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臣女好像每次遇上世子,世子不是在被追杀,就是在逃命的路上,世子到底有多少仇家?”姜柔身上带了治疗外伤的药,就是为了以防不时之需。
谢子霄轻嗤了一声,霜雪般冰冷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难得的笑意:“怎么?是不是后悔与我定婚?”
姜柔抿了抿唇,一脸认真地看了一眼男人,又低下头仔细地处理起伤口来:“世子可否告知,追杀你的,到底是什么人?”
上次是燕王,那这次呢?
难道还是燕王?
“皇室。”谢子霄沉沉吐了口气,声音冷漠道。
姜柔动作先是一顿,又继续看似淡然地包扎着伤口:“长宁军为皇室和天下人征战沙场,皇室为何要针对长宁侯府?”
姜柔还在等着他的回话,男人却忽然欺上来,将她压在石壁上,健硕而又结实的胸肌被她的掌心死死挡住。
姜柔莫名感到有些紧张:“世子你……”
谢子霄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本世子倒是想问问你,到底是真不明原因,还是在明知故问?”
这丫头……惯会装傻充愣。
“臣女没有,世子多想了!”姜柔面颊微微发红,整个身子紧紧贴住墙壁
。
“姜柔,本世子看上去有那么好糊弄吗?”谢子霄目光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女。
少女的脸颊、鼻尖都因为羞涩浮上一层淡淡的粉色,娇羞动人的水眸稍稍一动便让人忍不住心神荡漾。
“这里没有!去别处找找!”
“这里也没有!”
气氛忽然之间变得紧张。
“是御林军侍卫!”姜柔正要开口,却被谢子霄捂住了嘴巴。
姜柔诧异地望着谢子霄,却见谢子霄一脸慎重地望着她,冲着她摇了摇头。
姜柔很快便反应过来,默默地点点头。
谢子霄这才松开了她。
一群人在洞外来来回回找了很多遍。
“他杀了我们那么多人,自己定然也受伤了!”
“他还带着一个不会武功的小丫头,肯定跑不远!”
几个侍卫说着话,山洞里的姜柔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
直到那群人走远,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姜柔这才缓缓松了口气。
“他们不是御林军?”姜柔蹙眉,一脸诧异地望向谢子霄。
谢子霄不动声色道:“你又怎知,不是御林军奉命在杀我?”
皇室……对长宁侯府,已经忌惮到如此地步了吗?
连狩猎大会都不放过!
姜柔心底
震惊不已。
夜幕降临,周遭的湿寒之气也逐渐加重。
姜柔冷的直哆嗦,将整个身子窝在一处也没能抵消丝毫的寒意。
……
与此同时的皇家营帐内。
一个御林军侍卫跪在丰王营帐之中:“目前尚未找到谢子霄的行踪。”
丰王眉头紧锁,他和燕王如今都对长宁军虎视眈眈。
谢子霄是长宁侯府的唯一继承人,亦是长宁军唯一能得以继承的将领。
一旦谁能先除掉谢子霄,谁就能借此立功,从承乾帝手里得到长宁军的大权。
军权,向来是储君之争必备的条件。
丰王自是不会将这大好的先机拱手让给燕王,他猛一抬手:“去找!找到人,不论死活,立刻斩杀!”
他花了这么大的代价,得到了御林军一部分的指挥权,自是要物尽其用。
“是!”
……
“什么?柔儿到现在还没回来?”姜怀鲁面色一紧,一脸紧张地看向来人。
姜柔不是和世子在一起吗?
世子武功高强,总不会出什么事吧?
红蕊一脸担心地说道:“小姐从出去狩猎,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二姑娘和墨公子都回来许久了,眼瞧着天色都暗了,奴婢实在不放心
,特意来告诉老爷一声。”
姜怀鲁拧着眉,思忖了一会儿,决定将此事告诉皇帝。
皇帐内,承乾帝脸色阴沉:“你的意思是,世子和姜大姑娘至今未回?”
“是啊,这眼看着夜色越来越重,林中还有野兽,还请皇上派人严加搜寻,别是出了什么事才好。”姜怀鲁一脸焦急地说道。
皇帝眼眸微深:“姜尚书且放心,朕会派人立刻前去查探!”
姜怀鲁微微低头,拱手:“多谢皇上!”
姜怀鲁走后,皇帝一脸阴沉地看向一旁的德顺:“世子忽然失踪,莫非是有人暗中搞鬼?”
德顺笑着道:“不管是谁想要杀世子,皆是对皇上有利,皇上何不顺水推舟,若能一举杀了这长宁侯继承人,这长宁军百年之后还不得归皇室所用?”
承乾帝笑了笑,一双幽深的眼睛淡淡望着德顺:“你个老东西,算你有点见识。”
“老奴不敢,都是皇上您的智慧,老奴只不过是有样学样罢了。”德顺说道。
“去,找几个人做做样子,到处找找,若是碰到世子,寻到合适的时机立即杀之!”承乾帝眼神阴狠。
“那尚书府的那位大小姐?”德顺提醒道。
承乾帝眯了眯眼,叹了口气:“这姑娘是个不错的,可惜运气不好!”
“老奴明白了,老奴这就去安排!”德顺说道。
……
姜怀鲁从皇帐中出来,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犹豫了一下,还是叫来了身边的小厮。
“去找几个家中会武的小厮,再去给长宁侯府的营帐递消息,就说世子不见了,恐有危险。”姜怀鲁吩咐道。
朝堂之上,承乾帝表面对长宁侯府十分爱重,实则心里早已将其看成眼中钉肉中刺。
承乾帝表面上答应,实则救不救还是两说。
此番看在阿柔是他女儿的份上,他也只能做到这个份上,倘若二人真的死在了猎场,那也不能不怪他这个做父亲的了。
姜怀鲁摸着胡须,幸亏他一早看出朝堂局势,私底下将墨寒昭举荐给燕王。
他不好明面上投靠燕王,于是将娴儿嫁给墨寒昭,如此一来,有朝一日,就算长宁侯府没了,姜柔也不过就是他平衡朝堂的弃子罢了。
燕王那边,他依旧可以借着墨寒昭的关系维系着。
“柔儿啊柔儿……这次你也别怪父亲狠心了,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吧!”姜怀鲁皱着眉,一双深邃的眼眸里满是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