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老公

徐砚听到这里,也低下了头,不好意思到:“我这不是剑修吗……剑修哪里有钱……在说我前些日子不是弄到手了几万灵石吗?”

陈则申气笑了:“哦,你是说你男扮女装去给江素装病人被送药换的钱是吧?你自己现在问问江素,那个丹药到底能不能卖出去?来来来你自己问。”

他是真的服气自己这位师兄,大家都是用的石头心,怎么他还走后门换了个石头脑袋是吧。

以他的涵养装装书生,去商行里跟江素偶遇没问题。但是他去男扮女装,他是把修士尤其是医修当傻子吗?

陈则申先前以为徐砚是故意男扮女装被江素发现,冒着生命危险要做些什么大事,结果就从十方门上拿了点丹药。

回来还告诉自己是价值万块灵石。

他还真拿去言宽商行看了,结果那东西直接就被老丹修查出来里面所用的灵材有毒性。

江素建议他吃,和建议他死有什么区别?

江素也不落陈则申面子,闭眼一副听好戏的吃瓜模样,摊了摊手,接话道:“自然是能买喽,但是要卖给和你自己一样的人哦。”

正常人不能买。

徐砚听了自家师弟的数落,只能干眨巴眼,妄图蒙混过关。

陈则申看了眼不争气的师兄,轻哼一声重新和江素说话:“二十万上品灵石太贵了,两万上品灵石吧,这东西一般人用不到,不好卖。”

呦呵???开始跟我讲价了?

江素认真的思考了下,说道:“十八万上品灵石,这可不是一般的丹药,其中所蕴含的雷电之力拿去西域镇魔寺,也能当个法宝了。”

陈则申摇了摇头,否定道:“丹药而已,不能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五万上品灵石。”

江素则摊了摊手,拒绝到:“我们之间没感情,十五万上品灵石。”

“我们可是一同离开中都他处谋生的人,七万上品灵石。”

“我是回家,你那是自己待不下去了,十二万上品灵石。”

“我如今还有个消息能说给你,先前我还帮你处理了妙手堂的事,再便宜点,八万上品灵石。”

“住宿费都没收你,消息爱说不说,十万上品灵石。”

徐砚突然凑过来,大声插话道:“成交!!!就十万!!!”

???

陈则申这次彻底笑不出来,双眼死死地盯着自家师兄。

“休雪啊,你别这样看着我啊,你看十万上品灵石啊,足足低了一半呢,机不可失啊,万一江姑娘不卖了你我如何是好,对吧。”

徐砚抱着剑,星星眼看着陈则申,咧着嘴角笑容真切,仿佛捡了个天大的宝物,正瞅着他邀功。

江素细细品味着识海里两人此时的画面,心里就差拍手叫好了。

“可是我的好师兄啊……你哪里来的十万上品灵石呢?”陈则申都要把自己的后牙槽咬碎了,他也想不明白自家师兄为什么是个剑修。

但凡他是个写字画画的符修,或是个打铁的器修,他们都不至于在今天拿不出给师父买命的丹药,再不济他是个儒修,去李灿手底下干几年说不定师父都不会死!

“啊……没有……但是你我师兄弟二人有手有脚,修为不俗,定能将这笔钱挣出来!”

“可是,秋后便是冬,初雪将至,留给咱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陈则申的话将徐砚打回现实,他们剑修要保持一个纯净质朴的心,到徐砚这里,就更显得心思单纯。

谁说木石无情,石心之人亦有赤子。

江素噤口不言。

两个石心人,为了复活自己的师父,谋划数年……

可笑啊。

“有意思。”青衣少女突然开口,她只说这一句,无前无后。

徐砚握了握拳,狠下心,冲着江素躬身抱拳拜道:“江姑娘!在下先前冒犯,多有得罪。可否请江姑娘网开一面,将这人丹先赊给在下。我师回魂之日将至。”

“我徐砚,愿意从此保护江姑娘,为江姑娘上刀山下火海,义不容辞!”

???

江素:他不想付钱?白嫖?画饼?

方折:抢我活?

陈则申:他卖这个身?

黑衣剑修一直躬身,腰背和笔直的双腿及近乎成九十度。江素没有回他,他就不起来。

陈则申瞧见这一幕,瞳孔中的光渐渐黯淡。

徐砚说上刀山下火海,可说的只有他自己。

他想把自己卖给江素,他没带上自己的师弟。

“江素。”

陈则申许久没有这样正经的念出过江素的大名。

他每每见了这位青衣少女,总想着试试用自己被人诟病辱骂的容貌和身段去戏弄她,看着她那副小小年纪却如同冰山的脸换上精彩的表情。

他不想两人之间……太过拘谨。

“嗯。”江素笑意褪去,面无表情,平平淡淡的回着。

“人丹给我,我命给你。”

陈则申没有在说笑,往日里眼神里顾盼生辉全部消散在了不久后的初雪中。

“……”

他这话怎么听起来像那些古早言情男主说的。

“叫我声老公,命都给你?”

江素神识仍然在识海中观看场景还原,不经意间把吐槽的狗血台词说了出来。

谁料下一秒,陈则申想都没想就开口叫到:“老公。”

“……”

???

我耳朵有问题了?一定是我听觉被强化后产生的幻觉。

江素抬手扣了扣自己的耳朵,皱着眉晃了晃脑袋。

“真是五感出问题了,怎么还有幻听了呢?”青衣少女自言自语道。

“你没幻听,我叫了,老公。”陈则申表情坚定的又重复了一遍。

???

“不是,你知道老公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吗?”

陈则申微微蹙眉,低头思考了半晌也没想出个所以然。这个称呼,他没听说过。

连徐砚都低着头思索到,“老公是什么意思?师父当年没叫过……是国公的公吗?难不成是形容年纪大又有身份地位的人?现在的小丫头都这么在乎年纪吗?竟然喜欢被人往大了叫。我若是提起自己已经有三百七十岁,岂不是得被叫老公公?”

江素听得见徐砚的自言自语,她现在被雷的不轻。

“呼……”

“算了,随便吧。”

青衣少女从衣袖口随手取出一个木盒,向两人的方向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