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山,生活在这里的是一个人数稀少的民族。
他们不太擅长与人交际,也拥有许多奇特的民间风俗,所以一直是华国的重点保护对象。
可惜他们并不愿意接受外界。
曾经有电视台想要采访他们宣传文化,却都被他们以极端的方式赶了出来,甚至造成了一死两伤。
部门拿他们没有办法,只好同意了他们得封闭。
娘娘山地形也十分复杂,基本上只有当地人带路才可以到达山上的村落,否则就会被困在原生态的树林里,轻则迷路后只能寻求救援,重则被野兽毒蛇咬死。
唯一可以跟当地人交流接触的途径,就是每月十号的赶集。
娘娘山的人会牵着牛从山上下来,用自己种的菜或是山上摘的草药和蘑菇,来交换一些生活必需品。
这些年来,娘娘山得封闭使得他的民风依旧维持着纯朴,但人心总是复杂的,也有少部分人会为了一些稀有的东西,将外来人带进村里。
不过这种交易总归见不得光,也非常危险。
蒲老没有跟着过来,只是派蒲江和青梧一起,外加一个神迹部门组成的小队。
“五天的时间,”蒲江打开手表,“今天是九号,我们在山脚下住一天,十号赶集的时候想办法上山,然后一直待到十五号仙人娘娘现身,找到她可以修复任何物品的秘密。”
青梧点头:“只有一次机会,所有人都不能懈怠。”
“明白。”所有人齐刷刷应到。
蒲江在山脚的镇子暂时找了个民宿住着,环境一般,空气中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青梧走到起雾的铜镜前。
镜子里,墙上的空调还是最早的那种老式款,看样子已经不能用了,风扇也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这里可谓是非常落后了。
刚才过来的时候,她注意到就连山脚镇子的村民都不太欢迎外来人,不然也不会一个像样的旅馆都没有。
他们还是很排斥这些客人的,如果不是要做生意,恐怕一句话也不会跟他们讲。
青梧叹息一声,半低下头去,骤然被角落里散发出淡淡荧光的蘑菇吸引了注意力。
“荧光,蘑菇?”
青梧感觉的脑子有些迷茫。
她以前一直觉得,这是在电视里才有的画面。
她好奇的凑上前去,随后猛地向后退开。
刚才她分明看了个清楚,那蘑菇散发出微弱荧光的伞包里,是一颗颗带有淡淡荧光的孢子,呈现出果冻的质地,就像佛头里的肉块一样,来回的游动着。
青梧恍然觉得,蒲老让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身后的房门骤然敲响:“青梧,要不要出去转转,正好天还早呢?”
蒲江推开门:“青梧,你怎么不出声?”
这里的门居然连锁都没有。
青梧在心里给民宿打了个差评,默不作声的将地上的荧光蘑菇放入收纳袋里。
蒲江走近:“你在看什么?”
青梧拍拍手,“没事,就是看到一只虫子,有一点害怕。”
“你居然还有怕的东西?”蒲江笑了,“真是稀奇了。”
青梧懒得搭理他:“出去吃饭?”
“去啊,这里的菌子可有名了。”
蒲江找了个路边小馆,点了一堆得菜和一大桶米饭。
后厨顿时忙碌起来,饭菜的热气和香气从中飘出,勾的人食指大动。
青梧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吃一顿饭了。
蒲江看着她瘦的仿佛一捏就碎的手腕,又看着那个红绳,沉默了一会后,趁跟他们一桌的队员去拿酒,他突然问道:“青梧,你是集齐了其余部分的血色之心了吗?”
青梧没说话,就这么看着他,算是默认了,也是在询问他的意思。
蒲江愣了一会,缓慢的摇了摇头:“血色之心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它很强大,如果可以的话,我觉得你还是想个别的办法储存比较好,带在身上……很危险。”
蒲江已经尽量说的委婉了。
青梧听懂了他的意思。
看了神迹的人对血色之心也有想法。
“血色之心的每一个分块,其效用似乎都不尽相似,”青梧喝了一口白水,“或许,集齐了之后才能知道它的效果。”
蒲江又想起了那个佛头:“神迹为了那个佛头,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个人了,要是血色之心再以完整的形态出世……”
“你放心,”青梧放下海碗,一笑,“我不会让它落到别人手里的。”
蒲江:“……希望如此吧。”
这顿饭吃的还不错,青梧很喜欢这些菜品得味道,菜也是店家推荐的情况下随机点的,却好像莫名的合她的胃口。
蒲江还在吃着:“你吃饱了?”
“嗯,我有点好奇这些菜是怎么做的。”青梧起身往后厨走。
她轻轻推开了后厨的门,不远处的灶台边放了以后陶瓷盆,里面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细密绵长,像是人的头发。
主厨正坐在板凳上择菜,听见身后的动静,他的手顿了顿,说:“后厨不是客人可以来的地方,小姑娘。”
青梧抱着胳膊,“我又不来偷师,也不会举报你无良加工,你放心。”
“放心?”主厨回过头来,一双幽深的眸子看着青梧,“你们这种外来人最是狡猾了,我怎么可能对你们放心,赶紧出去吧。”
青梧的目光在后厨滑了一圈。
挂在墙上的腊肉和猪头,数不清的甘草插在墙缝里,灶台像是抹了几层灰一样漆黑无比,砧板上面还放着把没有洗得菜刀,以及几粒辣椒粒儿。
存放蔬菜的小桌上放了只又脏又旧的账本,一支笔随意的扔在旁边。
青梧笑了笑:“你很缺钱?”
主厨扔掉了手里的菜叶,气呼呼的转身问:“你很闲?”
“闲倒是算不上,就是在明天上山之前,没有事情做。”
青梧如实回答,主厨却嗤笑了一声:“我没听错吧,你说什么,明天,上山?”
“这两词拆开了我都觉得正常,但你放在一起我就觉得,怎么那么可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