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清直到用早膳的时候,她的脸还一直都是红的,不过她自己没有看见。
和他单独待在一起,沈清清脑中总会不自觉地浮现,清晨在她眼前他放大的脸。
宇文轩看出来她有些窘迫,所以不会主动提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他把自己想的计划告诉了她,用此来岔开话题。
沈清清见他并没有把早上的事情当回事,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了。
“陛下,你的人手够吗?”沈清清关心地询问道。
太后掌权这么久,兵力肯定是不用担心的。
宇文轩昨晚就想到了这个事情,对她点头说道:“孤自有办法处理。”
知道他不会同自己说太多细节,沈清清了然地点了点头。
用过早膳后,她快速地离开了宇文轩的房间。
佩儿清晨见她不在房间里,以为她又出宫了,本来想着打扫她的房间。
她刚从外面打了盆水,沈清清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采女没出宫啊。”佩儿手中还端着水盆,见到她惊喜地说道。
沈清清还在回想着昨晚的事情,她实在受不了昨晚是自己主动让他和自己睡在一张床上的。
佩儿见她没有理会自己,走到她的面前发觉她脸颊发红。
下意识地就伸手去摸了摸她的头,没感觉到烫这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沈清清看她奇怪的动作也没有躲开,疑惑地盯着她。
佩儿收回自己的手,皱着眉头摇头道:“奴婢瞧着采女你脸这么红,还以为你发热了。”
沈清清听到她的话,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想到昨晚的事情,脸颊又开始发热,她赶紧摇头道:“我没生病。”
瞧她表情有些不对劲,佩儿疑惑地盯着她。
为了不让她再次纠结自己脸红这件事情,沈清清转移话题询问道:“我让你偷偷观察太后那边,你可看到了什么?”
在她从宇文轩那里得知太后有动作之后,就让佩儿偷偷去太后的寝宫观察。
她不知道太后派出去的人做了什么,自然也就猜不到太后的计划。
她让佩儿去观察太后,就是怕太后知道了宇文轩双腿的秘密。
“采女尽可放心,近日黄河下游有水灾的迹象,太后正想办法解决呢。”佩儿注意力果真被她给转移了。
听着佩儿的说的话,沈清清缓缓吐出一口气,这段时日恐怕太后都没心思看管这边了。
“对了,采女这好像有你的一封信。”佩儿从自己的袖子中拿出一个信封塞到了她的手上。
沈清清看着上面的字,立刻认出是李文元的字体,她快速的接了过来。
之后,她迈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把门给关上,迫不及待的拆开信封。
她才回宫一天李文元就寄来了信,她就怕医馆又出现麻烦了。
等看完之后里面的内容后,悬着的心才又放下,李文元告诉她:君越现在已经开始主动和刘武他们说话了。
她简单地写了封回信,又让佩儿想办法送出宫去。
医馆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她也不用急着回去。
“主子已经找到陆县令了。”暗二得到消息之后,一刻也不敢停。
宇文轩听到他的话,猛然抬头转着轮椅从桌子后来到他的身前。
他眼底带着隐隐的喜悦,语气有些着急地询问道:“陆县令如今在哪?”
“属下把他安排在了客栈,主子你要见他吗?”暗二俯身凛声汇报道。
宇文轩眸光沉了沉,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捏紧了。
他的腿还没有完全恢复,暂时不能出宫,要是把陆县令带过来,难免不会引起太后的注意。
“他对先皇是否还如之前那般忠心?”宇文轩在试探陆县令在思考,他值不值得自己冒着风险去见他。
暗二明白他的意思,沉着声音说道:“陆县令看到玉佩的时候,立刻认出是先皇的遗物,他不顾被太后的风险找到属下,说想见陛下一面,还说会不惜一切帮助陛下。”
宇文轩听完他说的话,唇线抿直沉默了良久,“太后那边的动作还在继续吗?”
“太后一直在忙着水灾的事情,重心暂时转移了。”暗二才想起来没把这件事情告诉他。
他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还在调查着陆县令的行踪。
所以一直没机会回宫,刚才又在汇报着陆县令的事情。
“水灾?”宇文轩轻蹙眉头疑惑地询问道。
暗二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如实告知了他,他才了然地点头。
“既如此,你把陆县令带进宫吧,万不可掉以轻心。”宇文轩思虑了半分钟对暗二命令道。
得了他的命令,暗二立刻从房间里走出,来到了安排好的客栈。
陆县令一直坐在那里等他的消息,直到暗号响起他才着急忙慌的打开了门。
他看着暗二激动的问道:“陛下肯见我吗?”
暗二对他微俯了俯身子算作是行礼,“陛下让我带县令过去,只是需要再等等,太阳落山之后我们再动身。”
陆县令自然明白其中的缘由,连连点头道:“好。”
只要宇文轩肯见他,就说明他并没有因为太后的折磨问消磨了自己的野心。
先皇驾崩后,宇文轩刚登基不久,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告病休养,宫中所有的事情都交到了太后的手上。
北境王参加完先皇的葬礼也被太后逼走了,其他大臣更是惧怕太后的势力,谁也不敢救出宇文轩。
暮色逐渐下沉,暗二再次走进了陆县令的房间里面,等他收拾好之后,两个迅速的来到了宫里。
在看到宇文轩的时候,陆县令身形顿了一下,随后恭敬地给他行了个礼,眼含热泪地盯着他。
这是自宇文轩退朝之后他们两个第一次相见。
想到先前在战场上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如今被困在了轮椅上,陆县令心头一酸。
“陆县令快请起。”宇文轩对暗二示意一眼,暗二立刻把人给扶了起来,之后又给他递去手绢。
“是老臣失礼了。”陆县令接过手绢,擦着脸上的泪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