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江素连忙查看自己体内,灵气引动,果然在下丹田中有一球状体。
这球体的大小就如同自己往常炼的丹药一般,通体成黑色,黑中带紫。乍一看还以为是她自己成了个人肉炼丹炉。
“你的金丹是什么样的?”江素面无表情,偏头问到。
萧世玉咧嘴笑了一声,放下勾着江素肩膀的手,在她身旁踱步打量道:“当然是金色的了,不然怎么叫金丹?它要是个银的那就叫银丹了。你怎么这个常识都不记得了?结丹结傻了?”
江素闻言侧过脸翻了个白眼,转头就走,不是很想理他。
萧世玉连忙又追上她,说道“好啦好啦二老板,这么着急去哪里?”胳膊作势又要揽住江素。
江素这回微微弯腰,从萧世玉的手臂下窜出。头也不回的说道:“去外面墙角摆摊。对了,别告诉旁人我结丹了。”
萧世玉作罢停步,眼中明暗交汇。他瞧着江素走出去的身影心中只道奇怪。
江素同他的态度虽然平日里一直都很活泼,但那股柔和的性子今日怎么一点都见不到了,反而还给他一种锋利的感觉。
不会真是像符峰传的那般,她正在反骨期?
还有她的结丹。当时灵力如漩涡般向她涌去,整个树林都为之震颤,怎么短短几息后就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他确实听说过修真界里有过什么人物一路飞升都从未降下天雷,但那些都是个传说中的人物啊。
不过……自己这位师妹才十五岁。
十五岁结丹稀世罕见!
难道……他这位师妹是……气运之子?!
萧世玉震惊的张大嘴巴,忙用手捂住,不发出惊叫来。
他平日里最喜凡人中卖的话本子,凡人从他们的视角把修真界的爱恨情仇写的跌宕起伏,而那些故事主角通通都被叫做气运之子。
萧世玉思及这里,立马眼睛瞪的溜圆,面上的惊喜绝不做伪。
“那我这玉素堂岂不是要发达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萧世玉可太会交朋友了哈哈哈哈哈哈”
言罢,他兴高采烈的转身走向了储藏室。
江素来到镇西一家法器店铺旁,寻了熟悉的墙角把东西放下。她可不在素玉堂门口卖药,不然挣得灵石还得分萧世玉一半。
她熟练的从药箱中取出自己的旧红布,平铺在地上。又将准备好的各种低阶丹药摆上。
低阶丹药就是修真界下品的红药和蓝药,因为理法方药都被各代医修研究透了,所以较为便宜。
丹修和医修更喜欢炼制一些具有创新性的丹药,比如江素的西瓜味辟谷丹。
江素把自己的幌子搭靠在墙边。正面写着“济世救人,一次十文”,背面写着“筑基医修,灵石好求。”
看着前面的筑基二字,江素意识到自己应该换个幌子布。金丹医修的收费也不能收十文和几个灵石了。
她身价涨了!她要更多钱!
“不过黑色的金丹怎么看也不是什么好事,还是不能声张。”
江素将蒲团取出,闭眼打坐运功。她还需要好好想想自己这个金丹,此事未免太过蹊跷。
“师兄,这是个医修!她这也有蓄灵丹诶”
一个清丽佳人,手中握着提灯状的法器向江素走来。锦衣玉袍,暗符镶衣。她边走边回头拽另一个男修的袖子。
江素闻言睁眼,心道:有钱人,好宰。
二人停在江素的摊位前:“医修的蓄灵丹,不知和咱们丹修的蓄灵丹相比如何?”他师兄闻言低声自问道。
他微微低头俯视,打量着江素的丹药,眼中有着少年修士的骄傲。
修士引天地灵气为人之长,上可通天御山移海,下可入地勾火遣灵。年纪轻轻就成为修士的人自然带着自命不凡的想法。
尤其是些刚入道的。
那女修挽住她师兄的手,抬头盯着他师兄的眼睛,满眼是遮不住的笑意,夸赞道,“自然是咱们丹修的更厉害啦”
江素不言,自古医药不分家,医修引天地灵气,诊万物之五行运转。丹修引天地灵气,重塑五行于一丹中。二者不可缺其一。
那修士意识到在人家摊子面前这么说不当,索性拉着她师妹走远。声音却未小分毫,隔着老远还是能让江素听到。
“师妹我和你讲,这十方宗虽然有什么医仙剑仙,但是他们在丹道可没有什么大能。纵是医仙江水流,见了咱们师祖也要叫声仙尊。”这少年修士故意让周围人听见,面上的得意险些就压不住了。
这女修巧笑嫣然,娇俏的嗔怪道:“那我们还来什么这红枫镇,不是凭白落师祖的面子嘛。”言罢,将头靠在男修肩膀。
骤然,一把柴刀不解风情的砍在这修士身旁店铺的外墙上。刀身深深地陷入白墙之中,这修士只觉头皮一凉,下意识伸手摸去,手竟然从头发和头皮之间整只穿了过去。
他的头顶被肃杀给剃了。
“啊啊啊我的头发!”他再也不装成熟稳重了,吓得犹如跳马猴子一般,他左顾右盼怒喊道:“谁干的!谁的刀!谁要杀死我!”
街市中一时寂静无声。
她的师妹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的自己师兄的光滑的头顶,在阳光下甚至隐隐发亮。
“师兄……”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头发,生怕也被别人的飞刀伤了。
“你死了吗?”江素冷漠的问道。她仍然靠坐在墙角,墨绿道袍与墙壁的阴影近乎融为一体。
那少年修士向江素看去,打量了一眼她墙边幌子上写的筑基,“是你的刀?是你偷袭我!”
江素正了正自己的幂蓠,脸被皂纱挡的严实,轻笑一声,开口道:
“一个丹修如若不晓医理,那便如同盲人夜行,不碍事。可一个医修如若不晓药理,那便是二把刀骗人钱财,全无德行。”她言辞犀利,鞭辟入里。
“我这丹炼的一般,我对药理也是仅知一二,所以,你看我这第二把“刀”,御的如何?”江素勾着嘴角,眼睛却透过皂纱死死盯着这人。
一枚七寸的银针浮在空中,下一秒,骤然发作向他的眉心刺去。
既然被人认为是要杀了他,不真动手的话岂不是辜负了这番美意。
管不住的嘴就永远都不要再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