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夏凛生回来了,一把拉开车门进来,和余穗说乌苏的事情:
“这阿姨走得真快,我拎着东西直走到前面的车站里面才追上她,一开始她不肯要,后来我就等着,等要开车了,我把东西塞给她就走,哈哈哈,我厉害吧?”
余穗看着他憨厚的脸,伸手摸了摸:“嗯,我男人真厉害!”
夏凛生身体明显的抖了抖:“呃……老婆,那个,回家,回家再说。老韩,开车啊,看什么看!”
“唉!”韩多米大大地叹息了一声,三个人就回去了。
路上,夏凛生就一直紧紧拉住余穗的手,眼睛就没离开过。
搞得余穗这种厚脸皮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韩多米说话:“你都转业了,还能开车啊?”
韩多米:“你家老夏人缘好呗,虽说不能配司机,但借个车还是借得到的,再说了,现在团里谁不知道,老夏将来,肯定是副团的料!”
余穗转头看看夏凛生。
夏凛生:“你别听他瞎说。”
余穗就转头回去回答韩多米:“没事,他当副团我就跟着享福,他要是回家种地我就跟着回家喝粥,都行!”
韩多米:“得!就你们是恩爱夫妻。存心的气我这种没人要的男人。”
“你可别这么想,各人有各人的福气,谁知道你现在走的路是以后生活的桥呢,对不对?”
“嫂子真能安慰人,行,你刚才说的事,那我就当真了,我留下来,要干啥活我听你的,钱不钱的,我无所谓,反正只要给我吃饱就行。”
终于,夏凛生插上了话:“你们在说什么事?”
余穗这才给他说了一下,接下来自己要开始印复习资料的事情。
夏凛生很认真的听,然后很认真的反对:“这不是瞎搞吗?走资派,会被抓起来的!”
余穗:“不会的,我这个是和街道小学承包的工厂,不算走资派。再说了,时代变了,你知道吗,我们老家已经分田了。”
“什么,分田?这怎么可能,这不是走了老路了么?”
“当然不是走老路,跟以前可不一样,是这样……”
趁着车子一路回去,余穗给夏凛生解释了一下分田后要包产交粮的问题。
夏凛生半信半疑,一直皱着眉头。
余穗不管他,到家了,先把带回来的复习资料让韩多米拿去出租房,自己在家里四处查看。
屋里和走的时候几乎一样,夏凛生这段日子估计也就在家睡一觉罢了,但是吃饭桌子的
余穗想了想,笑盈盈和夏凛生说:
“老夏,我现在胃口可好了,天天得吃鸡,临走时候带回家的钱,给了父母盖房子,没了,接下来,我天天要吃鸡可怎么办啊?”
夏凛生:“工资领了都是给你的,吃鸡应该够了吧?”
“要是不够怎么办?”
“……放心,我去借!”
余穗指着桌子底下掉着的东西:“不应该是糊纸盒赚出来?”
夏凛生挠头:“嘿嘿嘿,你发现啦?”
“嗯,发现了。不但发现了,我还有个问题。乌苏告诉过我,你答应她,回来的时候会给她一百块,韩多米告诉我,你糊纸盒赚了九十块。那么问题来了,你既然答应了乌苏给一百,想来是不会少了她的,那你这十来块钱的缺口,是怎么补上的呢?”
看余穗问得这么认真,夏凛生咧嘴:“呃……韩多米这个人,不该叫多米,该叫多嘴,这种事也要告诉你,真是的。”
余穗:“别顾左右而言他,先回答我,缺口十块钱,怎么来的?”
“就……哎呀,糊纸盒不止九十,正好一百呢!”
“撒谎都不会!糊纸盒才一分一个,你又不是没有工作的人,相反,你最近工作应该很忙才对,九十块还是韩多米帮着你糊的,所以,我猜,你那十块钱缺口,是把我留给你的饭菜票,卖了钱吧?”
夏凛生从挠头改成揉脸,窘迫得不行:“真不好意思,穗,我,我就是觉得,我不能陪你回去,乌苏肯帮忙,我给点钱,实在是应该的。”
“给点钱是应该,但是你不好好吃饭,把饭菜票省下来卖掉,这就不对了。你看看你,都瘦成啥样了,你这样,我要生孩子了,你抱得动我吗?”
余穗真是心疼,这傻男人也太夸张了,明显是没有好好吃饭的样子,瘦得眼都抠了,脸摸上去都硌人。
夏凛生抬头遇上余穗的视线,很是不好意思,立马地要表现一下:“抱得动的,真的抱得动。来,我抱你。”
他说着就把余穗抱了起来,往屋里去。
“这是重点吗,这是重点吗,我是想要和你说赚钱的事……”余穗急了,因为怀着孩子,又不敢太过挣扎,怕摔倒,只能嘴上嚷嚷。
她是想着,不然趁这个机会,看能不能告诉夏凛生她有空间的事情,让他不需要这样俭省。
但是这男人嘛,已经好几个月没看见老婆了,老婆又说了那么体贴的话,又提抱不抱得动的事,这不是明显要检查工作嘛。
好男人得接受检查!
夏凛生把余穗放到炕上就重重亲了一口:“老婆啊,瘦了更有力气知不知道?要不你试试?”
“滚!也不看看这什么时候!”
余穗气得打他。
夏凛生看看老婆的肚子,连忙改口:“我又不是要干嘛,我就是把你抱进来,你休息,我去煮饭给你吃,你躺着,躺着就行!”
他有些紧张,最终决定逃走。
不看不要紧,一看老婆的肚子,他有很强的负罪感。
啧,老婆怀着孩子,他却只想和老婆亲近。
余穗在屋里喊:“喂,我话还没有说完,不准走!”
但是夏凛生还是逃了。
还是好好给老婆做饭吧,做饭不出错。
余穗没办法,只好留在房间里,顺便收拾一下。
半个小时以后,韩多米回来了,在余穗家如入无人之境,大大咧咧地拿东西吃:“真好吃,这是江南的饼子?你们江南人做的饼都跟小姑娘似的,又细又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