园丁、保姆和左邻右舍，以及熟悉席家的人问一下就可以了。
林洁和席元启的事，如果他们隐藏得好，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不一定能查到。
但我们会尽力。”
“我相信你们，”陆卓远说，“要是你们都查不到，别人就更加查不到了。”
云皎皎盈盈一笑：“这么相信我们？”
“当然，”陆卓远说，“我了解过的，你们的业务能力，是业内第一。”
“过奖，”云皎皎笑着说，“你都这么夸我了，你想知道的那些事，我一定帮你查的清清楚楚。”
“有劳了，”陆卓远冲她颔首致意，抬头后，又补了句，“我不着急，别太辛苦了。”
云皎皎摇头：“小事而已，没什么好辛苦的。”
陆卓远看了看时间：“今天就算了，从明天开始查吧？
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我请你吃饭，谢谢你帮我。”
“不客气，”云皎皎摆摆手，“我就是做这个的，举手之劳而已。”
陆卓远站起身，问她：“想吃什么？”
他有些为难：“这个时间，好的餐厅又订不到位置了。
还去我们上次去过的私房菜馆行吗？
你可以点别的吃，菜馆里还有好几道拿手菜，你没尝过。
或者，你有喜欢的餐厅推荐一下，也可以。”
云皎皎见陆卓远根本没给她拒绝的机会，也就没再拒绝，站起身：“就去你的私房菜馆吧。
饭菜确实不错，挺好吃的。”
“那以后你和你的朋友们常去，”陆卓远走在前面，绅士地帮她打开门，侧身让到一边，让她先走，“比如唐律师和酥酥她们，你可以带她们去尝尝。
用我的包间，记在我帐上就可以。”
“好啊，”云皎皎没推辞，痛快答应，“有时间了，带她们去。”
两人来到陆卓远的私房菜馆。
饭菜刚上齐，两人吃了没几口，一个风流俊逸，潇洒倜傥的年轻男人满脸是笑的走过来和陆卓远打招呼：“卓远。
你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和美女一起吃饭，你怎么能不喊我一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