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少羽点点头，“那时我和他同一天来的教坊司，进门的时候见过。”
侯瑞悻悻然地点头哈腰，毕竟眼前这位他可惹不起。
况且同为五司的官员，彼此之间认识才不奇怪。
侯瑞这时候凑到周源耳边说道：“那这凶手很明显了吧？”
“怎么说？”周源眉毛一挑。
“你看啊，死者不是已经判断出死因是喉管被捣碎了吗？你和成大人都说是一名武夫所为。
那目前呢，那天没有用餐慌慌张张就离开教坊司的，只有他们三个人。
而这三个人里面只有一个武夫，那答案不就是昭然若揭了吗？”
瘦猴为自己天才般的判断感到高兴，笑嘻嘻地望着周源。
周源犹豫了一下，看向那武夫。
“你是什么境界？”
伍辽见到自己身后有浅墨园的人，还有伏虎司的，甚至还是御林军的人。
连他们都被请到了这里，便知道死去的人恐怕官职不小，事情比较复杂。
所以他没有再耀武扬威，而是怯懦地说道：“我是三境武夫。大人，这事跟我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啊。我只是想来这儿放松一下罢了。”
三境武夫想要直接击杀牛文冲恐怕要花费一些功夫。
最关键的是他没有任何的动机。
他只是一名镖局的镖师，来这里玩儿一天而已，甚至他都没有吃早饭，可能是因为镖局有任务，他也不认识牛文冲这个人。
想到这里，周源开口解释道：“礼乐司的牛大人在教坊司被人杀害，你们三位有重大嫌疑。今天只是一个例行的谈话。
稍后我会派人与你们沟通住址，希望这几天你们能够安心地留在教坊司，不要随意走动。”
这话一出，伏虎司的董少羽终于面色一沉，冷声开口道：“让我不要随意走动？我刚才说过我的身份了吧。”
身为御林军，每天都肯定是要在城内活动，他们有各种巡逻和值守的任务。
这一点大家都很清楚。
而周源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对他说道：“稍后等我们戒正司的大人前来时，由他与你沟通。”
董少宇这才看向周源，正眼瞧着他：“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主持大局，我还以为你是什么人呢，现在仔细一看，你也不过只是一个关头罢了。”
语气中带上了几丝鄙夷和嘲讽。
“我确实只是一名关头，但是你现在身为这起案件的嫌疑人，如果真的行为上有问题，也要按照戒正司的规矩来。而不是根据你伏虎司的身份来。”
董少羽闻言趾高气扬地道：“好大的口气。就凭你吗？你说我有问题，我便有问题了！”
董少羽显然不买账，他的气势一下子从身上的爆发出来。
正当对方要以气势压人的时候，身后一个浑厚的声音响了起来：“那如果是我说你有问题了呢？”
成天强终于来了，他身上的官服彰显了他的身份，而在场的人当中，唯一有资格和董少羽对话的也就只有成天强了。
他出面直接维护了周源，而董少宇转过身来看向成天强。
目光在对方的官服身上停留了几秒之后说道：“原来是戒正司的成大人。现在是认定我有问题了，要留我在这里吗？”
成天强微微一笑，“董大人不必着急。只是有嫌疑而已，你也看到了，一共有三位都有嫌疑。但是我们一定优先处理你的问题，一旦确定你没有问题。立刻就可以从这里离开。不知道董大人能不能给个面子，在这里稍事休息呢？”
董少羽沉思了几秒后，回答：“也罢。我就留在这里，如果御林军要找我，那就麻烦成大人出面了。”
说罢，董少羽直接转身去向了一旁的桌子上。
坐下之后对着在一旁看戏的老鸨招招手：“鸨母，给我叫两个姑娘过来陪酒。”
鸨母哪里敢怠慢御林军的人，赶忙谄媚地笑道：“哟，这位大人，那您稍等片刻，我这就唤姑娘来陪你。”
成天强并没有阻拦，能够将他留在这里已经是极限，再要限制他一些行为的话，恐怕就要翻脸了。
于是他走到周源旁边说道，“尽快想办法查清真相，这人的级别我可留不住太多时间，而且如果他真的没有问题，尽快放他离开。”
周源苦笑着从一旁拿过一个新的名册，递给了成天强。
“大人，恐怕他没那么容易走了，您且看一下这份记录。”
“这是什么东西？”
周源解释道：“我先前留下他们三个是因为杂役提到过，一般客人都会在这里尽兴之后用早餐。一方面缓解酒水带来的疲劳，另一方面早上喝一碗白粥也有助于神清气爽的开始新的工作，但是这三个人都没有留在这里用餐，确实某种程度上值得怀疑。”
顿了顿，他继续：“但是刚才我又对比了一下，发现了一个更有趣的现象。”
“这里的头牌告诉过我，来到教坊司的男人没有一个是不想过夜的。而决定过夜的人绝对不可能让房间空着。
但是这里偏偏就有一位来教坊司过夜，没有让姑娘陪着，而是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住了一宿的人。”
成天强几乎是瞬间捕捉到了这句话里面的关键信息。
你都来教坊司寻欢作乐了，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又不让姑娘陪，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这算是怎么回事？
“你该不会说的是...”
周源无奈的苦笑：“没错，正是这位董大人。
他来到教访司留宿过夜，没有点任何一位姑娘陪伴。
自己过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早餐也没有用，便离开了。”
“我明白了。你有什么要问的便问，稍后我会从戒正司再带些人过来。不要惧怕官职的问题。”
成天强末了又补了一句，似乎是在给周源打气。
周源耸了耸肩，“我一个小小关头没什么好怕的，天塌下来了，不是还有你在这儿顶着吗？”
恰好这时明月走了过来，她主动迎向成天强和周源。
行过礼后轻声说道：“小女子明月见过成大人、周大人。不知道周大人对这起案子可有什么新的进展？”
周源闻言眉头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