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轩看到她眼底的惊讶，嘴角勾出一抹邪笑。
“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孤怎么会知道是你放的那场火？”
被他看穿了心里，陈柔错愕地对他点点头，随后发现自己被套话了又赶紧摇摇头。
看她这么蠢宇文轩都懒得再盘问她了。
“不想承认也可以，孤已经让人把你的作案工具拿来了。”
话音落，陈柔直着身子扭头朝门口看去。
只见宫女手中拿的正是她早上放到别处院子里的工具。
她震惊地看他们两个人，她是早上才藏起来的，这才刚过一炷香的功夫。
“你还想再说什么？”宇文轩把工具丢在她的面前，冷声质问道。
袖子下的手紧捏成拳头，咬着牙强忍着心中的怒火。
陈柔不敢去看地上的东西，她抬头眼圈立刻红了起来望着宇文轩，“陛下，你听奴婢给你解释。”
宇文轩冷哼一声，周身散发着寒意，眼中更是没有任何感情，他语气带着压迫感，“解释？如何解释，是想说其实放火的不是你，是你身边的柳儿吗？”
看他都已经看穿了自己的理由，陈柔低垂着头咬着下嘴唇不说话。
“不是要解释吗？孤给你解释的机会。”
宇文轩语气平静的对她说道。
见她迟迟不说话，宇文轩怒拍了一下桌子。
“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还谋害妃子！”
听着他的声音陈柔吓得身子瑟缩着，豆大的泪珠不停地往下掉。
她对宇文轩狂摇着头，“陛下，这并非奴婢的本意，若不是她害死我了的孩子，我怎会对她下次毒手。”
沈清清听说宇文轩让人把陈柔带去了书房里，她放下手中的东西就赶了过去。
走到门口他们两个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
她当即推开门走到他们两个身边对宇文轩行礼，随后转身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我从没想过要害你的孩子，我也不懂你为什么一口咬定就是我。”
沈清清皱着眉不解的对她说道。
她猜想过放火的人是陈柔，只是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个理由。
“就是你！你居然还敢狡辩，就是你让佩儿在我的药中下毒，最后才让我小产的。”
陈柔双目猩红的瞪着沈清清，指着她怒吼道。
瞧着她的样子好像要对沈清清动手，宇文轩对身边的宫女使了个眼神。
宫女会意把陈柔的双手都给钳制住。
“你说是佩儿？在你小产的那天，佩儿被我派出去办事去了，等她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小产了，敢问你是如何得知是佩儿下的毒？”
沈清清更加疑惑地询问道。
“什么？不可能你说谎，就是佩儿下的毒，是柳儿亲自告诉我的。”
陈柔不敢相信的跪坐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喊道。
“那就把佩儿和柳儿都喊来，让她们两个对峙。”
沈清清说完便看了一眼宇文轩，得到他的允许她转身出去让人把佩儿和柳儿带了过来。
佩儿挺直腰板面容并无半分的波澜，规规矩矩地对他们两个行了礼。
反观柳儿瑟缩着身子，眼睛害怕地打量着四周，看到宇文轩的时候直接跪了下去。
看她这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所有人都能看出蹊跷。
“佩儿，前日陈柔小产的时候你在哪里？”
沈清清率先开口询问道。
“采女让送去御膳房里采买一些食材，奴婢回来的时候就听她们说陈柔小产了。”
佩儿仰着头坦然地看向她们所有人。
“谁能替你作证？”
看到佩儿毫不畏惧的样子，沈清清满意地点点头。
“御膳房所有人都看到奴婢了，他们都可以作证。”
沈清清问完佩儿之后，她又走到了柳儿的身边。
感觉到她靠了过来，柳儿下意识地往旁边跪挪了几下。
看着她的动作还有颤抖的身子，沈清清的语气就软了下来。
“是你亲眼看到佩儿往陈柔的药里下毒的？”
沈清清弯着身子，眼底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柳儿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一边闪躲着她的目光一边点头。
随后她支支吾吾地回应道:“是……是我亲眼看到的。”
“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不用太紧张。”
沈清清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温声地对她安慰道。
柳儿吓得额头上直冒冷汗，她克制着不让自己身子颤抖。
“佩儿说她去御膳房，那里的人都可以给她作证，那么，可有人为你作证？”
说话的时候，沈清清的视线一直打量着柳儿。
大概是察觉到她的目光，柳儿的神色极其的不自然，就连回话都不太顺畅。
“没有，当时只有我一个人。”
柳儿低着头不去看屋子里的任何人。
陈柔不明白她为何一副心虚的样子，“柳儿你看到什么就说出来，有陛下在这里肯定不会冤枉了我们。”
听着她的话柳儿神色变得惊恐起来，她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
沈清清和宇文轩都注意到了她的变化，她好像很怕陈柔。
“孤是不会冤枉人，可也不会放过污蔑他人的人，柳儿你可要想清楚了。”
宇文轩冷淡的声音从头顶上飘了下来。
柳儿听到他说的话，对他点头回应道：“奴婢明白。”
“孤问你，你方才说的话可否属实？宫里人都知道欺君可是何等的大罪。”
“陛下饶命啊，奴婢方才说的话都是陈姐姐让奴婢说的，她威胁奴婢如果不按她说的去做，奴婢的性命就难保了。”
柳儿似是再也撑不住了，她跪在地上不停地磕着头。
即便额头上有鲜血冒出她也不管不顾。
“你说什么胡话呢？我何曾威胁过你，明明就是你同我说亲眼看到了佩儿在我的药里下毒。”
陈柔实在没想到最后柳儿会背叛自己。
“姐姐对不起，妹妹不能再帮你瞒着了，姐姐你还是承认吧，莫要一错再错了。”
柳儿抬起头满脸泪痕地望着陈柔，好心对她劝告道。
看她无辜的样子陈柔气得差点吐出一口血来。
“你胡说！陛下你不要听她的一面之词，真的是她告诉奴婢下毒的人是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