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清看着宇文轩落座才开口说话:“太后送来的药材都做成了药膳。”
听着她说的话,宇文轩顺着她的声音朝着桌子上的饭菜看过去。
“我都是挑对陛下身体有益的药材,所以不会吃出问题的。”见他目光一直落在桌子上,沈清清主动开口解释。
发觉她误会了,宇文轩收回自己的视线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没有怀疑你,别误会。”
看着他真诚的目光,沈清清忽然想到埋在心底的一个问题。
对他轻点了点头,身子微微朝前倾,好奇地询问道:“陛下,你当时怎么会突然下了册封的圣旨?”
宇文轩听着她问的话,拿筷子的手微微一顿,抬眼凝神盯着她,没有立刻回答。
看他沉默了许久还是没说话,沈清清眨着茫然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怎么了?”
“无事。”宇文轩把筷子放下,坐直自己的身子,面色平静地和沈清清面对面。
察觉到他的目光,沈清清毫不畏惧地和他对上视线。
“你嫁入宫中也有些时日,再不封妃太后会怀疑,难免她不会再想出其他的办法试探我们两个之间的感情。”
宇文轩看着她清澈明亮的眼睛,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着谎话。
对面的人并没有很相信他说的话,但也是装作了然的点了点头。
沈清清不会相信他就是为了逃避太后才会选择下了这道圣旨。
“你不相信吗?”宇文轩见她没太多的回应,轻蹙着眉头疑惑地问道。
他觉得自己说的已经很可信了,但是沈清清偏偏没有相信。
每次他帮自己的时候,都是拿太后出来当挡箭牌,所以沈清清很难立刻相信他。
又不想让他伤心,只能点头道:“我当然相信你,你可是救了我的人,多谢陛下。”
看着她有些违心的样子,宇文轩张了张嘴换了另一个问题:“什么?”
知道他是在明知故问,沈清清还是给他从头到尾都讲述了一遍。
最后夸了他及时送来的圣旨将近一炷香的时间。
宇文轩都觉得有些离谱,听到最后他的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
坐在他对面的人显然没有意识到,还想再接着夸下去,暗二突然从外面闯了进来。
他俯身行完礼,刚想要开口说话就看到了坐在另一边的沈清清,话到嘴边立刻咽了下去。
瞧着他看到自己欲言又止的样子,沈清清自知碍事了,起身就要走,对面传来了声音。
“有什么话说就行。”他这句话是对暗二说的。
暗二犹豫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忌惮沈清清,只是这件事情确实不太能当着她的面说。
而且这也不是他的原因,是宇文轩自己的原因。
“说!”见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宇文轩带着怒气的说道。
有了他这句话,暗二硬着头皮说道:“主子吩咐的事情,在下都已经安排好了,还有主子着急封妃的事情,圣旨也已经送到,各宫之中也已知晓,主子不必再担心。”
听着他说的话,沈清清吃饭的手顿在半空之中,她下意识地去看宇文轩的脸。
果然他的脸已经难看到青得发紫,她极力忍住自己想笑的冲动。
暗二说完之后,抬眼无辜地盯着他,眼中在撇清自己的关系。
宇文轩怎么也没想到他要说的是这件事情,余光已经看到她在偷笑。
“知道了,今晚你在外面守着,顺便有空的时候多和暗一连连脑子,下去吧。”宇文轩头疼的揉了揉眉,对他说道。
暗二满脸委屈的行礼告退。
明明是他让自己说的,在看到沈清清的时候,自己都没打算说,不说还要生气,说了之后更生气。
等他走了之后,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沈清清时不时抬眼好奇地打量着他。
见他的脸色还没有变好,沈清清更加的想笑了。
“陛下,你不是说为了太后吗?可我听着暗二的话,好像并不是这个原因。”沈清清微皱着眉头,好奇地询问道。
宇文轩瞧着她嘲笑自己的眼神,脸色暗沉了下来,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沈清清再也忍不住失声笑了起来,一直到晚膳结束她才堪堪收起了笑容。
而宇文轩一直到入睡的时候,耳根还是红的。
自从太后送来的补品和药材后,沈清清几乎是每天都下厨。
她信不过那些宫女,生怕她们把药材给弄混了,最后再伤害宇文轩的身体。
宫女瞧着库房里的补品和药材逐渐减少,趁着没人发现的功夫,来到太后的寝宫,将此事告知于她。
“你说的可真?”太后坐在珠帘后的榻上,旁边的宫女在帮她按摩。
宫女俯身点了点头说道:“奴婢不敢欺瞒太后。”
想起太后之前拿她们泄愤,脸上和身上现在还在疼,这次有一点事情,她都过来禀报。
为的就是怕再有疏漏的地方,可不是随便掌几下嘴,挨几个板子就能过去的事情,搞不好命都要丢了。
太后听着她的话,满意地点了点头,对她抬了抬下巴淡声说道:“哀家知道了,你退下吧。”
宫女离开之后,心腹走到了太后的身边,弓着身子伺候着。
“这次沈妃肚子能有动静吗?”太后不用睁眼就知道身边是谁来了。
心腹听着她问的话,沉默了一会说道:“若是沈妃和陛下真的想要孩子,就太后那些补品,想必很快就能怀上。”
她这话在暗指,如果宇文轩和沈清清不想要孩子,即便她把国库的补品都送过去,也怀不上。
太后睁开眼睛,看着刚才宫女跪过的地方,若有所思地说道:“哀家会有办法的。”
她现在逼着沈清清怀上皇嗣,是不想日后扶持傀儡时有人指手画脚。
但如果他们一直不肯听从自己的命令,她也有其他的计划,总之不会在这上面耗费自己太多到底精力。
“奴婢相信太后。”心腹在一旁点头说道。
太后听着她的声音,撇过头瞟了她一眼。
她知道,自从陈柔死了之后,心腹一直都耿耿于怀,只是用了这么多年,她也不想换再换人,而且心腹也分得清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