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安然被带到书房,这是她第一次进到信王府的书房。
若不是搬出了岳卿颜,恐怕陆千禹根本不会给她说话的机会。
“岳卿颜怎么了?”陆千禹盯着她问。
岳安然腿打着颤,也不知道是虚的还是吓得。
她又跪在地上,凄凄说道:“在说岳卿颜之前,妾身求王爷做主,妾身的孩子不是意外小产,是有人故意害的。”
陆千禹没有说话,只冷眼看着她流着泪讲述那日的经过。
“一定是王妃,王妃怕妾身先生下孩子,故意放妾身去见哥哥,又杀了哥哥,让妾身受到惊吓。王爷,这可是您的第一个孩子啊,王妃也太狠心了。”
岳安然一边哭诉,一边看着陆千禹的脸色,想唤起他的心软,为她做主。
可陆千禹就那样无动于衷地看她哭,神色逐渐不耐。
岳安然意识到,这个男人并不会为孩子讨回公道,他不在乎
。
渐渐收了哭声,怯怯地喊了声“王爷。”
“你要知道,你现在还能留在信王府,就是因为这孩子没的很是时候,不然,你也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陆千禹的话没有温度,岳安然怔住,难道,他不期盼自己的孩子吗?
不,或许苏婉宁害她小产,根本就是陆千禹的主意。
陆千禹没有给她多余的思考时间,又问了一遍“岳卿颜怎么了?”
岳卿颜,岳卿颜,岳卿颜。
一个得不到的女人竟然让他这样在意。
岳安然心中恨极了。
为什么自己始终比不上岳卿颜。
不过想到岳卿颜接下来的处境,她又开心起来。
“岳城那一家子,活不久了。”
岳安然把岳崎盗卖北疆布防图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陆千禹。
她要用这条消息和最后的结果,换取自己的未来。
“你爹认识北冥的人?是谁?”陆
千禹问。
“妾身不知,我娘也不知道,若王爷肯让妾身见见爹娘,妾身一定能问出来。”
陆千禹垂眸沉思,这么大的事,那人竟没有透露半句。
若北冥大破岳家军队,朝廷必将严查。
此时不宜再与北冥的人有任何接触了。
而丢了布防图的岳家,就算没有战死沙场,也会被安上通敌卖国的罪名,岳家必将覆灭。
岳卿颜已经嫁给陆千尘,牵扯不到她。
届时陆千尘被派去北疆平乱,他便可以安心地在京中谋划至尊之位。
待他登上皇位,想要得到的终究会到手。
至于苏婉宁,只不过是他利用的踏脚石。
如果她不老实,让一个女人无声无息地死在宫里,也不是什么难事。
打定了主意,再对岳安然也不似之前的冷戾,“你不要去见你爹娘,等事成,本王自会记你一功,回去养着吧。”
岳安然放下
心,只盼着岳家倾覆的消息早日传来。
六月十八,位于清泉镇的‘寻隐’汤泉庄子开张。
宫中高调送来了陛下亲笔题字的牌匾。
岳卿颜邀请了国公府上的家人,和京中的勋贵好友们,去庄子玩几天。
很快,‘寻隐’的名头便传遍御京与周边。
岳卿颜制定的经营方式很新奇。
按时辰租用小院,每个时辰二十两。
吃饭可以在院中自带的小厨房做,食材自卑或从庄子购买。
若想尝尝庄子上的饭食,便另付饭钱。
这种价格,在有钱人多余牛毛的御京城中,也算贵了。
却丝毫不影响人气。
许多权贵富商慕名而来。
可人多房少,只能预订,却异常火爆。
只因这汤泉的泉眼仅此一处。
清泉镇好多人见宸王的庄子挖出汤泉了,也在自己的庄子田地里挖,可惜什么都没挖着。
反而衬得‘寻
隐’更加珍贵。
接下来的日子,岳卿颜和陆千尘都异常忙碌。
岳卿颜每日沉浸在管理府务、打理生意、学习药理和给韩老夫人继续治疗这些事情中。
她现在已经把王府整个账目摸清。
发现府中的支出要远大于正常。
陆千尘建府满打满算才一年多,不过资产已累积了不少。
加上归京后各项产业,收入多,花费也大。
这些事情陆千尘自是不会自己操心,一直交由陈贵负责。
而陈贵也是从各管事的禀报中,了解府中的情况,若要他每项都亲自过问操心,那也不现实。
岳卿颜按照之前的经验,重新制定出一套适合宸王府的规章制度。
又对每项支出做了明确的上限规定,以防有人私报假账。
让各管事分发下去,先自查自纠,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接下来,便是等一些沉不住气的下人们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