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氏便是谢子霄的生母,太后的侄女。
可惜韩氏和海氏都死了,唯一活着的慈心公主也远嫁边塞。
太后一时间心里又怀念又伤感,只能将全部的思念都倾注在姜柔身上:“你与子霄婚事,是当年韩氏和云栖定下的,你二人定要好好的,早些成婚给哀家生个大胖小子!”
姜柔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没想到太后说的这般直接,倒是弄得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姜柔不好点头,也不好摇头,只能笑着。
许嬷嬷缓声提醒道:“太后,姜大小姐还未过门呢,脸皮薄!”
“是是是!是哀家老糊涂了!总之啊,你和子霄是这天定的缘分,待到成婚那日,哀家要备一份厚礼给你们!”
太后说的很开心,姜柔也就一一应下。
一路马车颠簸,到了后面太后有些累,便睡下了。
姜柔这才离开了太后的宫殿,走出殿门的时候,正好看见谢子霄守在门口。
想起方才太后在殿里说的那些话,他不会都听见了吧?
姜柔忍不住面颊一红:“世子!”
“姜娴她们已经被我赶走了,我送你回去吧。”谢子霄沉声道。
姜柔没有拒绝,一路上二人无话。
直到快到殿门口的时候,谢子霄忽然开口:“太后盼着我们这些晚辈早些成婚,不如你我也早些将婚事提上议程?”
姜柔一愣,有些诧异地望着他:“世子……想好了吗?”
“早就想好了,只怕你不乐意。”谢子霄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
姜柔面颊微微泛起了一阵红,她沉默半晌,方才缓缓开口道:“姜柔愿意,且由世子做主。”
“嗯,回吧,好好休息,晚上还有晚宴。”他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却让姜柔听出了几分关切。
姜柔莞尔一笑:“好。”
姜柔回到殿内,便见姜露一脸笑意地迎上来:“大姐,我方才看见了世子!世子亲自送你回来,想必对姐姐也很上心吧。”
姜露在心里为姜柔感到高兴。
姜柔抿唇笑了笑:“世子只是顺路而已。”
“才不是,姐姐休要糊弄我。”
“从前我一直待在后宅,没有机会出来,更没有机会看见世子,今日一见果然如传闻中的那般俊美。”姜露缓声道。
姜柔摇了摇头,缓声道:“你不了解他,他这个人性子冷的狠!”
“长姐,做人不能太贪心了,世子长得那般好看,这
要是我未来的夫君,我铁定也就忍忍了。”姜露开始开导姜柔。
姜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丫头,却也是个被皮相所惑的。”
“哪有!”姜露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姜柔想起自己的前世,她又何尝不是被墨寒昭的皮相所惑?
虽然起初她对他没什么感情,可成亲后,却也是一颗心一点点为他沦陷,直到最后迷失了她自己,成了墨寒昭砧板上的鱼肉。
姜柔敛了眸子,所以这一世,哪怕再好看的皮囊,于姜柔而言都如过眼云烟。
……
晚宴的时辰将近,姜柔歇息了一会儿,便被红蕊和绿杏两人叫了起来。
姜露也被唤起来,开始打扮更衣。
“这次春日宴可不同于往年,宫里来了这么多贵人,便等同于是入宫参加宫宴了,若不仔细打扮好,等于是在贵人们面前失了礼数。”
红蕊一边给姜柔更衣,一边指挥着绿杏去将姜柔的头面取出来。
“那头面可来之不易,你且小心着点!”红蕊开口提醒道。
绿杏应声:“知道了知道了!”
整个主殿里,都开始忙碌起来。
而此刻的宫宴大殿上,萧逸才也是忙的脚不沾地。
这可
是他们飞鸿居第一次办理宫宴,若是这次办得好,得了贵人们的赏识,说不定日后年年都给他办。
这样一来,他们飞鸿居在京城的名声,自是叫的更响。
夕阳西下,夜色一点点降临,大殿之上,官家夫人和小姐们纷纷赶到了。
姜娴和萧盼盼站在角落里,与一群闺秀说笑着。
“阿娴这身衣裳真好看,这好像锦衣阁的最新款,卖的可好了!”
“阿娴模样出挑,穿什么都好看的!又精通琴棋书画,简直就是咱们闺秀的楷模。”
“是啊,阿娴这般厉害,不知道今晚又准备了什么惊艳的表演呢!”
众人你说一句,我说一句,姜娴习惯了这种被人高高在上捧着的感觉,心里十分高兴,口中还要装模作样地应和道:“我准备的那些,在贵人们面前,也不过是献丑。”
直到姜柔走进了大殿,众人看到姜柔头顶戴着的那个头面,衬的她的整张脸端庄又柔美,简直是惊为天人。
众人的目光纷纷从姜娴的身上转移到了姜柔那儿。
“那个头面一看就很贵重。”
“好像是珠宝行的镇店之宝呢!我之前有幸见过一次,可惜人家不卖给我。”
“姜大姑娘的面子真大,这头面就算在公主郡主们面前,也是不落下风的。”
姜娴气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鬼知道她为了那个头面花了多少银子,如今居然戴在了姜柔的头上。
她为别人做嫁衣,却还什么都不能说。
一想到这里,姜娴心里就气的不行,恨不能现在就将姜柔的头面打翻在地,然后狠狠踩在脚底下,方才能泄愤。
姜柔坐下后不久,郡主公主们也纷纷到场。
宁容郡主海念作为太后的侄孙女,身边倒是围了一圈闺秀,就连寻常的公主见了她,也要多一分慎重。
海念远远地瞥了一眼站在闺秀中间的姜娴,轻嗤了一声:“有些人都已经声名狼藉,竟还有脸来参加春日宴,这不就是自取其辱吗?”
这话明摆着就是针对姜娴说的。
海念带头针对姜娴,周围的闺秀们也不敢再与姜娴亲近,方才还与她热切的闺秀们纷纷像是避瘟神一般的离得远远的。
姜娴一下子脸都白了,一双缩在袖子里的手差点掐出血来。
萧盼盼沉声道:“阿娴,那个海念平日里就张扬跋扈,她那是嫉妒你,故意打压。”
“阿娴,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