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霄眸子微微一沉,眼神中闪过一瞬间的寒凉,他手拂过她面庞的湿发:“你是因他而落水?”
姜柔点了点头:“是!”
“我知道了!快去找你的丫鬟吧!”
说完,一眨眼的功夫,谢子霄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姜柔起身,走到了岸边,冲着船上的红蕊和绿杏招了招手。
马车上,姜柔换了一身干净的女装,绿杏在一旁给她擦拭着头发。
“我们的小船不知怎么地,忽然就被人撞开了,之后我和红蕊一直想要回花船去接小姐,可总有人阻挠,也是奇了怪了。”
“紧接着我们就听见有人落水的声音。”
“等我们回到花船的时候,那个下人却说是小姐你落了水,吓得我和红蕊恨不能自己跳下湖里去呢!”
红蕊摇了摇头,缓声道:“幸好我抓住了她,不然这傻丫头真就打算跳下去了。”
“你们两个记住,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千万不可以只身犯险,你们要相信,你家小姐福大命大,不会那么容易有事的。”
一想起前世红蕊和绿杏因为她惨死的经历,姜柔就难受极了,她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对了,小姐你是怎么回到
岸上的?谁救了你?”绿杏问道。
姜柔默了一下,敷衍道:“一个好心人罢了。”
说话间,车夫递上来一张纸条:“有人送来这个!让小姐亲启!”
姜柔接过来,打开一看。
是谢子霄!
他有计划了!
“小姐,怎么了?”
姜柔勾唇一笑,将纸条攥入掌心:“红蕊,去帮我给墨寒昭送封信!”
……
花船之上,墨寒昭孤身坐在船舷边,俊秀的脸上染了几分醉意。
河风吹过,将他脸上的红吹散了几分。
“公子,还未找到姜大姑娘的踪迹。”一个人上前说道。
“继续找!”墨寒昭搁下手里的酒壶,忽而想起什么,“姜二姑娘那边如何了?”
“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给姜二姑娘递信了。”
墨寒昭眼底闪过一抹阴鸷,姜娴……既然你满心都扑在谢子霄的身上,那我就成全你。
“给莞娘递信,让她准备好登船!”墨寒昭说道。
“是!”
那人刚退下,又有一人走上来。
“公子,有人给您送了封信,让您亲启!”墨寒昭从下人手中接过书信,展开一看,落笔竟是姜柔。
姜柔!
……
另外一艘小船上,姜娴一
边弹琴,一边眼巴巴地望着谢子霄的花船。
她得知谢子霄这两日流连太仙湖,已经连续两天等在这儿了,就是想和谢子霄偶遇。
她不在乎谢子霄是不是和什么青楼女有关系,她只在乎世子妃的位置。
“小姐!”秋铃一脸激动地走上前,“小姐,太好了,世子终于看到你了,他邀你上船一叙!”
“真的吗?”姜娴激动不已,立刻从秋铃手里拿过纸条,脸上欣慰极了,“太好了,我就知道他能看见我!”
“世子说,等会儿他会派小船来接姑娘您,还请姑娘您耐心等会儿。”秋铃笑着说道。
“好!好!我等!”
这么长时间她都等下来了,不怕等这一时半会儿。
……
花船上,歌舞升平,流水一般的歌姬舞姬上船来,又很快下船去。
俞小凤坐在谢子霄身侧,看见远处手里端酒壶的娇艳女子,低头在谢子霄耳边道:“那个就是莞娘,墨寒昭的人。”
谢子霄眯了眯眼,就看见眼前舞姬身姿婀娜地跳动起来。
莞娘走到谢子霄的面前,将酒壶里的酒水倒入他的酒盅里。
谢子霄没有犹豫,端起酒盅,喝了下去。
俞小凤担忧
地看了一眼谢子霄,沉声道:“这种药,半柱香内必定发作,世子就算内力深厚,也断然撑不过半柱香,世子千万记住!”
谢子霄眼前红袖翻飞,体内的热气也在渐渐加重。
一支舞结束,莞娘笑着走下了船。
……
湖光映月,今晚的太仙湖十分热闹,花船一条紧挨着一条。
墨寒昭一袭青色衣衫,在下人的引路下,登上了花船。
船中央,横着一道屏风,可隐约看见对面女子窈窕的身姿。
墨寒昭面前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酒水和菜,一旁还焚着香。
“姜小姐何必这般客气?酒菜就不必了吧!”墨寒昭警惕心很强,外人安排的酒菜,他不会碰。
屏风对面的姜娴微微蹙眉,不是谢子霄约的她吗?
这话说的,怎么好像她反客为主了似的。
“世子这次约我见面,到底所为何事啊?”姜娴红着脸,一脸娇羞地问道。
世子?墨寒昭拧了拧眉,再听这嗓音。
这声音……好像也不像是姜柔的声音。
墨寒昭眼眸当下变得阴鸷起来,他站起身,缓缓朝着屏风那头走去。
“我对姑娘的心意,姑娘难道还不明白吗?”墨寒昭眯了
眯眼,口中说道。
姜娴当下心中暗喜,他果然……对她有意!
就在这时,男人的身影越过屏风,出现在她身旁。
一双男靴映入姜娴的视线。
姜娴一抬头,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掩去,却看见了墨寒昭那张脸,当下神色一僵:“怎么是你?”
“怎么是你?”
两人异口同声地望着对方。
墨寒昭最先反应过来,姜柔!你敢骗我!
“约我的人不是世子吗?怎么会变成你?”姜娴脸上写满了气愤,只觉得是墨寒昭阻碍了她的好事。
墨寒昭见姜娴还没看出端倪,索性先发制人:“姜二姑娘还好意思问我?你与我定婚,却与世子见面,这是何道理?”
“我……”姜娴话到嘴边,眼珠子一转,顿时心虚起来,“我也好奇他为何约我见面,所以才来看看,我和世子清清白白,你不要乱想!”
“是吗?”墨寒昭负手而立,他又不是傻子,岂会信她这种鬼话?
“你还来问我,你又为何会出现在这?”姜娴堪堪反应过来。
墨寒昭何等精明,早已想好了说辞,他上前一步,握住她的纤纤玉手:“我当然是不放心你,特意过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