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轩瞧着陆县令的样子心里也不是滋味,他能明白陆县令的心情。
“陛下,老臣一直在等着你,你想做什么老臣定会竭尽全力的去帮你。”陆县令微俯着身子,语气沉重的说道。
深知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宇文轩开门见山地说道:“太后已经开始行动,我想先她一步找到,追随先皇的老臣。”
陆县令听完他说的话,面露难色地垂着头。
“怎么了?”宇文轩瞧着他的表情,疑惑地询问道。
最容易找到其他臣子的只有陆县令,他在众臣中人缘向来是最好的。
“臣恐怕要辜负陛下的信任了,自从先皇驾崩之后,臣就与那些辞官的臣子断了联系,唯一还在京城有联系的,也只有寥寥几人。”
陆县令带着歉意的说道,他也想帮到宇文轩,但是这件事情他确实无能为力。
宇文轩听着他的话,沉默了片刻再次轻声询问道:“能联系到多少人?”
“不过五人。”陆县令对他伸出五根手指回应道。
见他低垂着眼睫不说话,陆县令又接着说道:“太后正在派人清理老臣,只要归顺她的便可保全家性命,那五人之中誓死不从,已经被太后灭掉两个了。”
说到这里,陆县令脸上满是痛惜之情,死的那些人全都是他的至交好友。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太后灭门,自从却保不下来他们。
唯一能做的就是助宇文轩夺回皇位,再替他们报仇。
宇文轩本就阴沉的脸色更加暗了下来,被风会的飘摇不定的烛光,在他的脸上忽隐忽现,照着他晦暗不明的眼眸。
周围的气温瞬间开始下降,暗二和陆县令全都战战兢兢地站在原地。
他本以为自己先太后一步,没想到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有两位臣子遭了她的毒手。
“剩下的三个人,县令可以联系到吗?”宇文轩思索片刻,语气急切的说道。
他们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不能再牺牲其他的臣子。
陆县令看他严肃的神情,连连点了点头,“臣回去就试着给他们写信,看看他们能不能收到。”
沈清清走到门口,没听到屋里交谈的声音,轻轻敲了敲门:“陛下,我来给看看腿。”
白天的时候,宇文轩派暗二来说腿有些不舒服,当时她在忙着其他的事情,暗二让她忙完就过去。
谁能想到一直忙到了晚上,她立刻赶了过来。
陆县令听到外面的声音警惕地盯着门口,宇文轩还没有开口解释,她推开门就进来了。
她一直没得到里面的回应,还以为他疼晕过去了,一推开门她就看到了宇文轩坐在轮椅上,对面还真她没见过的人。
看到她的身影,陆县令立刻拔出暗二挂在身边的剑抵在了沈清清的脖子上。
他的动作实在太快了,快到谁都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沈清清被他用剑架着。
“住手!”宇文轩惊慌地盯着面前的人,高声疾呼道。
沈清清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随着吞咽的动作,她的脖子碰到了冰冷的刀刃,背后瞬间升出寒意。
暗二赶紧把剑从沈清清的脖子上拿开,又从陆县令的手里给夺了回来。
收回剑鞘之后,生怕陆县令再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他一直退到了角落里。
“这是沈采女。”宇文轩看到她没受伤,暗自松了一口气对陆县令介绍道。
陆县令听着他的话,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当时太后赐婚色时候,他也略有耳闻。
沈清清察觉到他打量的目光,毫不畏惧地对上他的视线。
她从没见过陆县令,不知道他哪来对自己这么大的敌意。
“这么晚了,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陆县令眼神锐利地盯着沈清清。
本来不想回答他的问题,沈清清瞧着宇文轩很信任他,便冷声说道:“给陛下看腿。”
陆县令冷哼一声,不屑地反问道:“就你?”
沈清清受不了刚想要回怼,宇文轩就开口说话了:“孤的腿确实是采女治好的,只不过现在还在恢复中。”
听到他说的话,陆县令还是没有相信沈清清有这种能力。
宇文轩知道他对沈清清有敌意,揉着眉心叹气道:“县令放心,采女是我们自己人。”
“自己人?她可是太后派来的。”陆县令不相信地发反问道。
他只当宇文轩是被鬼迷了心窍,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他权当宇文轩被沈清清迷住了心神。
沈清清本来还想为自己解释,想到刚才宇文轩说的话他都不相信,自己的话更不会听了,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屋内陷入了安静,谁也没有再说话。
“陛下,我过会再来吧。”沈清清也没想到自己打扰他们商量正事。
她看了一眼周围,丢下这句话转身就离开,身后宇文轩的声音再次响起来。
沈清清停住脚步疑惑地看向他,“陛下还有事吗?”
宇文轩对她轻点了点头淡声回应道:“你在这里不碍事,总是进进出出容易吵醒她们。”
太后现在没心思关注他们,若是被宫女发现了这里的猫腻,恐怕她又要加强警惕。
沈清清听着他说的话,无意间撇了陆县令一眼,发现他的脸色非常的难看。
“我去外殿吧。”沈清清艰涩地说道。
宇文轩没有再说话,他抬眼看着站在一边的陆县令。
陆县令察觉到他的视线,神情不满地俯身说道:“臣先告退,等陛下有空之后再过来商议接下来的事情。”
他知道宇文轩想让他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接着商议未说定的事情。
只是他实在信不过沈清清,所以才打算先退下,等她走了之后再过来。
宇文轩见怎么也说不动他,也不想让他们两个赶到为难,“暗二,送县令回去吧。”
等到陆县令离开之后,宇文轩眼睛不停地偷偷打量着沈清清。
“陆县令年纪大了,思想有些顽固。”宇文轩淡声说道。
沈清清听完他的话点了点头,她的视线一直都在他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