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大娘子冷笑,“好!王妃说的是。”
秦晏城目光深沉,扫了一眼站在左侧的白湖,点了点头。
第一个宦官上前两步对着秦晏城行礼。
之后,唯有摄政王站着,众人皆是下跪听着,就连站在人群中的余音,也老实地跪下。
宦官打开手中的明黄卷轴,开始念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余家女,品貌端庄,秀外慧中,故朕下旨钦定余家女为摄政王秦晏城之王妃,择吉日大婚。钦此。”
高亢的声音落下,所有人都兴奋的谢旨。
而余娴已经开心地要飘起来,她激动地伸出去自己的手,眼巴巴地看着那圣旨。
按理说,这圣旨念完,是要宦官亲自送到自己手中,再道一声谢的。
可那宦官只是看了一眼摄政王,便躬身退回去了原来的地方。
圣旨,也还在他的手中握着。
余娴尴尬地收回自己的手,有些愣然。
很快,她就看见另外一个摄政王府的人拿着聘书上前来了。
余娴勾唇笑了笑,看来是要念完,一并送到她的手中。
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她不能过于着急,失了礼数。
而此时跪着的余音,也紧紧地掐着自己的掌心。
不害怕是假的。
她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身祸。
或者,她会被秦晏城当场给掐死。
又或者,秦晏城会先当场拒绝,再将自己赐死。
总之,都是只有死路一条。
但,即便是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要做!
赌一把。
余音长舒一口气,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一些,面上看着淡定一些,之后,缓缓抬起眼睛。
而此时,聘书正好念到了,“.......特选定吉日冬月十二月二十二日,迎娶余家女,永结良缘。”
聘书念完,那人合上,高声问:“余家女在何处?”
所有的人都看向余娴。
她是跪在最前面的人。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余娴提着自己的裙摆,猛地站起来,正开口想要发表感谢之词。
谁知,眼前忽然多出来了一双纤纤玉手。
那双手高高举过头顶,扬声道:“余家女在此,谢皇上,太妃娘娘赐婚。”
余娴僵硬地扭头,看向了身旁的余音。
她!
她!
她!在!干!什!么!
余娴脸色煞白,久久都忘记了回应。
而面前的两位宦官,也已经将手中的圣旨和聘书,郑重且尊敬地放在了余音的掌心中。
余音双手合住,轻轻叩首。
“王爷!”
余娴和余大娘子同时尖叫了一声。
在场的所有人,也都屏息,瞪大眼睛看向了这一幕。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到了秦晏城的脸上。
而这当事人之一的摄政王,脸上并无多少表情。
他冷漠,高高在上,站在台阶上,眉眼轻垂,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冷厉的肃杀摄人气息。
余娴跑到秦晏城的面前来,哭着跪下,"王爷,弄错了!我才是啊!那个圣旨她怎么能接住呢?她是欺君之罪,求王爷处死她!"
秦晏城睥睨的目光扫向余娴,随即抽回在她手中的裙袍,幽幽目光落向了也正看着自己,尽管竭力控制,也微微颤抖的余音身上。
余音很害怕。
但是她不后悔。
......
门庭若市的余府落下了帷幕。
大门紧闭,宾客离去,丫鬟退避。
大厅内,一片死寂。
余音和余娴端正跪在厅内冰冷的地板上。
余音死死握着那两道卷轴,一旁的余娴早已经哭得嗓子都哑了,不断地撕扯着余音的衣服,头发。
此时的余音,狼狈至极。
但她的一双眼睛,格外清亮,定定地看着坐在首座上的男人。
摄政王没有杀她。
这个男人,没有第一时间掐死自己。
第一步,成功了。
余音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唇角,旋即勾起了唇。
余大娘子此时的表情比吃了屎还难受,她死死盯着余音,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了。
而余承望的表情却有些高深莫测。
也对,余音也是他的女儿,谁嫁给王爷,也都是他们余家的荣光。
余承望扫了一眼秦晏城,沉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余娴一边扯着余音,一边控诉道:“爹!她抢我的王爷,抢我的位置啊,这个贱人她......”
余音淡淡拉回自己肩膀上面的衣领,轻声道:“别扯,我可是怀了王爷的子嗣,扯坏了你赔不起。”
这话是在警告余娴,也是在告诉所有人。
果然,听见余音这话,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就连秦晏城清洌的目光,直射过来。
余音背脊挺得很直,都走到这地步了,由不得反悔,只能硬气一点。
“我不信!”
余娴尖叫一声,跪着爬到了秦晏城的脚边,“王爷,王爷你说句话啊!”
自始至终,秦晏城都没开口。
他的态度,更是让余娴崩溃。
好似一瞬间,她的天就塌了。
王爷就是她的天,可是王爷却不帮她说句话,难道自己不是他看中的女人了吗?
“去找大夫来。”
秦晏城淡淡扫一眼余娴这狼狈苦恼的样子,眉心淡然吩咐。
门外白湖和秦晏城对视一眼,快速离开。
余大娘子道:“对,找郎中来!找郎中一探究竟。这贱人要是说谎,那可是欺君,是欺骗王爷!”
余大娘子的目光像是毒蛇一般阴毒。
只要余音没有怀孕,那就是欺骗了所有人,到那时,不用她动手,王爷都该处死她了。
很快,两名郎中都跑了进来。
一个是白湖找来的,一个是余大娘子的人。
余音有些紧张,眼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