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妃有些惧怕地躲进了靖王的怀里，靖王也下意识地将靖王妃护在怀里，神色却异常严肃地望向尸体的方向。
尸体腹部被揭开，可见腹腔处可见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血口。
“这伤口像是什么东西从里面往外刺伤的。”京兆府尹拧了拧眉，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随即又走到了另外一个尸体旁。
直到他检查完所有的尸体，脸色变得越发凝重起来：“一模一样的伤口！”
“到底是什么样的利器，能形成这种形状的伤？”京兆府尹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这伤口看上去这般不规则，可一点都不像是利器造成，倒像是……
京兆府尹面色谨慎地看向谢子霄：“世子以为，这些人是死于什么？”
谢子霄不动声色道：“破体而出的虫。”
靖王妃一听这话，吓得整个人差点没站稳，她想起今日呕出的那只小小的黑虫：“难不成这些人，和我方才服下的是同一个东西？”
姜楠面色凝重道：“这些应该不是寻常的虫，而是专门受过训练的蛊虫，这些蛊虫一旦接受到某种信号，就会在人体内加速窜动，引人腹痛。”
“直到这些虫长到一定程
度，有力量破体而出，这些人便就此殒命。”
京兆府尹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这些人真是手段残忍，竟然用如此歹毒的办法来对付这些平民百姓。”
姜柔一脸凝重地看着地上的尸体：“如今最重要的是，是找到此虫入体的途径，只有这样才能找到证据，让幕后真凶真正认罪。”
“可是雪医馆的水和药材我们都认真检查过，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京兆府尹道。
姜柔沉声道：“蛊和毒不同，我的药只能检查出毒，对蛊毫无作用，我方才那么说……只是为了诈出阿牛的话。”
“现在只能等狱卒那边尽快将阿牛的口供送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狱卒这时敲了门。
“大人，阿牛供出他将毒放入井水中。”
“还有呢？就没别的话了？”京兆府尹急忙追问道。
狱卒连忙道：“那阿牛说收买他的人，他不知对方身份，只知是个带着黑色斗篷的男人。”
“对方行事谨慎，不会让阿牛认出他们的，阿牛应该没有撒谎。”姜柔说道。
“眼下想要对方认罪，只有一个办法。”姜柔开口道。
京兆府尹闻言随即道：“姜
大小姐尽管说来。”
“大人，借一步说话！”姜柔将京兆府尹拉到了一旁，沉声道。
与此同时，公堂上的姜娴和福走悼正神色慌张地望着内室方向，也不知道谢子霄带来的证据到底是什么。
可她思来忖去，自己从始至终没有亲自动手，只要她咬死不认，谁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就在这时，一个衙役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两杯水，分别放在了姜娴和福走悼的面前。
“这……这是什么？”姜娴一脸不解地望向衙役。
衙役道：“这是从雪医馆里打出来的水。”
“雪医馆？为何要将雪医馆的水拿来给我喝？”姜娴脸上满是慌乱。
衙役道：“二小姐安心喝吧，我们已经请太医查验过，这水中无毒。”
姜娴吓得浑身都在抖：“不，我不喝！”
这时，姜柔从内室中走了出来，京兆府尹等一众人也纷纷走了出来，只是这次众人看向姜娴的眼神却明显透着古怪。
姜娴心虚不已，他们……为何都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
谢子霄到底找来了什么证据？
不！不应该，这件事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沾手，他们无论都不可能查到她的。
姜柔直接拿起那水杯，递到姜娴面前：“喝下去。”
“不！绝不可能！”姜娴急忙侧过头，脸上满是慌张。
姜柔伸手一把抓住姜娴的下颔：“你在怕什么？雪医馆的水无毒，我方才已经请太医查验过了。”
“不不不！我不喝，我绝对不会喝下这些水！我不！”姜娴眼底的慌乱，显然是在不打自招。
“喝不喝可由不得你！你若是不说出实情，今日这些水你就给我喝个够！”说着，姜柔拿起水杯就要往姜娴口中灌下去。
姜娴连忙挣扎起来：“救命！府尹大人，杀人啊！”
“府尹大人，姜柔她如此扰乱公堂，大人都不管管吗？”
府尹眯了眯眼，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愤怒，一想起那些无辜死去的百姓，那些死状诡异的尸体，他甚至丝毫不觉得姜柔此举有何不妥。
“你们也别愣着了，还不快阻止姜大小姐？”府尹看上去一点都不着急，不紧不慢地给一旁衙役使了个眼色。
衙役也只是上前劝说了两句，连姜柔的衣角都没碰到。
这哪里是在阻止姜柔？这简直就是在纵容！
这下姜娴算是看明白了，连官府都在包庇姜柔。
谢子霄到底让府尹看了什么，竟然让向来公允公正的府尹都偏向姜柔那边。
“姜娴，你害了那么多人，你以为你逃得掉吗？我告诉你，我今日就算是被抓进去坐牢，也最多就是个无视公堂秩序的罪，而你……你就好好品尝品尝自己亲手种下的恶果！”
说罢，姜柔掰起姜娴的嘴，水便灌进了她的口中。
姜娴忽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姜柔，坐在地上用力地呕出那些水来：“我不能喝，这水中有蛊，我喝了会死的！”
“胡言乱语！你既不是下手之人，又如何会知道这水中有蛊？”京兆府尹厉声质问道。
姜娴张了张口，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又急忙捂住了嘴。
她当时太害怕了，根本想不了那么多。
这时，姜柔又将目光落向福走悼，手里的水杯缓缓靠近。
福走悼也被姜柔方才的举动给吓着了，连忙道：“别别别！我招，我通通都招！”
“是她从我手中拿走了蛊毒，至于是她是怎么放到你雪医馆的井水里的，这一切我都不得而知啊！”福走悼慌张说道。
姜娴闻言转头狠狠瞪向福走悼：“你敢诬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