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让我嫁给燕王，日后不管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不需要你做什么，你是他的妹妹，自然便是我的妹妹。”姜柔缓声道。
海念抿唇轻笑：“柔姐姐，这是从心底将表哥当成了未来的夫君了。”
姜柔微微一愣，随即故作嗔怒道：“也不知道方才是谁愁眉苦脸，这一转眼就开始打趣起我来了！”
“柔姐姐，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姜柔和海念在飞鸿居用了晚膳，便各自回了府上。
姜柔在尚书府侧门遇上了刚刚办完差回来的姜楠。
姜楠远远地看了一眼离开的马车，开口问向姜柔：“长姐，方才郡主来过了？”
姜柔点了点头，淡淡道：“郡主遇到了些麻烦，找我帮忙。”
“郡主怎么了？”姜楠面露关切。
姜柔转头看了一眼姜楠，缓缓朝府里走去：“这是海念的私事，我不能告诉你。”
姜楠皱了皱眉，脸上露出了一抹忧色：“那可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
姜柔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转头一脸正色地看向姜楠：“你这么关心郡主的事做什么？”
姜楠被姜柔的话给问住了，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沉
默了半晌，方才开口：“长姐这话问的，海念毕竟与我也算是同窗，我就算关心一下也不奇怪吧？”
姜柔缓步上前一步：“是吗？只是同窗之情？”
姜楠眼神闪烁了一下：“长姐这话什么意思？”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可是喜欢她？”姜柔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姜楠，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半点的破绽。
姜楠果然变得紧张起来：“长姐，这玩笑可不能乱开，你也知道海念她是女儿家，我一个大男人是没什么，可她的名声却不能受污。”
姜柔不耐烦地眯了眯眼：“你哪来那么多废话，这里只有你我，你老实同我说就好。”
姜楠垂下眼帘：“我不知道。”
姜柔轻轻吐了口气，沉声道：“既如此，那海念的事你就不要再问了，等你处理好凝巧的事再说。”
“我和凝巧之间再没什么。”姜楠急忙道。
姜柔抿了抿唇：“是吗？那你的心里，清理干净了吗？”
姜楠默然。
姜柔面色沉了一下：“扯不断理还乱，你一个大男人做事怎还这般婆婆妈妈？”
“长姐，再给我点时间，我定能做到。”姜楠连忙道。
姜柔摇
了摇头，不再多说什么，径直走回了雪医馆。
直到姜柔的身影消失，暗处方才缓缓走出来一个身影。
凝巧满眼深情地望着姜楠：“少爷！”
姜楠见来人是凝巧，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姨娘，这么晚了，早些休息吧！”
凝巧飞扑上前，从后面紧紧抱住姜楠：“你心里还有我的，对吗？我方才都听得清楚。”
姜楠伸手用力地推开凝巧：“你疯了吗？你如今是父亲的妾侍，你这是在做什么？”
因为太过用力，凝巧一个踉跄便坐在了地上，她转头望向姜楠：“少爷，我之前一心想着往上爬，过好日子，从未注意过自己的内心。”
“如今真正失去了，我方才知道，我心里一直都是有着少爷你的，少爷，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你别丢下我，可好？”
姜楠拧着眉看向凝巧，眼神显得沉重：“这世上没有两全其美，你当初既做了选择，就没有回头路可走。”
“你心里明明还有我，为什么不承认？”
“我没有不承认！我对你，早就在当初你选择做姨娘的时候，就已经心死了，如今我放不下的不过是当初满心付出的那段感情罢了
，并非是对你这个人。”
“你还不值得我将你这样放在心上。”说完，姜楠转身要走。
“我不值得？那谁值得？那位海念郡主吗？”凝巧缓缓从地上爬起来，眼中出现一抹狰狞。
姜楠转头看向凝巧：“住口，她的名讳，不容污蔑。”
凝巧冷笑：“果然是她，你竟在意她到如此地步了？想来你我分开，也不过数月，莫非是你与她在同窗时，便已经生了情意？”
“你再胡言乱语，别怪我不客气！”姜楠怒目望着凝巧。
凝巧沉声道：“你真以为，你与她能有好结果吗？”
“你还不知道吧？海念即将和燕王定亲，就在明日！”
姜楠下意识地攥紧拳头：“你说什么？”
“你胡说，你这些话是从谁那听来的？”
为何他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凝巧轻笑：“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她自从成了姨娘后，整日害怕梁氏报复她，所以偷偷收买了梁氏屋里几个贴身奴婢。
梁氏被禁足后，这些婢女的卖身契便落到了梁文坤手里，她们便跟着梁文坤出府去了。
这消息还是梁文坤在帮燕王打理明夜楼的时候，无意中听来的。
姜娴虽然死了，但她替燕王打理的产业却还在，燕王并未将梁家人赶走，实则也是为了方便控制梁氏，免得她出去胡说八道。
姜楠愣怔了片刻，立刻转身朝着姜柔的方向追去。
凝巧望着姜楠那失魂落魄的样子，竟是连看也未曾多看她一眼，凝巧心里更是痛苦不已。
……
姜楠走到听雪阁院门口，便被红蕊挡下了。
“四少爷，小姐已经歇下了。”
“帮我通传，我有很重要的事要问长姐。”姜楠急忙道。
红蕊道：“四少爷，长姐让奴婢转告您，若不能早做决断，别人也不会站在原地等你，一切的选择都掌握少爷自己手里。”
姜楠皱了皱眉，堵在嗓子眼的话，又再次咽了回去。
“少爷，还请回吧。”
姜楠前脚刚走，姜柔后脚便从屋里走了出来。
见红蕊冲她点了点头，姜柔这才转身回到了屋里。
合上门，身后的桌案旁，坐着个身着银灰色华袍的俊美男子。
“这么晚见我，这可不是姜大夫的行事风格。”谢子霄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眼底藏着几分戏谑。
姜柔走上前，一脸正色道：“明日，燕王便会去国公府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