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开诚布公

苏半夏从卧室拿出那个紫檀木的匣子,苗茵有些惊讶地张开了口,“嫂子,这是……”

李如意拿来装翠玉耳坠的盒子也只是一个普通檀木的,那已经是很难找的好品相的了,何况苏半夏手上这一个大了不止一号的上品紫檀。

苏半夏打开小锁,拿出里面被丝帕裹着的那对儿玉镯,“看看,比一下。”

饭桌上,左边儿一对儿玉镯子,右边儿一对儿玉耳坠。

“这……这是一块儿石头上出来的,这是一套啊!”苗茵也顾不得刚还在生气了,“李如意啥意思,她又想使什么坏?”

路前程按住暴躁的苗茵,“你先别急,你先听嫂子怎么说。”

苏半夏把镯子和耳坠都放进匣子里,“我给你看这个,原因之一是让你不要误解我的意思,我真的没有因为钱财而背弃朋友,原因之二就是,我自有我的用意,以后你可能还会见到李如意反应不要过激。”

苗茵像做错事一样,“那我今天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苏半夏摇头,恰好程欢买馒头回来了,外面苏晨叽叽喳喳的声音也由远及近,“没有,你这是正常反应,以后你心里有个数就行,不知怎么办见了她就走也行,眼不见心不烦。”

说罢苏半夏就抱着匣子进了卧室,苗茵有些愧疚,“我今天过分了。”

路前程拉开椅子,“嫂子又没有怪你,你也不知情啊,不过李如意拿来的那对儿耳环的确跟嫂子母亲留下来的东西是一套,其中有什么隐情我们不清楚,嫂子是怕你误会她才冒着风险告诉你的。”

苗茵点头,“我知道,我以后再不冲动了。”

苏半夏出来听见这句话,笑话她,“你以后要是不冲动那就闹了鬼了,以后再撵前程出来蹭苏晨的床睡,我可是要笑话你的。”.

路前程一听这话,顺坡上驴,“听见了吗?以后可不能随便赶我出来了。”

闹了这么一出,菜也凉了,汤也凉了,厨房还堆着一袋子李如意从市里的饭店打包来的现成菜。

苏半夏的胳膊还拎不得重东西,程欢和苗茵一起往锅里添了水,把馒头再热一下。

苏晨一头大汗地回来,苏半夏在院子里骂他。

苗茵笑着跟程欢说:“你嫂子中气真足,她骂过你吗?”

程欢吐吐舌头,“骂。”

“什么时候骂你?”

程欢往外瞧了一眼,小声道:“我传人家闲话的时候。”

程延在院子里把收拾好的鱼拎着,“行了,骂两句得了,快让他进屋换个衣服吧。”

苏半夏瞪了程延一眼,“就你会做好人,他放学了不回家跟那几个大孩子满山野,解放叫他还不听,不该训啊?”

程延举举手里的鱼,“没说不该训,但我们是不是该吃饭了?得你把握火候呢。”

苏半夏又瞪了苏晨一眼,“快回去话你衣服去,然后洗脸。”

“哦。”苏晨怂着脑袋跑回了房间。

忙忙活活半个钟头,终于大家坐在了饭桌上,只是苏晨不自觉地总是看向窗外,像是在等着什么人。

苏半夏心下叹气,“程延,你去给市政那边打个电话,问关部长下班了没有。”

苏晨想说什么,又没说。

“哟,还是弟妹仁义,念着我呢!”关洋推门而进就听见苏半夏说的话,心里一阵喜悦,苏半夏接受他常来的事实,这在赢得他儿子认可上可走了一大步。

苏半夏敏锐地观察到在关洋声音响起来的时候苏晨眼睛亮了一下,她疑惑,难道这就是血浓于水吗?

但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关洋在这里待了将近一个月了,只要没有公务,他都按时到这里报到,给苏晨带不同的玩具,不同的书,而且关洋本人又不是个酒囊饭袋,他博学多才得很,程延胜任不了辅导作业的角色,关洋顺理成章地补了上去。

这也是关洋真的用心了的结果,程延在苏晨身边添了一把椅子,关洋顺势坐下。

“今天谁掌勺啊?”关洋不客气地接过筷子,尝了一口桌上的拌黄瓜,“比我上次吃的好吃。”

程欢悄悄瞪了他一眼,上次是她拌的。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啊?”路前程问道,他跟关洋原本并不认识,只是知道彼此存在而已,这次关洋跟着来了昌新港两人才正式认识,相处了一阵还算志趣相投,便也处成了朋友。

“唉,别提了,就一个供货指标的事儿,吵了好几天了。”

关洋这次来是公干,明面上是招标,暗地里还有别的事处理。

“你说得轻巧,那可都是钱,是工人们安身立命的事儿,哪有那么轻飘飘。”

关洋不欲多说,便将话题转回了今天的主题上,“今儿是弟妹生日啊,说那烦人事儿干什么,喏——弟妹,别说我不想着你们两口子啊,给你的生日礼物。”

关洋葱兜里掏出一个小袋子,看上去朴素得很。

苏半夏坐的离他远,程延接了过去,打开一看,赫然是一枚钥匙。

苗茵笑道:“这是打开什么宝藏的钥匙啊?关部长,你只提供钥匙不拿出来锁,我们怎么知道是开哪儿的钥匙啊?你心不诚!”

关洋看上去饿狠了,说话也不耽误他夹菜,“袋子上写着呢。”

黄色信封上写着一个地址:京城广安路枣花胡同39号院儿。

“这是什么?”苏半夏没有丝毫喜悦,“关部长什么意思啊?”

关洋茫然道:“什么什么意思啊?礼物啊?”

苏半夏冷笑,“关部长大手笔,送人礼物都送房子啊?那这些年送出这么多礼物,怕是整个京城都不够你送的。”

关洋没想到她这么大反应,一般人天上掉下来这么一比横财,那可都是捂着的,没见过还生气的。

“这……不仅是生日礼物,也是我们家给你们夫妻俩的谢礼。”关洋如实道。

谢礼,谢完了,就该……还回去了吧。

苏半夏手里攥着那枚钥匙,硌得手心刺痛,实在撑不起笑脸,木木地坐在凳子上。

看她这副反应,关洋连忙解释道:“弟妹,你你你想错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没有强逼你们的意思,也绝不是拿厚礼买人。”

程延也没心情跟他绕圈子,放下了筷子,“那你们家什么意思?这么大礼,我们家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