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听说你出来了,怎么又被关在这里了?”柳儿明知故问地说道。
她来这里不会是关心陈柔,只是觉得或许还能再利用她。
沈清清那边她还没靠近就被佩儿给赶了出来,估计也没有办法拉拢。
如今她只能再靠陈柔,谁让她突然就从冷院里出来了呢。
陈柔听出来她语气中看戏的意味,沉着脸说道:“跟你有什么关系,快点滚!”
“姐姐,你怎么能让我滚,我可是这宫里唯一一个来看你的人。”
柳儿并没有生气,佯装委屈地对她说道。
透过门缝看着她陈柔突然冷笑一声,从前没发现她的演技居然这么好。
“是吗?”她单挑眉反问着柳儿。
察觉到她语气里的不对劲,柳儿眉头不自觉地蹙了起来,怔愣一两秒后,点头说道:“姐姐,这几日你被关进去之后,她们都来欺负我,要是你在这里她们肯定不敢。”
“既然如此,那你就同陛下求求情,让他放我出来。”
陈柔似是看透了她,在门缝里观察着她的表情。
柳儿大概是没想到陈柔居然会这么说,呆滞了片刻对她笑了笑。
见她这时候不说话了,陈柔轻哼一声,身子倚在门上背对着她质问道,“怎么不说话了?不是说想我吗,那就把我救出去啊。”
“姐姐,何必这么为难我呢。”柳儿快速反应过来,低垂着头双手搅弄着衣角,撅着嘴小声的嘟囔道。
像是听了笑话一样,陈柔大笑了几声,瞪着双眼不可置信地说道:“我何时为难你了,不都是你自己说的吗?”
看柳儿压根不理会自己方才说的话,陈柔就知道她对自己的关心都是装的。
果然,墙倒众人推,她现在没有任何人的势可以仗。
“姐姐明明知道,我不过就是一个小宫女,哪有本事让陛下听我的。”
柳儿无视她话语中的讥讽,接着装作委屈地说。
陈柔现在最烦的就是她用这种语气同自己说话。
若是以前的话,或许还会心疼她,但现在更心疼自己。
“既如此,那便快滚吧。”她懒得再同佩儿说话。
即便被她恶语相向,柳儿也从未生气,倒不是因为大度。
而是觉得同她生气没用,她已经算是废人了,跟她吵起来实在是自降身份。
“姐姐,你知道太后又往陛下宫里送人过来了吗?”
说这话的时候,柳儿眼底带着一丝得意的意味。
陈柔脑中浮现出她在宇文轩的寝院里,看到的那些陌生面孔。
她大脑突然一片空白,喃喃自语道:“原来那些是太后送来的,要顶替我的位置吗?”
柳儿没太听清她说的话,但是能知道陈柔现在很伤心。
“姐姐,若是那些人中有心思不正的,你可更没有从冷院出来的机会了。”她装作好心地提醒道。
不用她说陈柔也知道,就算宇文轩不在意她了,还可以去求太后。
可没想到才过去半个月,太后这么快就找到其他人选了。
“闭嘴!”陈柔想着想着突然朝着门外大喝一声。
柳儿身子震了一下,随后下意识的看了一圈周围,没把其他人引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白了门内的人一眼,低声骂了几句。
现在的陈柔什么都听不到,她满脑子都是自己这次真的要完了。
“我有个办法可以救你。”柳儿迟迟不见门内的动静,主动开口说道。
她不能再在这浪费时间下去,要是被人给发现自己恐怕就要受陈柔的牵连。
“什么办法。”陈柔转过身子去,试图从门缝中抓到柳儿的手。
柳儿看她如此急切的样子,嘴角满意的笑了笑。
她就说陈柔好骗,即使上过无数次,只要略微骗骗她,她还是会相信。
“我可以帮你看走那些丫鬟,只是剩下的就要看你自己了。”
陈柔对她说的话,思忖了两秒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她现在除了可以靠柳儿,已经没有人可以帮她了。
柳儿先让她稍等几天,她回去想一个好的办法再回来找她。
说完,她人就离开了,路过沈清清院子的时候,好奇地伸长脖子往里面看了看。
看着并不想有人在这生活的样子,柳儿就好奇地停住脚仔细观察着。
“不是让你别来这里吗?”佩儿出来的时候正好撞上她,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她看到了柳儿打量的目光,生怕被她发现点什么。
见自己不过是在外面站了一会,佩儿就如此的激动,柳儿心中狐疑地望着她。
“还不快点走,别打扰采女休息。”佩儿再次催促道。
柳儿思忖片刻,迈步就离开了。
等她走远,佩儿再次来到了宇文轩的书房,把柳儿的事情又向他说了一遍。
随后她担忧地说道:“陛下,这次恐怕柳儿是发现了什么。”
总不能每次都用相同的理由,就怕有骗不过去的时候。
“知道了。”宇文轩面无表情的沉默了些许,对佩儿挥手说道。
佩儿看懂了他的意思,就没有再烦着他。
她走了之后,暗二就出现在宇文轩的面前,“主子有何吩咐?”
“孤写封信,你去给采女送过去。”
说罢,宇文轩就提起笔来,简单地写了几句话就交给了暗二,连信封都没来得及用。
他们谁都不确定柳儿是不是太后派在身边的眼线,但既然被她发现了猫腻,以防万一还是先让沈清清回来。
只要这次没被发现的话,那以后再把她偷偷送出宫便不成问题。
暗二看出来事情的急迫,也没有再耽误时辰。
刘玉在医馆待了一天之后,对所有的事情都逐渐上手,已经开始帮忙找药材了。
只是,沈清清看着他一直不说话,有点头疼。
如果他以后想做大夫的话,能说话是方便点。
所以趁着医馆打烊了,她把刘玉喊到了院子里,帮他看看他的喉咙。
她总觉得刘玉不应该是天生的哑巴,应该是受到刺激,或者是受了伤没办法说,又或者他不想说。
“不要害怕,你只需要张开嘴就好了。”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沈清清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