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柔眸光淡淡落在姜露身上:“他是冲着我来的,三妹没必要趟这趟浑水。”
“他助纣为虐,我便不能坐视不理!”姜露轻轻吐了口气,笑着安慰道,“我知今日长姐心烦,这种小事就交给三妹吧!”
“对了,借我医书一用!”姜露抿唇笑了笑,缓声道,“长姐放心,定原封不动给长姐还回来。”
姜柔眸光微动,缓声道:“去吧!”
姜楠被门口几个粗使婆子挡在院门外,喊了半天,方才见有人出来,然而看见的却是姜露。
“三姐,为何是你出来,长姐呢?让她出来见我,我有话要问她!”姜楠一脸严肃地说道。
“你是不是想问二姑娘被打的事?”姜露冷冷地开口道。
“三姐你知道那件事,居然还要帮着长姐?你到底有没有明辨是非之心?”姜楠一脸诧异地望着姜露。
姜露冷声道:“你若非要跟我辩个对错,那我也不妨告诉你,她被打,是她活该!”
“你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二姐的脸被打成了什么样子?她尚未出阁,万一脸毁了,你让她日后如何嫁人?”
姜露拧了拧眉,凝目注视着姜楠:“你说她的脸被毁?那你告诉我,先夫人留给长姐的
这些医书被毁成这样,又有谁来赔她?”
姜露将手中的医书递到了姜楠面前:“这些医书都是先夫人留给长姐唯一的念想,这些对长姐而言有多珍贵,想必不需要我多说吧。”
“姜娴破坏了这些医书,把离尘轩弄得乱七八糟,长姐打她这一巴掌都是轻的!”
姜娴望着眼前的医书,眼中闪过一瞬间的迷茫:“可即便如此,物是死的,人是活的,就算二姐不小心破坏了这些东西,她也是出于好心罢了,长姐也没必要动手打人吧。”
“姜娴若真的只是清扫离尘轩便罢了,可她分明是要搜寻宝物,就因为长姐的陶埙在宫宴出了风头,她便以为离尘轩还会藏有别的宝物。”
“你怎么就不想想,这么多年姜娴都没有去过离尘轩,为何宫宴回来后,她就急着去清扫离尘轩?你对你的这位二姐,还真是不够了解。”
“别说了!住口!”姜楠忽然大喊道。
“二姐绝不可能是这样的人,你思想歹毒,便也如此想别人!”姜楠怒目瞪着姜露,根本不愿相信姜露所言。
“你二姐若真是你口中所说的那样,你又为何会出现在这?”这时,姜柔缓步从院里走了出来。
“这
不关二姐的事,是我无意中撞见了大夫,才知道此事,并非她有意透露。”姜楠解释道。
姜柔不紧不慢道:“姜娴是今日下午请的大夫,直到有时大夫才离开。”
“且不说什么病需要看这么久,就算大夫要走,也该走侧门离开,你想想又是在哪撞见的大夫?”
姜楠闻言微微愣怔了一下,他是走的正门!
家中能进出正门的人,只有主子,婢女送大夫走,怎么可能走正门?
“想明白了吗?还需要我说的再清楚些?”姜柔神色平静地望着姜楠。
姜楠的脸色布满了震惊,压根不敢相信自己心里的推测。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二姐她不是这样的人,这里面定是哪里出了错!”姜楠摇了摇头,脸上布满了错愕。
姜露实在看不下去姜楠这不争气的样子,一抬手便给了他一巴掌:“看看你这副没用的样子,这点刺激就把你吓成这样,动动你的脑子,看清楚周围到底是人是鬼。”
这一巴掌彻底把姜楠打懵了,直接打的他说不出话来。
姜楠离开后,姜露将医书还给了姜柔:“长姐,四弟他虽然眼瞎,但还是有良心的,给他点时间,总有一天他会看清楚谁才
是真正的亲人。”
姜柔接过医书,神色平静道:“三妹,你今天吓着他了。”
姜露一脸正色道:“他尚书府未来的继承人,若连这点事都受不住,那就是懦夫。”
姜露离开后,姜柔又在屋里,忙了一整夜,方才将那些被弄坏的医书给一本本修补好。
……
次日,姜娴左等右等,也没等来姜怀鲁的关心。
别说姜怀鲁了,就连姜楠都没露个面。
姜娴终于不耐烦了,叫来婢女询问道:“四公子昨晚去听雪阁,后来发生了什么?”
“昨晚四公子从听雪阁回去后,就一直将自己关在院子里,据说是被三小姐打了。”婢女小声道。
姜娴一拍桌子:“姜露这个小贱人,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敢公开打我们正房的人!”
“姜楠这个蠢货,真是一点用都没有,被打了一巴掌就这般想不通,居然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简直比女人还没用!”
“小姐,四公子现在不愿露面,接下来咱们要怎么办?”婢女问道。
姜娴想起今日她还要去见燕王,咬了咬牙,沉声道:“罢了,晚些时候我还要去见一个贵客,你先去找些凝脂膏来,帮我把脸上的印子遮掩一下!”
“
是。”婢女应下。
姜娴打扮完后,又去了姜楠的风雅轩。
“我要见四少爷,快去给我通传。”姜娴站在院门口,对门口的下人吩咐道。
那门口的小厮一脸为难道:“二小姐,主子放了话,今日不管谁来都不见,还请二小姐不要为难奴才了。”
“大胆!也不看看是谁来,咱们小姐是别的什么人吗?”一旁的婢女厉声呵斥道。
“算了,他既然不愿意见我,就别勉强他了吧。”姜娴咬了咬唇,虽然心有不甘,但想到一会儿她要见燕王,根本没有功夫和姜楠浪费时间。
姜楠这边,只能等她和燕王见完面回来后再说。
“我们走。”
姜娴前脚刚走,风雅轩的屋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姜楠无精打采地立在门口,望着那小厮,沉声问道:“二小姐走了?”
“已经走了,少爷……有什么话不能直接和二小姐当面说?非要这般躲着又是何必?二小姐那样随和的人,就算少爷真的哪里做的不好,她也不会怪您的。”
小厮不知内情,还在极力劝说着。
姜楠却只是呆呆地站在檐下,眼底藏着几分悲伤。
……
天字号客房。
姜娴脸上包裹着一层白纱,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