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求你了，就卖给我们吧。”
沈清清再次进城的时候，街上已经荒无人烟。
若不是医馆面前有不少的人在哀求，她还真以为自己来到了荒城。
“这是怎么回事？”她沉着声音自言自语道。
刘武的眉头也跟着她皱了起来。
他们不过两日没入城，就变成了如此模样。
“药材已经没有了，你们还是换下一家吧。”
医馆的掌柜出来，表情为难的说道。
“胡说，我分明就看到了，你就是不想卖给我们！”
一时之间众人七嘴八舌的声音传了出来，有哀求声也有辱骂声。
掌柜实在听不下去了，大声喝道：“我就只有这点草药了，我还留着自己用呢，你们怎么不去杏春堂买，他不是都说卖给你们吗？”
他说完，众人瞬间就不吱声了。
因为他们心里都清楚，杏春堂的药价太贵他们买不起。
但是他们又惹不起杏春堂的掌柜。
所以只能来找他，可他又不卖给自己，只能缠着他。
“掌柜，你就看在街坊邻居的份上，把药卖给我们吧。”
他们见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反正他心善。
掌柜看着他们眼中的热泪，整张脸都皱到了一起。
他也很想帮他们，可若是把药卖给他们，自己就只能等死。
“对不住。”说着，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立刻把门给关上了。
不管他们怎么捶打，他死死地顶住门。
沈清清看完了全程，她只觉得胸口被什么给堵住了。
放眼望去，许多医馆门前都站了不少的人。
可当她看向杏春堂的时候，门前却是空无一人。
“我身上就只有这点银子了，我娘还等着药呢，掌柜的你就卖我们一点吧，药渣都成。”
“没钱就别来买药。”
杏春堂的小二把女子推了出来，鄙夷地盯着她。
女子没站稳倒在了地上，她干脆抱着小二的腿祈求道。
刘武看到这场面想起来他第一次遇到沈清清的时候也是这样。
在他还没开口跟沈清清说话的时候，她人已经走了过去。
“我要去见你们掌柜。”
看到她的时候，小二脸上瞬间堆着笑容。
他之前还不相信掌柜说沈清清会再回来。
“你先起来吧。”
在小二进屋之后，沈清清把女子给扶了起来。
“多谢。”女子眼睛已经哭得红肿，脖子上隐隐约约有些红疹。
沈清清在她把手收回去的时候，帮她把了一下脉，确认她也得了天花。
“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杏春堂的掌柜慢悠悠地走出来，阴测测地盯着沈清清。
“之前我要的那些数量，你说三百两我给你。”
沈清清咬着牙说道。
若不是为了缓解城中之急，她绝对不会当这个冤大头。
杏春堂的掌柜听到她说的话，对她摇了摇头。
她太熟悉他这副嘴脸，当初他说三百两的时候也是这样。
她立刻会意，价钱他又给变了。
“你也知道现在城中只有我的医馆里有大量的药材，价钱自然不能同以前一样。”
沈清清脸色阴沉地紧盯着他，垂在两侧的手紧紧的捏成拳。
“按照你之前说的数量，你给我六百两。”
听到他说的话，沈清清原本就皱的眉头拧得更加紧了。
她早就最好了他狮子大开口的准备，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敢。
“姑娘，我这里一个人只能买一次，若是你真的有钱的话，我劝你还是多买点。”
“什么？”
沈清清只觉得不可思议，坐地起价也就算了，居然还限制购买。
怪不得所有人都围着别家的医馆，没人来他这里。
“你把价格抬得那么高，有人会买吗？等病情过去之后，你库房里的药材更是卖不出去。”
沈清清好心地劝告他。
她说完，掌柜似是听到了笑话，仰天大笑了一会。
“这就不劳烦姑娘为我担心了，城中的富户早就已经买走大半了，若是你再犹豫一会，恐怕我这库房就空了。”
现在她明白为何他可以如此的肆无忌惮了。
因为他从没打算把这药材卖给普通百姓，就是为那些富商准备的。
“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沈清清眼神凌厉地盯着他，眼神若是能杀人，他早就被凌迟了。
掌柜见她说一些没用的废话，也不买自己的药材，瞬间收起了笑容。
“你要是不买就赶快滚，别耽误我做生意。”
话毕，他就对身边的小二使了个眼神。
他们朝着沈清清走过来，刘武看到之后挡在了沈清清的面前。
“掌柜，当街就要对女子动手吗？”
听着声音有些耳熟，沈清清朝着声源望去。
她立刻认出了这人就是当初为了报答自己，把身上玉佩给自己的人。
“是你？”她没想到还真的能再见到他。
“又见面了。”何当祝对她颔首说道。
杏春堂掌柜看到他气质不凡，衣服的料子也都是上好的，脸上又现出了谄媚的笑容，“公子是何人？”
何当祝冷眼瞥了他一眼，嗤笑着说：“我不会买你家的药材。”
“那还不快滚，把他们两个给我轰远点！”
掌柜的笑容僵在脸上，不耐烦的说道。
“我们自己会走，天道好轮回，你就等着药材烂在仓库吧。”
说完，何当祝带着沈清清和刘武就离开了这里。
他们走了之后，掌柜对这他们的背影吐口水。
周围的人也纷纷散了，去寻着草药。
“在下何当祝，方才冒犯了。”
何当祝松开她的手俯身说道。
“沈清清。”
回应着他的话，她的视线还在杏春堂的牌匾上。
若是没有药材的话，恐怕用不了一个月全城的人都要死绝了。
“真没想到在这还能碰到。”
沈清清收回视线对他浅笑着说道。
他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等她说完之后，他认真地摇了摇头。
“我就特意来找你的。”
她蹙了蹙眉头，不确信地指了指自己，“找我？”
“我可以给你提供草药，你有把握控制住天花吗？”
何当祝对她点着头，面色沉重地说道。
“为何？”沈清清不明白的询问道。