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
难道现在他不应该说: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么?
怎么还讲起条件来了。
算了算了,人家确实是帮了自己一把,感谢他也是应该的。
再说了,他可是未来的天子。
若是这个世界没有因为自己的重生而改变的话,这一世还会是他。
自己与他打好关系,总不会错的。
“好,三日后我在府里设宴,到时候还希望王爷能赏脸前来。”
李霁皱眉,似乎不太满意。
过了一会儿又叹了口气:“那也只能这样了,许小姐这是要去哪里?”
“我是要去看望舅母,回来这么久了还没去过。”
如意早就等着他问了,说完后一脸期待地瞧着他。
“哦?去看望柳夫人?”李霁砸嘴,“不介意的话,我陪你一起去啊。”
“好啊,难得王爷肯赏脸,是我的荣幸。”如意笑得一脸讨好,心里却将他骂得狗血喷头。
都说了自己是去看舅母了,他跟来做什么?
难不成他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做吗?
柳府本就离得不远,如意在清欢的搀扶下走下马车,就见舅母柳夫人和表哥已经等在了门口。
“如意...你回来了,快让舅母瞧瞧。”
柳夫人激动地上前,将如意拉过来上下仔细打量着。
“黑了,也瘦了,不过看上去倒是比以前更精神了。”
如意目光扫过一旁的李霁,心说她的活力都是被这位王爷给气出来的。
“舅母,我很好,您的身体怎么样?”
记得她离开时,舅母还在病中,不过此时瞧着她的精神头倒是好。
“好好好,我们都好,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日日吃斋念佛求菩萨保佑你平安,如今总算是把你盼回来了,我便是此时去见你舅舅,也能闭上眼了,等过几日你同我一起去昭觉寺还愿。”
“舅母,别这样说,您会长命百岁的。”
“只要你同你表哥好好的,我怎么着都成。”
如意这才瞧见表哥站在一旁满眼温情地瞧着自己,于是微笑朝他行礼:“表哥。”
柳少元一身青衫束手而立,此时也回礼道:“表妹,不如我们先进去说话。”
说着他瞧了一眼一直站在如意身后充当背景板的李霁:“王爷,请。”
虽然心里不知为何他会同表妹一起上门。
但,来着都是客。
总不好九这样一直晾着别人。
李霁也不客气,点点头便率先走了进去。
如意瞧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这人,还真是不客气。
柳少元带着李霁去了前厅,如意则是被舅母带着去了祠堂。
柳氏祠堂内摆满了牌位,而舅舅的牌位则是摆在了最
舅母在一旁碎碎念着,就好像舅舅还在世时一样,跟他说着如意平安归来了,让他不必担心。
然后如意在她的指示下,给舅舅磕头,简单说了些她这些日子以来的经历和见闻。
如意开始便说了今日在路上差点撞到人,是李霁救了她。
即使她不说,柳夫人也打算问,她确实很好奇如意与这位王爷的关系。
然后又挑了一些这几个月的经历说了说,几次被人掳走的经历可是提都不敢提。
纵使这样,舅母还是被惊得眼泪掉个不停。
“这些苦吃完了,往后便都是甜的。”
一路上牵着如意的手回了房里,柳夫人遣散了跟着的丫鬟,独独留下如意一人。
“这些天来,我常常睡不好,有时候睁眼到天明,有时好不容易能睡着了,又尽是噩梦。”她握着如意的手紧了紧,“有时候梦到你舅舅满脸是血地望着我,我的心好难受,他定是一个人在底下太寂寞,想要我去陪他。”
说着说着,柳夫人又掩面痛哭起来。
如意轻声安慰她:“舅母,您这是大病初愈后身子虚弱的表现,只要好好养着就行了,您不要多想。”
舅舅与舅母年少夫妻,一起走过二十来年,早就习惯了彼此的存在。
舅舅突然离去,想必舅母心中的痛苦不亚于剜心之痛,这一年的日子定然是十分难熬。
如意也不知自己能做些什么,只能抱着舅母任由她哭出来。
“我也梦到过舅舅,他反复叮嘱,让我好好照顾您。”
“真的?”
柳夫人松开抱着如意的双手,泪眼模糊地看着她。
如意使劲点头:“他说如今最放心不下的便是您跟表哥,表哥还未成婚,也就是他的任务都还没完成,舅舅说他心中实在放不下此事,希望舅母您能帮他完成这个心愿。”
柳夫人忘了哭,使劲抓住如意的肩膀:“他真的这样说吗?为何,他为何不直接同我说?”
如意掏出手帕细细帮柳夫人擦干了脸上的泪,然后微笑道:“舅母,舅舅说您的身子弱,便是在梦里他都不敢靠近您。他希望您能代他活着好好看这个世界,看表哥成亲生子,看孙儿慢慢长大,看这个世上所有美好的事物。”
“舅母,他希望你好好活着。”
柳夫人刚刚擦干的脸上又被泪水淹没,“我...我明白了。”
如意叹了口气,希望舅母真的能明白。
人活着总是要往前看,若是一味沉浸在过去的悲伤之中,便是离开的人也不会心安。
等到有人过来传话要开饭时,如意亲自帮舅母重新净面梳妆,两人来到了饭厅。
李霁与柳少元似乎聊得很投缘,在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来的说笑声。
“母亲,如意,你们来了。”
柳夫人虽然眼睛还有些许红肿,但整个人的精神却是比刚才好了不少。
她坐在李霁的下首,突然站起身举杯道:“今日之事如意已经跟我说了,多谢王爷出手相救,不然只怕一桩祸事免不了。”
说完,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直把柳少元看得心惊肉跳。
柳夫人自从病好之后,身子一直都不好,大夫可是说了要禁饮酒。
还不等他阻止的话说出口,柳夫人便摆了摆手:“今日高兴,你就别扫兴了,等明日我再好好听大夫的话,行吧?”
柳少元只以为母亲今日看到如意高兴,便也不好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