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柔接过书信,快速扫过后,脸上露出了一抹惊讶之色。
外祖……
原来外祖母当年果然没有死。
她着急离京,竟是担心天雪教逐渐扩大而不能掌控。
本以为她死后,天雪教便会因她而解散,没想到天雪教竟然一直残存至今,且为奸人所利用,这是她没有想到的。
“这块金令,是三年前雪医途经西玉的时候,交给我的,她希望我有朝一日见到她的后人时,将此物交给你。”阿娜尔汗说道。
姜柔握紧金令,急忙问道:“我外祖母她,怎么样?”
阿娜尔汗道:“三年前见过她一次,是她将父皇的病治好,从那以后便不知所踪。”
“想来她也不希望旁人知晓她的踪迹。”姜柔轻轻吐了口气,沉声道。
阿娜尔汗犹豫了片刻,忽然开口道:“有个不情之请,可否看在我为你送信的份上,姜大夫能应允我。”
姜柔开口道:“公主尽管
开口。”
“父皇近来病情又加重了,我想请姜大夫随我去到西玉,帮我父皇医治。”
“公主莫急,待我事了,便随公主一同前往。”
阿娜尔汗点了点头:“多谢。”
看着阿娜尔汗离开,姜柔又低头看了一眼书信。
外祖母说,天雪教的教众许多皆是可怜之人,这些人当初都是为了给家中亲人看病,才不得不加入天雪教。
倘若天雪教落入奸人之手,受害的不仅是世人,天雪教的教众亦是如此。
姜柔收紧书信,命红蕊去备马车。
……
尚书府。
姜柔进到了姜怀鲁的书房之中。
姜怀鲁看到姜柔,脸上没有太多情绪。
“柔儿回来了,再过两日便是你和世子的婚事,如今城中不太平,柔儿这些日子尽量不要外出了。”姜怀鲁一副慈父的模样。
姜柔不动声色地坐了下来:“父亲当初贪污军饷,又嫁祸俞蒙将军投敌一事,世
子早已查明。”
“只是这些时日,他顾及我身处尚书府,不愿牵连,所以等我嫁到侯府的那一日,此事也定然会向外公布,到了那时,整个姜家怕是都要覆灭。”
姜怀鲁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一脸怒目地瞪着姜柔:“你说什么?”
“燕王之所以没有将你攀咬,是指望你还能设法留他一条性命,好利用你手中的天雪教为他设计逃命吧。”
姜柔简单两句话,便点破了事情的真相,这让姜怀鲁一时间感到十分慌张。
“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姜怀鲁呆坐在椅子上,手指微微颤抖。
姜柔抬眸,淡淡望向姜怀鲁:“父亲,我不仅知道你手里握着天雪教,知道你和燕王联手陷害忠良,我还知道,当初母亲是被你杀死!”
话音落下,姜怀鲁整个人好似触电了一般,猛地站起身:“你休要胡说八道!”
“我到底有没有胡言
乱语,父亲心里最清楚。”姜柔缓缓站起身。
“现在摆在父亲面前的,只有一条路,交出天雪教令牌,去向皇上辞官,余生在寺庙中祈福自省,女儿尚且能看在父女一场的情分上,给父亲留有一份颜面。”
“若是父亲冥顽不灵,到时候姜家的门楣便会因父亲一人彻底被毁。”
“父亲向来看重家族兴衰,应该不希望做那个罪人吧!”姜柔一脸镇定地望着姜怀鲁。
姜怀鲁怔怔地望着姜柔,一脸的不可置信:“你……你居然敢威胁我?”
“今日我愿意坐在这,与父亲好好谈,已经是我对父亲的一番仁慈,若是父亲依旧如此,那就别怪女儿一纸罪状,将你告上京兆府!”
“今日到晚,父亲若是不能主动入宫辞官,就别怪我心狠。”
姜柔说完,站起身径直走出了书房。
次日,京城出了三件大事。
云王、燕王结党营私,意欲谋反,皆被
判秋后问斩,孟家、谢家二房等纷纷被抄家流放。
承乾帝病重,病榻前将十皇子立为储君,并由靖王辅佐。
户部尚书姜怀鲁自请辞官离京。
京城之中,一夜之间彻底变天。
姜府和侯府的婚事在半月后,完婚。
世人皆道,那一日十里红妆,羡煞京城的闺秀。
谢子霄在锣鼓声里,手握姜柔的手,一步步走进了侯府的大门。
当晚,红烛摇曳,将姜柔的脸衬托的娇羞妩媚。
谢子霄掀开红盖头,望着眼前娇媚的少女,眼底盛满柔情。
“阿柔,余生我们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姜柔仰着头,笑望着谢子霄,柔声道:“世子,往后余生还请多多指教!”
谢子霄俯首,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唤我什么?”
“世……夫君!”姜柔的脸红的好似滴出血一般。
谢子霄搂住她的细腰,两人的身影沉溺在这满室的旖旎之中。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