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高远脸色阴郁的进门,看见余音在,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高湛不承认。”
秦高远死死盯着秦知意,沉声道:“三叔让高湛与我对峙,高湛当场说他并没有在尚书府见到你。”
“那个腰牌也说是很早之前就丢了,他甚至拿出来了新的腰牌给我看。”
秦知意瞳孔缩了缩,一双本就惨白的唇瓣被她咬成了一条线,完全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她没有想到,高湛居然说没见到自己......
先不说是不是他。
这样的情况下,秦知意已经这样了,所有的人都觉得是他,秦知意的手中还有他的腰牌。
即便真的不是他,他要是心中有秦知意,也断不能这样否认啊!
这不是逼着秦知意上绝路吗?
其实秦高远没说的是,当时他是抱着如果真的是高湛,只要他承认,就让高湛娶了妹妹的想法。
可是,话还没说出口,高湛已经直接否认了。
一点给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秦高远这会要气死了!
气秦知意识人不清,这个时候居然还对那男人抱这样的期望。
更加气幕后做下这一切的人。
他不是气秦知意,只是觉得无力。
他保护不了余音,更是保护不了自己的妹妹。
他是废物!
.......
高湛跪在书房的院子,不断地,用力的磕头。
秦晏城坐在书房里的窗户,正低着头查看着方才收到的信件。
高湛声音如泣血,“王爷,还望王爷开恩,求王爷恩典,王爷,秦小姐会死的......”
秦晏城轻皱了皱眉头,被他不断开口的话吵得烦了。
秦晏城冷声道:“高湛,说出的话如泼出去的水,你已经拒绝了秦家。”
高湛身子一僵,“那也是事实,但是如果秦小姐愿意,我愿意娶她的。还望王爷恩典,让我救救她。”
“你救不了她。”
秦晏城声音没有一丝的温度,轻飘飘地揭开了事实。
“没有人能救得了秦家。”
他声音清缓,如冬雨敲打寒石,“高湛,你比国公府慢了一步,那就永远慢了一步。”
高湛神情痛苦地看着窗户内的秦晏城。
“下去。”
秦晏城已经没了耐心。
白湖看不下去了,上前将高湛扶起,送了出去。
高湛不甘心地问:“难道王爷就这么看着秦家被国公府利用吗?”
白湖道:“国公府不是利用,而是在威胁王爷。秦家自己不争气,王爷也让你去救了,可是事情成了这样,王爷总不能再打草惊蛇。”
白湖道:“你的腰牌,就是国公府对王爷的试探。”
高湛能想明白这些事情。
可是,他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秦知意沦为棋子,被这样算计。
况且,她那样的性格,必将永远都活在痛苦之中......
高湛握紧手中的佩剑,只恨自己当时为什么不能快一点找到她呢?
这样,一切都还有回转的余地。
.......
国公府。
李复正垂着头端坐在树下练字,一笔一划都走得极为沉稳,深沉的面色哪里还有外人面前清俊腼腆的样子。
郑朗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个盒子,将其放在了李复的案桌前。
李复笔下一顿,将那盒子推了出去。
郑朗坐下道:“我看不懂你这一招,我并没有看出来秦家对秦晏城能够造成什么影响,他们更加不是真的亲戚。就算是有血脉,像是秦晏城那样冷血的人,也不会将秦家放在眼里。”
李复将“永”字的最后一笔顿掉,浓黑的墨水在白色的纸张上面晕开,放大少许。
“郑公子看这,你觉得墨水落在宣纸上面,墨迹真的不会晕染吗?”
郑朗扫了一眼,“这是上等的宣纸,自然不会渲染。”
“不,有的。小细节决定大的成败。郑公子,你想要接你父亲的位置,还需要努力。”
李复将手中的毛笔放下,这才接着道:“眼下,你需要的不是质疑我,而是去说服西域公主。”
郑朗摇头,“这不可能完成。那女子已经彻底成为了秦晏城的玩物。”
“那你应该更加努力才是。”
郑朗不打算说这个烦人的话题,而是将一旁的盒子敲了敲。
“我爹让我送来的,我放这里了,先走了。”
郑朗一共来过国公府三次。
他不喜欢这里。
以前的国公府像是一个巨大的死水一样,连下人都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虽说这两年李复代表国公府在走动,但是这国公府还是这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郑朗甚至都不知道为何他爹这么信任李复,要和他合作。
依他看,倒不如直接和周元川合作,好歹他名正言顺,是皇族血脉呢!
李复洗了手,将盒子拿上,来到了一处安静的院中。
老管家将房门打开,李复微颔首,走了进去。
屋里木质轮椅上面坐着一个老者,形如枯槁,眼睛浑浊。
“外公,我马上要成亲了。”
老者动了动眼珠子,看向了他手中的盒子。
李复也低眸,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件小巧的簪子。
“丞相说如果将这簪子交给那女子,她定然会死心塌地留在秦晏城的身边。”
“我从来不小看女子,这步棋,还得用到关键的时候。”
老者动了动手指,喉咙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阿复......”
“外公,难道你不想为我爹娘报仇吗?”
“你不想,我想。”
“我长大了,有自己的力量了,秦晏城是该付出代价了。”
.......
拓跋云派的人分为了两路,一面跟着祝岷,一面跟着郑朗。
从兵部尚书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