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八月十五了,因今年多灾,皇帝下旨停办宫中的中秋宴。
岳卿颜派人去给程子恒传了话,让他中秋节沐休时给秦幕一起带过来。
大雨又下了两日,才有停歇的意思。
雨一停,空气就变得又热又黏,岳卿颜躺在床上热的睡不着,脑子里全是陆千尘的影子。
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差事办的顺不顺利,
还有多久能回来。
他不在的日子好像过得特别慢,特别难熬。
热的实在难受,岳卿颜起身想倒杯茶喝,刚下床就见一个黑影从窗户翻了进来,吓得她差点尖叫出声。
陆千尘刚翻进来就看见岳卿颜站在地中间,也是惊得一愣。
眨眨眼,这情景和他从北冥刚回来的那晚何其相似,不同的是他现在再也不用隐藏自己的思念和爱意了。
陆千尘见她一脸惊吓的样子,有些心疼,跨步过来道歉:“对不起,又吓着你了。”
岳卿颜娇嗔道:“堂堂宸王殿下,翻窗进女子闺房的本事倒是越发熟练了。”
陆千尘不好意思地笑笑,“今晚是那个会功夫的丫鬟守夜,为了避开她我还费了不少工夫。”
岳卿颜想起以无双的耳力,恐怕很快就能听出屋内有人说话,便出去叫无双回房休息了。
“差事都办妥了?”岳卿颜接过陆千尘倒给她的茶,问道。
“嗯,妥了。”
为了她那句“快去快回”,他日夜兼程,生生提前了五天抵京。
陆千尘抬眼看她,那刚喝过茶的小嘴泛着盈盈水光,又想起马车上岳卿颜的醉态,心下微动。
“可有想我?”他问。
“想你做什么,不想。”岳卿颜被他猜中心思,脸色微红,盯着茶杯嘴硬。
陆千尘看她样子,觉得甚是可爱,凑近了她耳边,轻声说:“可是我想你了。”
他的低语喷洒在她耳边,岳卿颜耳朵有些痒,转头躲开。
距离太近,脸颊堪堪擦过他的唇,让她定住不敢再动。
两人的唇相距不过寸余,这种暧昧的姿势使她的心跳愈发强烈,“怦怦”的仿佛下一瞬就要跳出胸腔。
陆千尘也没想到她能转头,感受她呼吸的气息近在咫尺,身随心动,微微侧头将自己的唇附在她的唇上。
岳卿颜瞪大眼睛,本能地向后躲,被他一把捞过来箍在怀里,另一只手扣上她后颈,拇指上移,轻轻拨弄她小巧的耳垂。
一如记忆中的柔软,让他舒适地闭上眼。
陆千尘的吻起先还有些紧张,察觉到她并不抗拒,便含住她的唇瓣吸吮起来。
岳卿颜大脑一片空白,感受到他逐渐加深的力道,嘴唇被吸得发麻,张嘴想说话,却被他趁机钻了空子,舌头长驱直入,寻找她口中
那片灵巧的舌尖,霸道地席卷起来。
岳卿颜被他吻得脱力,身子愈发柔软,陆千尘顺势将她捞起坐在自己腿上,嘴上的动作不停,让自己沉沦在那香甜中。
夏日的衣料本就轻薄,岳卿颜又穿着丝质寝衣,两人隔着薄薄衣料的肌肤逐渐发烫,陆千尘气息开始紊乱。
感受到他身体某处出现了变化,岳卿颜抬手推在他肩上,可那力道犹如一只小猫抓在他心上,更加让他欲罢不能。
理智告诉他浅尝辄止,可是身体却在叫嚣只要不越界,没事的。
伸手抓住岳卿颜推他的手腕,松开她的唇舌,在岳卿颜以为他终于停下来的时候,湿热的吻又落在她唇边、下巴,一路向下蜿蜒至白皙嫩滑的脖颈。
愈加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侧,脖子被啃噬的微微刺痛感,激得她轻轻战栗,她明白这代表什么。
“陆……千尘,不要……”细碎的声音从喉间挤出,未能唤住他停下。
岳卿颜微微挣扎,却被他搂得更紧。
她知道此时不能过于刺激到他。
“不要这样,我害怕……”岳卿颜声音轻颤,听起来十分可怜。
一句害怕仿佛点到了陆千尘的穴道,强行唤回理智,停下唇齿间的细吻,浓成一团黑雾的眸子逐渐清明。
他紧紧抱着岳卿颜,将头埋在她脖颈间,努力平复紊
乱的气息,又运转内力,压制下腹的热胀。
“别怕,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第二天早上,岳卿颜是从自己的床上醒来的,她睁眼望着床顶的帐幔和流苏出神。
她昨晚居然在陆千尘怀里睡着了!
不知道陆千尘是什么时候走的,可是哪有女子在这种情形下还能安心睡着的。
“哎呀,丢死人了。”她蒙住头,懊恼地裹在被子里蹬腿。
听见声响的红锦和红玉在门口问道:“郡主,您起了吗?”
坐起重重吐出一口浊气,“起了。”
丫鬟们端着洗漱用品进来,红锦挂起帐帘,看见岳卿颜有些乱的头发和一张纠结在一起的小脸,关心地问:“郡主昨夜没休息好?”
岳卿颜情绪有些恹恹,但又怕几个丫头看出什么,点点头承认道:“嗯,没睡好。”
后天便是中秋了。
早膳后,管家来请示府中的中秋宴该如何准备。
“宫中都停办了,我们国公府如果还大肆操办像什么样子。”
其实皇帝也不会管各人府中如何过节,但是岳卿颜不想见二房的人。
岳安然被指婚给陆千禹做侧妃后,二房别提多高兴了,不止一次地想来拜见她询问婚事该如何办。
岳卿颜明白他们是想来问嫁妆的,只打发丫鬟说正妃还没赐婚呢,她一个侧妃着什么急问婚
事,连面都没露。
“今年一切从简,我会在院中宴请两位表哥,他们毕竟是客。
二房的人让他们自己过,下人们另外多备两道菜和赏钱,让他们也乐呵乐呵。”
管家领了命令去安排。
岳卿颜又请来两位米铺的掌柜,询问这段时间的存粮情况。
掌柜恭敬递上账本。
岳卿颜手中明面上有两家米铺,暗中收的有六家,再加上陆千禹名下米铺每月购买的粮食,她手中已经集了八万石。
“郡主,那几家米铺这个月的供粮已经拖了三日。”掌柜道。
岳卿颜明白他说的是陆千禹的铺子。
“无妨,咱们正常签的合约,他抵赖不了,一切按规矩办,切记不要漏了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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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的事你竟敢瞒着我做!”陆千禹暴怒地将茶杯砸到管事的头上,顿时有血流下来。
管事瘫跪在地,哆哆嗦嗦地为自己辩解:“殿下,小人也不知如今粮食会这样稀缺,那商人当初定合约的时候,价钱给的相当不错,小人算过,能为您赚不少呢,可是这天灾小人真是预料不到啊!”
一边的幕僚也劝道:“殿下息怒,此事还应尽快想办法解决。”又继续对管事说道:“你去跟这家商人解释清楚,就说粮店已经无粮可供了,另外再去别处收粮,莫误了殿下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