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忽然就围着余穗转了起来,还对着她左看右看,那样子,真的像只好奇的笨熊。
余穗都给他整笑了,推他:“你干嘛,走开!”
男人一把拉住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两口:
“嘿嘿,我就是高兴,我媳妇这么能干,我多高兴啊!对了,咱这个糕能放多久啊?要是能放得久,我跟营长家嫂子问问,她在供销社当经理呢,是不是能帮你把这个采购了去,那是不是你就能卖得多啦?”
“好主意!”余穗听着这个话,眼睛一亮,都忽略男人拉住她手乱亲了,马上兴奋地扩展思维去了:
“这个糕其实属于饼干类的,越到北方还越冷,一般放个一个月是没问题,不过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我可以想办法调制一些干燥剂,加上真空包装,那就能保存更久!说不定真的能卖到北方去的!”
“干燥剂?真空包装?穗,你怎么懂这些?”
“呃……”余穗惊了惊,差点得意忘形了呢:“是张彩凤说的。她去商业局
“哦,真行。那你今天要做吗?要做的话我可以帮你。”
“今天先要浸米,明天才能做,今天最多是磨粉。不过花生糖可以今天做,你去帮我烧火。”
“好嘞!我先去劈柴!”
小情侣马上忙活起来。
这一天,两个人一起做糖,磨粉,配合得非常默契。
夏凛生体力好,很多活由他帮忙,余穗省事很多,所以做起来很快。
余穗就趁着空档,坐在灶间的饭桌上,给每份糖果写了一个类似食用说明书的东西。
就是写明东西是什么成分的,怎么保存,怎么食用等等。
为了能有售卖的效果,便于促成夏凛生帮着跟什么营长嫂子推销,余穗还自己画起了包装纸。
粉红色的纸上画上符合这个时代的图案和美术字,什么“为人民服务”,“抓革命,促生产”之类的,看起来非常有特色。
夏凛生凑过来看,又惊讶了:“你还会这个?”
“呃……你不是要拿出去显摆吗?那我不得挖空心思整好看一点,不能让你在战友面前丢脸呀。”
好家伙,这给夏凛生感动的,立马捧住余穗的脸亲了上去:“穗,小穗,余小穗,你真是仙女啊!”
夏凛生说一个词亲余穗一下,余穗推开他都来不及:“干什么……唔……你……”
最终,余穗被夏凛生圈在怀里,窝在颈间,说不出话来。
小小灶间里,弥漫着麦芽糖和花生碎混合的香甜气味,还有男女间情动到无法明说的暧昧气息。
夏凛生把余穗抱起来,放在腿上,气息都吹在她脖子里:“穗,我好想着你,心里都是你……那个……我要是去了部队,你要在家乖乖等着我,知道不?过一年,我们就……就是真的夫妻了吧,是不是?”
余穗不说话。
男人的情感太过热烈,她的神智都要被他压没了。
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呢,门口响起一声咳嗽:“咳咳咳!穗啊,中午饭做好没有啊?”
余穗回头一看,倒是没看见人,但还是像只青蛙一样,迅速从夏凛生腿上跳下来:“娘,你回来啦?那个,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我给做糖呢,还没煮。”
孙玉英这才进来,斜着眼看余穗:“早?我要迟些回来,只怕你们忙得……我更吃不上!”
这话说得哟!
夏凛生尴尬得低头坐着,一动不动。
余穗拿手指头戳他:“你快去烧火呀!”
夏凛生这才弓着背跑到灶后去了:“哦哦,我马上烧。”
余穗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但是晚上的时候,孙玉英跑到余穗房里说悄悄话:“哎,女儿啊,你们……没趁我跟你爹不在家,做什么吧?”
余穗:“做了,做花生糖啊。”
“我不是问你这个。”
“那你问什么?哦,我还做了点擦脸的东西,秋燥皮肤干,娘你也抹点。”
“我也不是问你这个!”
“那你到底问什么!”
“哎呀,就是夏凛生啊,他有没有,有没有……那个你!”
“哪个?”
“那个!”
“那个是哪个?”
孙玉英把女儿推倒床上打了两下屁股:“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他有没有睡了你!”
余穗笑得咯咯的:“没有!娘您没胡思乱想,我们就是亲了一下,别的都没做,你干嘛打我。”
孙玉英就坐在床边皱眉看着余穗,欲言又止。
煤油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把余穗整个罩住,她搓了一会儿手,老脸都涨红了,还是把话说了:
“穗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我是想跟你说,到结婚的那天……唉,这男人呢,要是真的熬不住,你也别太傲娇,就……就那个吧。人家是当兵的,一走说不定就是一年两年,出去了到底做多危险的事,还是多辛苦的事,咱们可不知道,你……你也该给人留个念想,懂不懂?”
余穗白她一眼:“不圆房又不是我说出来的,你倒挺为你女婿着想,也不想想你女儿还小。”
“啧!为什么你总说小?我娘十三岁生的你舅舅,我十七岁生的你姐,怎么到你这,十七还是小?哎哟,我随便你,反正我跟你说,夏凛生是疼你才那么说的,你要不疼你男人,那你就傲娇着。我走了!”
孙玉英腾的跳起来跑了,把床都弄得吱呀了好几声。
余穗想着今天的事,缩进被子里笑。
她其实还挺享受现在这种状态的,彼此之间有期待,男人又比较偏爱她,是那种不需要她付出太多的感情,就能把她妥帖珍藏的样子。
曾经,这是她幻想过的婚恋状态。
但是在后世的话,男女谈对象,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了。
尤其是当她事业小成、财富小康的时候,选男人就变得不再单纯。
而现在这样,这么纯粹的感情……她比较满意,那就先这么着再说。
顺其自然才好。
她才不管男人憋不憋的事呢!
余穗心安理得的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