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方长?
谢子霄危险地笑了笑,忽然凑近到姜柔的眼前:“要不要本世子以身相许?”
男人冰冷又狂傲的气息忽然逼到她的面前。
姜柔下意识地抿紧了呼吸,面对谢子霄忽然的靠近,她心头微微发紧:“世子,这个……不算在人情里吧?毕竟你我本来就有婚约……”
谢子霄:“……”这丫头是故意装傻充愣还是真听不懂他在调侃她?
谢子霄退回去,整个人身子靠在马车厢壁上,沉声道:“马车直接将我送去天地布庄的后门。”
原来天地布庄是谢子霄的地盘?
难怪前世她前去天地布庄会遇到他。
这么说,她连着几日去天地布庄等他的事,他也早有察觉?
可是这次谢子霄愣是拖了三天才出现。
姜柔抬眸瞥了一眼闭眼调息的谢子霄,他不会早就猜到自己是冲着他去的吧?
若真是这样,那她好尴尬!
姜柔连忙掀开车窗帘子,故作镇定地看看起风景来,心里恨不能将头伸出窗外去。
马车在天地布庄的侧门停下,谢子霄“嗖”地一下从马车里跳了出去,消失在了视线里。
姜柔甚至依稀能感觉到男人离开
前,在她耳边轻声说话时的温热呼吸。
他说:“姜大姑娘脸红了一路,倒有了几分小女儿家的娇羞。”
姜柔反应过来,刷的一下,脸更红了。
“大姑娘,您这脸怎么了?怎地跟火烧似的红?”绿杏一脸茫然地望着姜柔。
姜柔急急呼了口气,捂着脸坐了回去:“赶紧回府!”
……
姜柔前脚回到尚书府,后脚就被红蕊叫去了静心阁。
屋里,红蕊将一包用纸包好的药渣递到姜柔面前:“小姐,这是奴婢让吴陈氏帮忙弄来的药渣,您快看看吧。”
“的确是雪雁草没错。”姜柔捻起药渣,放到鼻翼前闻了闻。
庞嬷嬷闻言,气的眼睛都红了:“这帮天杀的,竟然敢在老夫人的药里动这种事手脚!”
红蕊一脸气愤道:“姑娘,老夫人的药一直都是梁氏那边安排的,这定是她的授意,她好歹毒的心思,竟然想害死老夫人!”
想起前世老夫人的病死,姜柔这辈子绝不可能再让她重蹈覆辙。
只是梁氏光凭这些药渣,根本没法定罪梁氏,那就只能先从老夫人身边的眼线下手了。
这次,她要将梁氏埋在静心阁的眼线,一
举拔了。
“庞嬷嬷,晌午父亲若回来,你便亲自去请他来静心阁,就说老夫人身体不大好。”姜怀鲁向来看重孝道,他一定会来。
“是,老奴知道了,大姑娘!”
……
晌午时分,姜怀鲁忙完了府衙里的公务,便回来用午膳了。
他刚进门,就看到庞嬷嬷站在门口,一边落泪一边朝他走来:“爷,你快去看看老夫人吧。”
“怎么?娘她的病情又加重了吗?”姜怀鲁一脸关切地问道。
庞嬷嬷侧过身子,做了个请的手势:“老爷去看看便知道了。”
姜怀鲁眸子沉了一下,大步朝着静心阁走去。
他还没走到静心阁,就听见院子里远远传来女子的说话声:“你们给我从实招来!到底是谁暗中偷换了老夫人的药方,为何老夫人的药渣里会有雪雁草这种不利于老夫人病愈的药材!”
他走近,就看到姜柔一脸凌厉地站在院子里,通身皆是千金嫡女的贵重和疾言厉色。
姜怀鲁看不出来这丫头平日里看着唯唯诺诺的,管教起下人倒是颇有几分厉害,有当家主母的威严。
“柔儿!”姜怀鲁走了进去,看了一眼跪了满地的下
人,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柔一脸正色道:“父亲,这些人竟然弄错了药方,在祖母治病的汤药里加入了雪雁草,这雪雁草长期服用只会让祖母的病情越来越严重。”
姜怀鲁皱了皱眉:“怎么会这样?”
他记得老夫人的药一直都是梁氏在负责,她前两天还告诉他,说老夫人病养的不错,已经颇见效果了。
“来人,去将梁氏叫过来!”他倒要问清楚,这就是她口中所谓的“颇见效果”?
梁氏和姜娴匆匆赶来,两人一进门,就先扑到了姜怀鲁的身前,哭的大声又委屈。
“老爷!妾身特意命人对老夫人的药物严加看管,绝不可能出错的!这其中定是有人诬陷!”梁氏只知道是老夫人的药出了问题。
静心阁的眼线一早就被姜柔控制了,在院子里跪着一个也跑不掉,没人告诉她具体的情况。
梁氏只能猜到个大概,想着药渣早就处理干净,只要她来个死不承认,静心阁也奈何不了她。
“是啊父亲,母亲对老夫人的药物向来是尽职尽责,都是亲自看管,定是有人故意污蔑,想要母亲背锅!”姜娴义正言辞道
。
“老爷,你可得要相信妾身!”梁氏一脸委屈地哭泣。
姜柔勾唇冷笑,从红蕊手中接过药渣:“父亲,事实胜于雄辩,与其两边各执一词,不如父亲这就请人来查验这药渣,看看里面有没有雪雁草的残留。”
“药渣?你哪来的药渣?”梁氏抬眸,一双阴冷的眸子望向姜柔。
她早就命人暗中将药渣处理掉了,这是哪里来的药渣?
“自然是女儿向膳房讨要来的药渣了。”姜柔淡淡地望着梁氏,“母亲行得正坐得端,想必也不怕有人去膳房查药渣吧?”
原来是膳房的药渣啊……
梁氏暗暗松了口气,膳房的药渣她自是早就让人掉包了的,就是备着以防有一天被人查起。
看来姜柔这死丫头只是心生怀疑,故意闹这么一出,手上根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死丫头……看到时候怎么打你的脸!
敢跟我斗!
“老爷,既然大姑娘要查,就让她查吧,妾身不怕查!”梁氏一脸正色道。
姜娴瞧着梁氏这般淡然的模样,随即点点头:“是啊,女儿也赞成母亲的话,还是找人来查验药渣的好,不能让母亲平白受了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