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跟燕京魏家勾结的山下纯一郎是谁,对于灭鬼殿,不是至关重要的。
眼下先灭掉鬼殿,剩下的事慢慢调查。
韩风对山下桓熊说道:
“现在以你的名义对外发布消息,清空海龙岛基地的一切人员和装备。”
山下桓熊悲哀叹气,想到自己山下家族上下,只能照着韩风说的办。
反正韩风也不过是通过他要挟川端兴康,他也不用为此负责。
他再次确认道:
“如果我按照你说的去做,真的会放了我的家人?”
韩风站起身说道:
“你家人的生死,在你手上。”
“不过,你还是要以死谢罪!”
山下桓熊看着韩风和川端云镜离开,直到他们远去。
客厅里静悄悄的,茶几粉碎炸裂的木屑,让客厅显得很是狼藉,像心情一样乱糟糟的。
他从黑袍内侧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支,放进嘴里点。
深深的一吸一口,而后缓缓吐出,雾气缭绕。
一支烟抽完,又点燃一支。
就这样,一支接着一支,丢了一地的烟头。
终于,他明白了这背后的博弈。
他根本没有想到,连他都成了其中的一颗棋子。
山下桓熊想明白了,拿出手机,拨通了川端兴康的电话
,开口说道:
“老子已经决定让所有人员撤离海龙岛基地。”
川端兴康愤怒吼道:
“我不同意!”
山下桓熊冷哼笑道:
“你不同意找韩风说去,管我屁事!”
没等川端兴康大骂出声,山下桓熊就挂了电话,把手机丢在一边。
他把手揣进袖子里,抱着胳膊,不知道是等死,还是等着看好戏。
最终,这是一场韩风和鬼殿终极决战。
……
韩风和川端云镜出了山下家族,一路走过,遍地尸体,血染红的地面。
两人坐上车,川端云镜启动车子,说道:
“你对付山下桓熊的手段不太高尚。”
韩风无所谓的往椅背上一趟,笑道:
“你直接说卑鄙就行了,还说什么不太高尚。”
“对付什么人,用什么样的手段。”
“对付这种人,你高尚的手段就是对高尚这个词的侮辱。”
川端云镜开着车,摇头笑道:
“你比他们还魔鬼。”
韩风笑道:
“这个世界有很多卑鄙无耻的人,卑鄙无耻到让你难以想象。”
“对于不择手段的人,就要不择手段,别想那么多仁义道德。”
川端云镜问道:
“现在去找
川端兴康商量海龙岛基地的事?”
韩风哼笑道:
“他的脸还没那么大,让小爷去找他。”
“等他自己着急了,会请我过去。”
“去你爷爷那吧,他对鬼殿比较了解,我找他问问情况。”
韩风说要去川端云镜家,川端云镜心里有一丝丝的腼腆羞涩,不太自然。
傲娇的小女生脸上出现一抹羞红,打方向盘的动作都变得娇柔细腻了几分。
路上无聊,韩风向她了解她爷爷的情况。
毕竟是自己的半个师兄,见了面没有话题,显得有些尴尬不是?
韩风问道:
“你爷爷在家都做什么?”
川端云镜想了想,说道:
“他从西方回东瀛之后,就极少出门,也很少会客。”
“平时在家里养花,种菜,修炼,推演八卦一些,最多的是叮嘱我修炼。”
韩风看着川端云镜,问道:
“鬼殿这么大的威胁,他也这么清楚,为什么不给我讲?”
川端云镜笑道:
“我知道的不会比你多多少,他很少对外人讲,有些事你可以直接问他。”
“至于鬼殿的威胁,我猜想背后没那么简单吧。”
“对了,我出来的时候听他讲,鬼殿的那么法阵不是最大的问题。”
韩风诧异问道:
“还有比这个更严重的问题?”
鬼殿的位置偏偏在法阵中,这背后肯定有猫腻。
这么强大的九星伏魔阵肯定困着什么东西,应该是川端易所说的最大的问题吧。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很快来到了阴阳社川端家族大门口。
川端家族的建筑保留了古时风格,台阶高起,中间横着一道木门坎。
车子都停靠在外面。
两人下车。
川端云镜顺着积雪苍翠的松柏大道,指向远处探出松柏尖端的建筑顶,说道;
“那里就是阴阳社,要不要去看看?”
韩风咧嘴笑道:
“对比阴阳社,我更好奇鬼社,等灭掉鬼殿,就把鬼社烧了。”
川端云镜撇了下嘴,笑道:
“鬼社也不远。”
“顺着这条大路,一直走到底就是了。”
“烧的时候记得喊上我。”
有些人把鬼殿当成旅游景点,有的人把它当做供奉各个年代战神的神圣殿堂,有的人把它当做幕府权利的象征。
对她这个半个东瀛人而言,什么都不是。
只会给东瀛捣乱。
在川端云镜的引领下,两人朝着川端家族的殿堂走去。
阴阳师川端家族传承数百年,恢宏的建筑
有着岁月沉淀的底蕴,给人一种内敛厚重的气息。
这座大宅,曾经左右东瀛皇权。
门前的青石,不知道有多少武道高手、朝中要员、皇庭权贵曾经踏足过。
随着时代的变迁。
阴阳师家族已经隐没在繁华都市中,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可他们依然左右着东瀛幕府的一切决定。
这是普通人所不知道的真相,因为普通人无法透过薄薄的云层,看到权势巅峰的圣殿模样。
叮铃铃~
韩风抬头,扫了眼东南向飞檐下挂着的风铃,清风吹过,叮当作响。
两人跨过门槛,来到了正殿中。
对着大门口的,是一尊铜像。
这是第一代阴阳师,身穿宽袍,手持拂尘,很有仙风道骨气儿。
殿堂内很威严肃穆。
“师弟,你来了。”
韩风看向铜像一侧,走出来一个身穿灰色宽袍的枯瘦老头,对襟合拢,胸前有一个阴阳太极图。
发髻上横插着一个木簪,长须有大半尺长。
上次见川端老头的时候,他的胡子约莫半尺,看来这些你也没什么精进。
韩风客气拱手道:
“师兄,好久不见啊!”
川端易呵呵笑道:
“好几年不见啦!”
“云镜,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