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还没有什么事情,无须担心西域。金国和西域暂时打不起来。”
秦晏城以为余音问的是西域的情况。
这也是他想要尽快去边境的原因。
有他在,陵国那边驻守的人,就不会被金国放水,给金国支持,他也能制衡西域,两国就打不起来。
然后又是一阵的沉默。
特别是被秦晏城这么直勾勾的眼神盯着,余音都感觉有些尴尬了。
好像自己要是不说话,秦晏城也不会讲话了。
但是这样一直沉默着,也不是办法。
余音又问:“你是现在就出发?”
秦晏城点头。
“你要是赶路,就快些去吧。”
秦晏城嗓音低了一些,"就这么不愿意见到我?"
余音:“........”
其实也不是。
但是好像也是不想在这里沉默下去了。
反正也没话。
余音轻轻皱了皱眉头,就见到秦晏城忽然上前了一步。
余音下意识觉得秦晏城要对自己做什么,连忙往后面躲了一步。
秦晏城留意到她后退的一步,面色更冷了一些。
他的一腔心思,瞬间也随着这夜风,冷却了一些。
“夜色不错。”
他留下四个字,转身离开了。
余音有些茫然。
就像是忽然被丢进去沸水中,煮了那么久,忽然有一天,秦晏城又泼了一盆凉水。
他好像突然收起了对自己的所有爱意,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余音甚至疑惑,这个时候,秦晏城难道不应该过来抱抱自己,说舍不得她吗?
余音眨眨眼,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荒谬。
又有一种被耍的感觉。
太过复杂,也激起了她心中的好胜心理。
“秦晏城!”
余音忽然喊了一声。
前方的男人停下来脚步。
那边打着的天涯和白湖也安静了下来。
风声呼呼的挂着,余音的声音微弱无力。
大家都期待着余音能够说点什么,就连天涯都觉得,余音应该说点什么的。
余音自己也觉得。
但是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她想了想,轻声道:“我三哥鲁莽,如若对你多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余音觉得,秦晏城应该也是不希望三国打起来的。
此时的西域因为拓跋信的不在,到处想要报复,余音担心拓跋离惹到了秦晏城的头上。
那西域是真的要完蛋。
秦晏城猛然扭头,深深看了余音一眼。
她还是在担心拓跋离,担心西域。
余音被秦晏城凌厉的目光看的有些怯弱,“我,我也会给三哥去信,让他稳重一些的。”
这是我想要听的吗?
秦晏城的眼底有些失望,最后是真的离开了。
天涯啧啧两声,看着余音有些佩服。
她忽然觉得,这样拿捏男人才是最好的。
白湖见着天涯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不甘心道:“女子难养也。”
“?”
“你说谁呢?”
天涯这暴脾气,又想要动手,但是白湖已经风一般的钻进去了林中。
林中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余音久久看着那黑暗中,忽然觉得鼻头有些凉意。
她伸手摸了一把,这才发现天空不知何时飘起来了雪花。
“下雪了,小姐。”
余音点头,仰着头看着黑暗中那点如同荧光的白点。
天涯摸了一下余音的手,有些凉,“更冷了,我们回去吗?”
余音最后扭头看了一眼那边的官道,那里的黑衣人早已经远去。
她点头,“回去吧,我有些困了。”
两个人离开,林中的两道身影也紧接着离开。
第二日一早,余音就带着秦知意回去了京都。
至于跟在秦知意身边的那些丫鬟,余音让天涯将其敲晕,关在了柴房。
昨夜的雪下得不是很大,也只浅浅地覆盖了一小层白芒。
秦知意到了院子之后,很是担心,“阿音,我想要回去秦家。”
“暂时先不回去了,我会让天涯去给秦家送信的,你别担心。”
“那李复那边.......”
秦知意一直担心李复会做什么事情。
余音道:“李复也不必担心,我会处理的。”
“阿音,你能如何处理?这件事不如就交给三叔吧!”
在秦知意的心中,秦晏城还是厉害的。
“秦晏城已经离开了京都。”
“什么?为什么?三叔没有来找你吗?阿音,你不跟着三叔一起去吗?”
余音笑道:“我跟着做什么!你安心在这里住下。”
余音去找来了郎中,给秦知意把脉。
最后得来的消息,也说秦知意是忧思过重,再加上生产留下的后遗症。
这个也像是心病一样,只能她自己好。
所以余音也就没有给秦知意开药,打算等天气好了,就带秦知意出去玩玩。
没想到,晚上的时候,李复居然就找来了这里。
余音让秦知意不要出去,她来到院子里面见李复。
李复扫了一眼余音身后的屋子,沉声道:“你应当知道,摄政王将当朝驸马砍杀,被罚镇守边境了吧?”
余音并不想讨论这个问题,“你来干什么?”
李复又道:“驸马一直有个心愿,想要回去花梨镇,不知余小姐可能带他回去呢?”
说着,李复从袖子里面拿出来了一个玉佩。
余音皱眉,面色有些波动。
这个玉佩是余娘给她和祝岷的定情信物,没想到,居然在李复这里。
“很惊讶吗?我也挺惊讶的。”
李复淡笑着,把玩着手中的玉佩,“你想要吗?”
“不想。如若你没有其他的事情,就请离开吧!”
李复问:“再怎么说,这也是你娘的东西,你当初能够为了你娘的嫁妆,不惜攀上摄政王,将余家颠覆,如今又不想要了吗?”
余音脸色彻底黑了下去。
看来,李复知道她挺多的事情。
“我要,你就给我?”
李复道:“我以为余小姐不是这么天真的人,自然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让知意给我回家。还有,你去将摄政王府的一个东西带出来给我。”
“什么东西?”
“当年摄政王在查抄我父亲的时候,应当是得过一本书,想来应该就是在他的书架里面,你给我拿过来。”
“你都说了,摄政王不在府中了,我又如何能够进得去王府?”
李复嘲讽道:"你不是摄政王心尖上的人吗?"
余音冷笑,“你们这种人,还有所谓的心尖上的人吗?”
这话问得李复一愣。
余音话中的意思,何尝又不是在嘲讽李复呢。
李复收起来脸上的笑意,看着余音身后的屋子。
他知道,秦知意定然在屋中听着了,“我们这种人,为何不能有?我一直都是一心一意对待知意的。”
“住口!你别恶心我!”
屋内的秦知意反应极大,面色厌恶地打开门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